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他們三人被楊星墨從空間斷層之中放了出來,出來之後伊洛首先看見的就是面前的楊星墨,龍狂還有孟赤三人的身上全是血跡,活生生的就像是從血池之中走出來的,不過楊星墨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連爲什麼要鎖住伊洛三人的原因也沒有說。
伊洛看着楊星墨的臉色也十分知趣的沒有進行發問,夏芸倒是看見龍狂身上的血跡,眼中就有些擔心的神情,走到龍狂的身邊擔心地看着他,龍狂拍拍夏芸的小手沒有說話,但是目光落在了從大營之中出來之後就什麼話也沒有說的楊星墨的身上。
孟赤手中的斬馬大刀插在地上,手中的一顆晶石就搭在斬馬大刀上,靜靜的吸收着屬於吞空獸的血液,藍歐尼婭呆在伊洛的身邊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楊星墨的沉默,身爲巨龍的她能夠和容易的感受到楊星墨內心的一點小小的波動。
楊星墨走到洞口站在衆人的面前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用疲累的視線掃過衆人的臉龐最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回家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
衆人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藍歐尼婭強笑着說出了話:“我也想回家看看了,可以吧!”
楊星墨感激的看了一眼藍歐尼婭,伊洛看着藍歐尼婭的眼睛,最終也點點頭同意了,只不過孟赤和龍狂有些欲語還休的神情,楊星墨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看着兩人笑了一下:“放心,我還好,只不過我真的累了,對付藍吞我已經有些精疲力盡了,在繼續走下去。我怕根本覺察不到紫吞的氣息。”
龍狂和孟赤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同意了,楊星墨笑着點頭,只有夏芸提出了一些反對意見,不過這也在楊星墨的意料之中:“我會留下來。我已經沒有家了!”
楊星墨沒有反對在他的情報之中。夏芸說的本無虛假,她的家的確是沒有了被吞空獸毀了。但是一個人去玄級區實在是不讓人放心,所以楊星墨把龍易留下來的一個逆鱗給了夏芸,然後什麼話也沒有說的,只是揮了揮手就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孟赤看了看楊星墨消失的地方。也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小兩口了,我也先走了,這話怎麼說的這麼彆扭的?”
孟赤渾身打了個寒顫之後也消失不見了,這個黃級區在藍吞全滅之後就失去了主副區之分,不過也不可能一下就合併在一起,所以在慢慢的融合在一起的時間之內會出現空間裂縫之內的東西,不過這種空間裂縫也不是什麼危險的東西。只不過是把主副兩區連在一起罷了。
龍狂哭笑不得的看着孟赤消失的地方,無奈的撇撇自己的嘴嘆了一口氣,又搖搖頭,在一起久了連孟赤也會吐槽了。龍狂的眼中滿是這種無奈的神情,不過也有些高興被別人說自己和夏芸是小兩口,龍狂怎麼會不高興呢!
伊洛也是雖然有些鬱悶不過還是很高興的,藍歐尼婭以前醜的時候,伊洛就已經很不着調的喜歡上了她,更何況現在變漂亮了,但是伊洛很是鬱悶,鬱悶着藍歐尼婭就是不願意挽着伊洛的手臂,更何況孟赤說完小兩口之後就更不願意挽了。
龍狂笑呵呵的看着孟赤的憋屈樣,極其嘚瑟的抱着夏芸的小腰,讓夏芸臉紅的狠狠地打了一下龍狂的胸膛,孟赤被氣得直翻白眼瞬間就拉着藍歐尼婭消失在龍狂與夏芸的面前,走之前還嘀咕着:“眼不見心不煩……”
龍狂的耳朵極其的靈敏,聽見伊洛的嘀咕聲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夏芸也是臉紅紅的把右手放在龍狂的腰間向右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讓龍狂直接倒抽了三十秒的涼氣才痛苦的吐了出來,龍狂苦笑着說:“我們也走吧!”
夏芸紅着臉冷哼了一聲就消失在了龍狂的眼前,龍狂也是苦着臉跟在夏芸的身後消失了,然後就出現在了副區的裡面而且正好就遇見了龍易,龍易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龍狂又看了看夏芸,然後就沒有說任何話的拖着龍狂走了。
龍狂絲毫不敢反抗夏芸也不敢阻止,因爲兩人都知道龍易的身份是什麼,也都知道今天龍易好像對龍狂有些興趣,也就是說今天龍易可能會對龍狂進行一下簡單的特訓,不過如果楊星墨在這裡的話就會說了:“什麼特訓,他就是閒着沒事幹了!”
龍星的東龍學院的後山上,楊星墨的身影漸漸地浮現出來,嘴角有着絲絲苦笑:“回家,可有家回?”
