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外面是破爛鑼鼓敲響時的那種難聽的大笑聲。
“這老小子終於來了,還真是來得巧。”人羣中的林子寒呼出一口氣,他安排的計劃開始啓動。
在這種場合下,來者既是客,縱使是自己的仇敵,人家大大方方地來,侯辟穀也不好意思將其拒之門外,只好讓他進來,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哈哈哈,老侯啊,恭喜恭喜啊,咱們怎麼也算是老朋友了,您兒子大喜竟然不請老子,太說不過去了吧,大家說說是不是這個理。”牛二狗挺着個大肚子,跟一孕婦似的帶着一撥人大大咧咧地走進來,聲音震撼着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這還真不愧是頭牛,真牛!
侯辟穀冷着臉站在紅地毯中央,冷冷地看着走近的牛二狗,隨後勉強地擠出一絲笑,“牛老弟,今天可是我侯家大喜的日子。”雖然只是這麼一句很普通的話,但明理人從那語氣和表情上都心裡明白,這其實是一句警告。意思是:今天是我家大喜的日子,你最好別來搗亂,否則,跟你沒完。
“哈哈,我知道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牛二狗拍着自己的大肚子笑得跟一豬哥似的,“老侯啊,我來就是來看禮的啊,你不用緊張。”
侯辟穀冷笑,“我緊張?哼,哼哼。”
牛二狗也跟着笑,老公牛呼叫老母牛似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老弟,既然來看禮,那麼禮物呢。”侯辟穀臉上一沉,再度冷冷地問。
牛二狗一愣,他人倒是帶了一票,禮嘛,貌似沒有,只有兩手空空。
“呃,那個,老侯啊,老子來的太匆忙,沒帶禮,不好意思啊。”牛二狗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不過就咱們的關係,帶禮算是見外了,是不?呵呵呵。”繼續笑得跟一豬哥,不,其實是牛哥。
侯辟穀不冷不熱地笑。
周圍其他的人自然是插不上嘴,也沒誰敢來插嘴,這兩人號稱平海道上兩大巨頭,都是腳抖一抖都能讓平海市抖三抖的人,誰都不是好東西,不能惹。雖然牛二狗的勢力稍微遜色,但兩個月前兩人的火拼以侯辟穀失敗告終,夜來香酒樓還被燒燬,導致老牛的聲望一度飆升,使得外人也敢再小看他。
有人開始心裡猜測,兩巨頭在這種場景裡出現,不知道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要發生,拭目以待吧。至於說老牛是來觀禮的,鬼才信。
兩巨頭這裡又假惺惺地哈拉了幾句後,侯辟穀將老牛沒完沒了的廢話打斷,宣佈開始舉行婚禮。
司儀於是大聲宣佈婚禮開始。
鼓樂又一次奏響,牛二狗也還真老老實實地在前排坐下,跟着侯辟穀觀禮。
一對新人走上了體育館最神聖的頒獎高臺,手拉手站在一起,這一看上去,真的是女的漂亮,男的英俊,金童玉女不在話下啊,實在是太般配了。
隨後,鼓樂停止,**肅穆的牧師神父走上了高臺,站在一對新人面前。
神父對着新人,手上做了幾個動作,嘴巴里唧唧歪歪地嘰歪了幾句,之後嚴肅神聖的時刻到來。
神父:“侯虎先生,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配合,願意承認接納劉思敏女士爲你的妻子嗎?”
侯虎:“我願意。”
神父:“劉思敏女士,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配合,並願意承認侯虎先生爲你的丈夫嗎?”
劉思敏:“……,我……,……。”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神父再問:“劉思敏女士,您願意承認侯虎先生爲您的丈夫嗎?”
“承認,承認,快承認啊。”下面,劉父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自己跑上去說一聲:“我願意。”可惜他說一百個都沒屁用。而且在現在這個場合上,誰也不能夠上去壓迫劉思敏說,所以着急的人也只有乾着急。
“小妞,快給老子說不願意啊!”某人在下面的人羣裡也是很着急的說。可惜的是,某人杯具了。
劉思敏在無數雙眼睛的壓力下,最後屈服,憋了半天,最終吐出了那幾個字:“我……,我……,願意!”
