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珹在給嵇大儒請假的時候,也給自己請了假,理由是父親受驚,他要孝敬父親,隨侍在側。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孝毅帝都沒有辦法拒絕。
就這樣嵇珹便蹭假陪小橘子,並將手上的事情,通通都吩咐下去。
與此同時,顧約雲審問地痞的時候,眼看着人就要吐露了,卻都意外死掉。
沒錯,幾個地痞全都死了。
線索就此斷了。
顧約雲辦案不利,急吼吼的去同師傅告罪。
嵇珹本就沒想從幾個地痞口中,探知什麼重要信息。
對方給銀子傳話定然是讓下人過去,並且爲避人耳目,定要喬裝打扮,幾個地痞還沒有這個眼力看出什麼。
至於,審案不過是爲了釣大魚上鉤。
經過篩查,地痞死的這一日,塗樸手下小妾的婆家人來過大牢。
而且,這幾個地痞曾經還是齊彥名的手下,在海津鎮一戰失敗後便回到繁華的燕京討生活。
嵇珹就算沒有證據,思路也陡然清晰。
十成有八成,是房清妍在庵堂裡也不安分,聯繫了越獄出來的齊彥名,然後準備利用嵇大儒來威脅他,就像用嵇琅扣城門一般,故技重施。
房清妍大約是覺得嵇大儒在城門被救走後,那幾個地痞也入獄了,擔心他們吐露出什麼,便求了塗樸給幫着掃尾。
這個大舅哥,越發糊塗了啊!
靜心庵。
塗樸一臉怒意,擡手揉了揉眉心,壓着怒氣,道“清妍,你爲何同那匪首仍有聯繫,齊彥名那就是個賊寇!”
“我也不想的……”房清妍哭的是梨花帶雨,將責任推卸的是乾乾淨淨。
塗樸不傻,否則在流放肅州時,怕是死了十幾次了。
他兒時是真心將清妍當親妹妹,小小的人兒牽着他的手,仰着圓嘟嘟的小臉,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時候,滿是依賴。
就算現在他只要一想起來,那磨硬的心也爲之柔軟。
此刻,他頂着平津侯的壓力,也依然在爲她謀劃出路。
哪怕明知她與塗橘不能和解,他也選擇護着她。
也不知道這樣的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長兄,清妍真的是身不由己……”房清妍見他臉色不好看,怕他真的不管自己,忙溫柔小意的解釋着。
塗樸微微嘆息一聲,道“那幾個地痞我已經讓人處理乾淨了,可越是乾淨,那平津侯就越會起疑,難免會尋到你我身上來。”
“怕什麼,嵇珹是平津侯,長兄還是安樂伯,他還能躍過聖上做什麼?”房清妍見事情的尾巴斷乾淨,心頭一鬆。
塗樸見她如此,心中莫名有些失望,道“平津侯的確不會要了我的命,但絕非因爲我身上的爵位,而是因爲我是橘兒的胞兄,塗家唯一的男丁。”
“長兄,你是我夫君,一定會成爲最強的男人,比那嵇珹強百倍!”
房清妍覺得自己前世好歹也是做過皇妃的女子,是以,自視甚高。
聞言,塗樸自嘲的笑了笑,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他不知道若不是仗着自己這層身份在,他會不會仍舊義無反顧的護着房清妍。
畢竟,她已經不是曾經的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