楊星墨從自己的空間袋之中取出面具還有臂套,又一次的將自己的面龐還有自己的手臂給遮了起來,隨後就走到了山下的湖邊,這裡就是楊星墨一直都會來的地方,準確的說楊星墨就是出生在這裡的,但是這裡的一切都變了。
算起來楊星墨好像已經在王者戰場之後度過了三年之久,夏侯青璇應該也要結婚了吧,楊星墨突然如此想到,然後又搖搖頭笑了一下,這一切都已經與楊星墨無關,楊星墨看着周圍已經大變樣的七夕公園無奈的搖搖頭。
三年的時間已經讓一切都已經變得不成樣子了,七夕公園沒有人氣變成了徹徹底底的鬼園,面前的過去的清澈的湖水也漸漸的變得黯淡起來,時間會磨滅一切,就算是已經經過幾十年繁榮的七夕公園也會慢慢的衰敗。
楊星墨沉默的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裡沒有任何人氣就像是墳街,或者說這裡已經是個墳街了,走出七夕公園放眼望去這裡都是大大小小的墳包,還有各式各樣的豪華公墓,楊星墨憑藉着自己依稀的記憶走在這條失去繁華與人跡的街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走了十分鐘了,從七夕公園到楊星墨的家應該是是十分鐘的路程,楊星墨將低着的頭緩慢的擡起,然後就愣住了。
“這裡是我家嗎?”楊星墨看着面前的一切愣愣的說道。
是,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變了樣,現在在楊星墨眼前的是一片廢墟,地上全是殘磚剩瓦,就連當初這裡曾經有過一座房屋的痕跡都沒有了,楊星墨微微的笑着搖頭,的確這裡都成了墳街,就不需要報什麼希望了。
但是眼前的一切還是讓楊星墨心痛,心痛的不知道是該笑自己的愚蠢還是哭自己的傷心,最終楊星墨沒有哭沒有笑只是用右手緩慢的捂住了自己的雙眼,肩膀抽動了幾下一股股怨氣從楊星墨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不想去怨恨,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去怨恨,我父親拼死拼活的駐守在黃級區,拼死拼活的守護這可龍星,結果死了之後連自己家人的房子都保不住,還守什麼東西,一家不保何以保國?
楊星墨很像仰天吶喊,但是楊星墨也知道自己不過是無理取鬧,不過是給自己的復仇找上一個正當的理由,那個永不忘卻的誓言,楊星墨沒有一天忘記過,但是楊星墨完全不知道應不應該遵守那個誓言。
楊星墨在心中完全不像保護龍星,在楊星墨的心中龍星雖然生他養他,但是卻不能夠保護他不受吞空獸的襲擊,爲什麼還要保護它,它又算是什麼東西,但是楊星墨的心中也知道只是他的無理取鬧,但是楊星墨真的不知道應不應該保護龍星。
如果要保護龍星,用什麼保護?自己體內的吞空獸的力量?自己都快死了,還用這種力量保護龍星?
龍星願不願意被這種力量保護還是個問題呢,龍星裡的生物願不願意承認我這種存在還是個問題呢。中轉站中的每一個污染者都是因爲受不了自己身邊的鄙視排斥的神情纔來到中轉站的,不能夠向那些人發火,就將自己的怒氣發在吞空獸的身上,畢竟這是吞空獸給他們帶來的災難,但是儘管如此可是依舊由不少的人輕視看不起這些污染者。
畢竟被污染者雖然獲得了力量,但是污染者的外貌也是在想着吞空獸轉變,除了一些運氣好的人擁有改頭換面的天賦之外,每一個污染者都會受到輕視,畢竟身體的一部分變成了吞空獸,那麼我等應該是人還是吞空獸?
有人說是人,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這樣認爲了,甚至是把污染者看做是怪物,低賤的生物,那麼這樣的人還值得去保護嗎?
楊星墨不是沒有遇到過,不是聖人自然會發怒自然會心生怨恨,但是這又能夠代表什麼呢,楊星墨心中明白不是沒有憐惜他們的人,但是這樣的人很少也很多。
楊星墨彎下腰拾起地上的一片瓦,在手中掂了掂然後稍稍地使了一下力然後瓦就很輕鬆的碎成了粉末。
楊星墨攤開右手,看着粉末順着自己的指間滑落,微風吹過手掌心之中的粉塵也都隨風而起,對楊星墨的手掌沒有一絲留戀,不過楊星墨的手中依舊是留下了一點灰塵,楊星墨將手放在了一邊的水坑之中蕩了一下,然後就連最後一點粉塵也都消失不見。
楊星墨看着手上溼漉漉的水跡,隨意的在衣服上擦擦,眼中滿是憂傷,有些東西風吹不盡,水洗不光,不管如何忘記楊星墨依然都記得,還是那句誓言,準確的說是楊星墨的父親楊飛在說這句誓言是的神情,是那麼的驕傲而又莊重。
因爲這裡,這顆龍星就是人類的家,只要還是人類,這顆龍星就是人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