第18章 失控

在聯盟軍事學院專屬醫院的一個病房裡,一個威武的男青年穿着學員制服,正在手舞足蹈地跟一個小護士高談闊論。而小護士瞪着大大的眼睛,半張着櫻桃小口,隨着故事情節時而擔憂,時而期待,時而杏眼含煙,她很好地詮釋了無知少女的形象。

“雖然我不是家族裡的貴族,但依然會爲了家族誓死奮戰!”男青年肅然道,“飛龍滲透進來了,我就駕駛戰機跟他們殊死戰鬥,保證了大部分人的撤離,但家族依然失守了,所以我們全都遷來了聯盟星,龍人族的強悍你是知道的,這種戰鬥聯盟無論哪支精銳部隊都沒有把握。”

“哇,你還是戰鬥機飛行員!”漂亮的女護士眼睛裡散發出激動的光芒。

男青年驕傲地說:“當然,有時間帶你太空兜風,我最喜歡駕駛戰機在空間站穿來穿去,站臺那羣膽小鬼老是被我嚇得雞飛狗跳的,告訴你,我可以貼着塔臺兩米飛過。”

“你真厲害……”小護士清純的面容出現了想象中的柔情。

“好了,我要去訓練了,我們不是正式學員,只是來進行短期培訓的。”男青年握住小護士的手柔聲說,“很快就結束培訓要出發,你會跟我一起去嗎?我能爲你申請一個列車醫護的職位,去看看壯麗的太空!”

小女孩的心理滿是崇拜,果斷點頭道:“嗯,你們什麼時候離開?”

男青年嘴角邊勾起難以抑制的笑容:“太好了,到時候再跟你說,明天晚上我再過來跟你講講戰鬥的故事。”

“一定要來啊……”小護士揮動白嫩嫩的小手,男青年消失在門外。

男青年剛剛一走,小護士旁邊的病牀上就坐起一個男人。

“呀,你嚇死我了!”小護士白嫩的小手拍拍胸口。

病牀上的男人穿着維修主管制服,轉頭看着小護士問:“我怎麼來的這裡?”

說話那麼生硬,小護士嘟着小嘴帶着點情緒說:“是有人報警了,急救隊把你帶來的。”

“誰呼叫的急救隊?”

“那……不知道。”

男人擡腳就要下牀,小護士急道:“你還不能走,還要等診斷結果呢。”

“那現在醫院對我的病情是個什麼說法?”

“秦關,男,二十二歲,身體健康,現已狀態恢復,未查明休克原因。”

秦關看見旁邊桌上放着自己的劍,隨手拿了,然後擡了擡手說:“恢復就行了,既然你們查不出原因,那是你們的責任,我可不浪費時間在這裡,分析結果出來了再叫我,反正我還在學院裡。”

小護士手足無措地看着秦關要出去,走到門口,秦關忽然轉頭對她說:“你被剛纔那人騙了,我敢肯定他沒有駕駛過戰鬥機,更沒有和龍人族戰鬥過。”

“爲什麼?”小護士怔住了,她感覺自己的英雄夢就要破滅。

秦關笑道:“一個簡單的常識問題,空間站周圍是不允許主動駕駛的,一切靠近空間站的飛行器都必須由塔臺接管控制,否則就予以擊毀,這樣才能保證安全有序,駕機穿來穿去的鏡頭只有在電影裡才能看見,所以那個小夥子絕對是電影看多了。”

小護士的英雄夢想被破滅,秦關沒心沒肺地出了醫院。

現在已經是夜晚了,沒想到自己一昏倒就是那麼久,不過他也不擔心曠工罰錢,因爲醫院的記錄裡有他的信息,隨便能查到,今天就當是病假吧。那麼現在是回公寓睡覺?昏倒一整天了,他一點睡意都沒有,還是回到遺蹟列車那裡去看看吧,或許不是自己出的問題。

醫院門口,一輛懸浮轎車滑過,車內的人奇怪地“咦”了一聲。

“馬老,怎麼了?”

“那個年輕人,揹着一把劍。”

“劍怎麼了,現在槍都可以隨身帶,戰爭狀態嘛。”

“不對,那好象是軍官佩劍,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馬老,這是哪個家族的傳統?”

“這……是傳說中的一個慣例,傳說……算了,這怎麼可能。”

……

再次回到遺蹟列車主控室裡,秦關小心翼翼地到處查看,這回他警惕了不少,努力保持清醒的頭腦。雖然神經一直保持警惕着,但他還是很擔心,那聲音似乎直接穿進腦子裡,而任何儀器都探測不出波動來,這很明顯,因爲整個遺蹟列車裡外都佈置了無數探測設備,人類對這個遺蹟的渴望之心從來就沒有冷卻過。

鑰匙,什麼是鑰匙?

這聽起來像是謎語,鑰匙可以指代很多東西,比如密碼,比如口令,他帶着的這個通行令也可以叫鑰匙。總的說來,鑰匙是開門用的,首先得有門,這個門也可能是某種指代,比如某些程序的加密保護,或者系統的防護層,再比如干脆就是某個實際存在的密室門,這些都說得過去。

需要鑰匙,就說明這裡有門。

到底有什麼門呢?這裡是遺蹟列車的車頭,中央主控系統的所在,還有一個巨大的超級計算機,這個主系統沒有被損壞的跡象,卻已經停止了工作。一千多年來,人類通過各種手段想要激活它,往裡面灌輸電能,輸入各種指令,但所有的信息進去都杳無音信,彷彿面對的是一塊大石頭。

門後面,就是遺蹟列車的秘密嗎?

門在哪裡?

秦關咬了咬牙,打算拼了,如果那聲音再來,就做好再休克一次的準備。

他朝主控臺靠近,忽然停下腳步看看四周,這裡到處都是監視器,所以他有些猶豫。遺蹟列車是全體聯盟人類的財產,萬一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損壞系統怎麼辦?沒有人敢硬來,這東西現在破解不了,將來說不準還有機會,但如果被人破壞了,人類的歷史將永遠消失,再也沒有人知道一千多年前的事。

忽然,那個聲音又來了:“鑰匙,請求用鑰匙開啓動力。”

這回秦關的反應比上次好了一些,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身體的感覺,但他還是撐住了,沒有倒地不起,這顯然是一次進步。他站在那裡不能動,想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卻完全用不上力氣……不對,他連怎麼控制身體都忘記了,就這樣如同雕像一般足足站了十分鐘。

他沒有看到,原先絲毫不受影響的儀器忽然之間全都開始失效,監視器再也不能監視主控室裡的一舉一動,不再有人知道他在這裡面幹了什麼。當他努力了十分鐘之後,腦子裡忽然轟地一聲炸響,這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眼前一片漆黑,逐漸地,他連思維也不能控制了,大腦陷入停頓。

……

睜開眼睛,秦關看着周圍的景物莫名其妙,他這是還沒有完全醒過來,定神再看清楚,周圍的景物……居然還是在遺蹟列車的主控室裡!再看看時間,居然已經是早上,自己就倒在這個地方昏迷了一晚上,還沒有人知道,這是多麼危險的事,監控設備呢,難道沒有人來急救嗎?

他趕緊去翻查監控記錄,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卻發現一片空白,所有的儀器昨晚根本就沒有工作過!

這是什麼意思,那意味着自己違規了,在這種地方脫離監控是要被審查的。

不行,得找一下那個老杜,問問他設備是不是出了問題,他匆匆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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