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寒見我如此溫順,他很高興。態度也立馬柔和了下來。他放下水杯。把我抱在懷裡,還親我的額頭。“夏涼,真希望你能一直這樣溫順。”
“嗯。”我底底的應了聲,心理卻在排斥。
我不知道陸誠旭什麼時候能找到我,我只能溫順。李嘉寒的脾氣,我摸不透了。我只覺得他真的非常可怕。
我小心翼翼的靠在他懷裡,觀察他的變化。又不敢被他發現我正在觀察他。
人生第一次,如此的壓抑。每分每秒都能將我壓迫窒息的那種感覺。
好在李嘉寒只是抱了我一會兒,他就走出去了。拿着水杯走出去了,他還回頭問我,“需要再給你倒一杯水嗎?”
“不用了。我想睡一會兒,你可以給我關一下門嗎?”
“可以。”
“謝謝。”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稍微舒了一口氣。
我看一眼放在牀頭的小鬧鐘。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了。我在被李嘉寒捂在水裡昏迷之後,居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我回憶之前陸誠旭會找到我們的地點。可能是因爲李嘉寒給我買機票的時候,輸入了我的身份信息,然後網上監控到了我的身份信息。還找到了ip地址。所有才最終找到我們的所在地。
現在這個地方,異常隱蔽,我覺得我需要做的,就是讓李嘉寒再一次在網上輸入我的身份信息。
但是李嘉寒現在肯定對我有很強的戒備心理。我叫他輸入,他又怎麼會同意?
我腦袋裡現在亂成了一鍋漿糊,我慢慢的滑進被子裡,閉上眼睛,我在想,面對這樣的李嘉寒,我該怎麼跟他相處。
他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只是打我一頓,那還好,我勉強能夠忍受下來,但如果他是要虐待或者怎麼樣的,我承受不住,分分鐘會被弄死。
想着想着,我忽然睡意很濃。而且是那種,扛不住的睡意。我打了一個大呵欠,眼睛眨了眨,好像馬上就要熟睡過去。
但我意識裡不准我自己睡過去,我想想到怎麼脫身的辦法之後,再休息。可誰知道這睡意以來,我根本連擋都擋不住,不管我意志力再堅定,都忍不住睡着。
在這種時候睡着,我也太沒心沒肺了吧?
等我睡了一覺醒來,我發現點滴已經被撤走了,我還是躺在牀上,但是是睡在被子外面,側着身子,雙手抱着被子,像是抱着一個大娃娃一樣。
我睜開眼睛,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勁,我猛地做起來,卻在坐起來之後,因爲大腦缺氧,而頭昏眼花。
李嘉寒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我的動靜,他馬上推門而入,神情緊張的坐到我旁邊,還幫我揉腦袋,“怎麼了?是不是頭昏?唉,你不應該起這麼急的,你睡得時間太長了,現在這麼着急着起來,很容易大腦缺氧,嚴重者,還會導致中風!”
“是嗎?我是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所以就猛地坐起來了,以後不會。”
“什麼不對勁?你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知道,我說不上來……”我揉着腦袋說,“就是覺得暈暈乎乎的,然後,也很害怕,害怕失去……”
“失去什麼?”李嘉寒期待的看着我。
“失去你……”我揉着太陽穴,很艱難的說,“我沒有看到你,覺得很不安心,怕你丟下我走了,所以纔會着急着坐起來……”
“這樣啊,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你是我的心肝,我捨不得你。”李嘉寒抱着我,在我腦袋上親了好幾口,才鬆開。鬆開我後,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時間不早了,你可能會餓,我先下去給你做午飯,待會兒給你送上來,你可以先靠在牀上休息一會兒,等飯好了,我會叫你吃的。”
“好的。”我露出心安的微笑。
李嘉寒也笑了,笑容如沐春風,給人暖意。
等他走出房間之後,我馬上收起了笑意,感覺躺回被子裡。
我知道了,我知道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爲什麼我喝完那一杯熱水之後,就那麼想睡覺,原來,李嘉寒,在裡面放了藥!