“霹靂啪啪”“啪啦啪啦。”
鼓掌歡呼聲響起,衆人齊賀,樂隊吹響了樂曲,一度將現場的氣氛推上了頂點。
林子寒那個氣啊,差點吐血,“小妞,你太讓俺傷心了,你,你……。唉……。”
熱鬧了一陣後,新郎拿出了閃着翠綠色光環的戒指,人羣再度驚歎,尤其是一些拜金女們發出了誇張的聲音:“天哪,祖母綠!”,聲音裡,滿是羨慕與嫉妒,眼裡更是忽閃着狂熱,期盼着有一天自己也嫁給一個富二代。
看着這枚重量級的戒指,人人屏住可呼吸,眼睛盯在了那閃着光的戒指上。
“劉思敏女士,請接收他的戒指吧,戴上這枚戒指,你們就正式成爲夫妻,上帝會爲你們祝福的。”神父說了一句半洋半中的廢話。
但是,劉思敏又猶豫了,沒有伸出手指的意思,更沒有歡喜的意思,反倒望着下面的人羣,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侯虎可等不及了,主動拉過了劉思敏戴着白色紗手套的玉手,手上的戒指就要套上纖纖玉指上。
“等一下!”一聲大喊打破了場上的安靜,衆人紛紛將目光望向了那個發出聲音來的人。
原本好好地坐着觀禮的牛二狗猛地站了起來,喊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侯辟穀也站了起來,怒視着牛二狗,“老牛,你想幹什麼?”
“嘩啦”一下,雙方的手下也逼了上來,相互對峙,一時顯得劍拔弩張,識相的人紛紛後退,原本擁擠的前臺一下讓出了老大一快空地,剩下的只有牛二狗和侯辟穀的人,還有就是劉氏集團總裁,劉思敏的父親。
“二位,不要動怒,今天給劉某一個面子,坐下來繼續觀禮如何?”劉總裁也算是顯赫一方的大人物,說話那也是有分量的,兩巨頭也不得不給點面子。
二人隨即一擺手,後面的手下相繼退了下去,使得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哈哈,劉兄說得對嘛,不要動怒,咱和氣生財對不?”老牛又笑。
“好,那就繼續觀禮,我希望在這期間不再出現任何問題。”侯辟穀語氣裡透着兇狠,眼神瞪着牛二狗,恨不得把他給吃了,只是現在這場合……,又是自己兒子的婚事,只能先忍了。
“呃,話是這麼說,可是,你這婚禮恐怕是不能繼續舉行下去了。”老牛又來一句驚人之語,別人倒只是驚訝,侯辟穀可就火冒三丈了,在衆目睽睽之下,各界名流面前,如此欺負自己,那還得了嗎?
本來要坐下的侯辟穀停止了動作,兩眼帶着寒光瞪着牛二狗,牛二狗也不迴避,跟侯辟穀對視着,兩大巨頭的對峙一下又使場面緊張起來,劉總裁又只有硬着頭皮上前打圓場,“兩位,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你們……。”
“不好意思了劉兄,我也不想打擾你們的好事,我是被逼的。”老牛也是一臉的委屈啊,今天這事純粹不是他自願的。
自己一個人就帶這麼幾個兄弟到四處都有侯辟穀暗藏着保鏢的結婚現場,以爲他腦子進水了,真幹起來,他帶的這幾個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可這不是沒辦法嗎?
這話一出,不光是別人,就連侯辟穀都有些不信,在平海市,除了他侯辟穀外誰還敢逼他牛二狗,誰又能逼得了他。
“你在跟我開玩笑。”侯辟穀聲音帶着殺氣。
老牛摸摸自己的肚子,很無奈地笑,“老侯啊,真的不是跟你開玩笑。”
“哈哈哈哈。”侯辟穀突然大笑,“好好,我倒想看看到底誰能逼得了你。那人是誰?”
“是我。”一個穿着賓客禮服的文弱青年應聲而出,帶着微笑,一種邪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