具體是什麼藥我不清楚,也行是市面上能買得到的藥,但也許是李嘉寒自己研製出來的什麼東西。
我在我要睡着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什麼東西非常不對勁,但我說不上來,醒來的時候,我也覺得有東西不對勁,而且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所以我纔會那麼着急着坐起來,想要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李嘉寒衝進來之後,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但因爲對李嘉寒害怕的心理陰影太重,我說每一句話,做每一個表情我都要仔細考慮。
我剛開始說有什麼不對勁,就是想試探李嘉寒,我見李嘉寒在我說完這些話之後,露出了期待的小表情,我就肯定了,他一定在熱水裡,給我放了某種東西,想要我在喝完之後,達到他想要的某種效果。
於是我就順着他的意思,並且也抱着賭一把的心態,跟他說,我因爲沒有看到他而恐慌。
非常慶幸的是,我賭對了。李嘉寒的藥,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可以一點一點磨滅我對他的抵抗情緒,讓我漸漸對他產生依賴的某種精神性藥物!
李嘉寒,這次看來真的是準備玩死我。
幸好熱水裡他並沒有放太多的藥量,我只是產生了睡意而已,現在醒來了,我自己的意識都還存在。
那麼接下來,我要先跟他演戲,然後想辦法,要他去輸入我的身份信息。
我假裝很溫順的跟着李嘉寒在他的房子裡住了兩天,李嘉寒每天都會給我送熱水上來,要我喝。因爲我第一次的良好表現,成功的騙得了他的信任,所以每一次,他都只是把熱水放在我的牀頭,就下去了。
每次我聽到他的腳步聲走遠,我就馬上端着水杯倒進了馬桶裡,沖走。然後再抱着水杯坐回牀上,裝無辜。
李嘉寒的醫術,真的是很棒。我在這裡住的這兩天,他每天都會準時給我換藥,我膝蓋上的傷,還有身上一些被他摔打弄上去的傷,都在他的細心處理之下,很快的恢復了起來。
第四天時,我已經可以在屋子裡亂蹦亂跳了。
因爲我近乎完美無缺的表演,李嘉寒也沒有對我產生懷疑,他的脾氣也漸漸恢復到了我最初認識他的時候,溫柔,紳士。
他會拿那種帶着寵溺色彩的眼神看我,會逗我玩,有時候會親一親我的臉或者額頭,但其他的地方,他都還沒有碰。
雖然他每次親我的時候,我異常噁心,但一想到,他起碼還沒有要求我跟他做那種事情,我應該要學會知足。
第六天的時候,我見他坐在電腦面前對着鍵盤敲敲打打的,而且愁眉苦臉。
我坐過去,問他,“怎麼啦?怎麼你看上去,不是很開心呢。”
“嗯,遇到一點麻煩。”他單手託着下巴,另一隻手,一直在用鼠標。
“是什麼麻煩啊,我能不能幫你?”我歪着腦袋說。
他看了我一眼,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估計是在窺測我的內心,他想看看現在的我,到底在想什麼。
開什麼玩笑,裝無辜嘛,誰不會啊。而且我還長了一雙跟黃清晚一樣的無辜大眼睛,我什麼都不做,我就是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就能博得他的全部信任。這一招,在我待在這屋子裡的六天裡,已經使用過好多次了,屢試不爽。
這一次,當然也是使用的。
李嘉寒看了我一會,伸手在我臉上捏了捏,又把頭轉回去,“唉……”他嘆氣,“我想帶你離開這個地方,帶你去一個很遠很美,很童話的國度。”
“那是哪裡。”我像個孩子一樣,眨巴着眼睛,充滿期待的看着他。
他說,“那個地方叫做德國。因爲幾乎全民愛足球,而且男人長得很帥氣質出衆,所以很能吸引你這種小女生的注意力。”
“是嗎!你真的要帶我去德國嗎?那太好了,什麼時候去。”我不說我之前就很想要去德國的話,我只問他什麼時候帶我去。
因爲我擔心他的藥物作用是會清洗掉我之前全部的記憶,所以這種問出來之後會有風險的話,我還是不要說的爲好。
李嘉寒沒有注意到我說話的內容和方式,他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嘆氣,“我現在就想帶你去啊,可是你的身份證和護照都用不了,我在想,換什麼方式才能讓你出國。”
“我的身份證和護照都用不了?爲什麼啊。”機會來了,我盼了好久的機會終於來了,我要想辦法,一定要讓他輸入我的身份信息。我首先假裝對一切都不知道,趴在他的腿上,做出像貓一樣溫順的表情,一臉純良無害的問他,“你把我的信息都輸進去了嗎?網上面怎麼說?是信息錯誤嗎?要不要換我來試一試?是不是,這裡面還有指紋認定什麼的?需不需我親自來輸入,或者弄個指紋什麼的,讓身份驗證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