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見深見她沒有說話,還以爲很難辦,爲難到了她,還問:“是不是有些難?”
“難到是不難,只不過...”金巧巧語氣有些不滿地問,“見深哥哥,你似乎很關心她?”
且不說許見深直男了這麼多年,單憑他失憶才醒來不久,所以他還不能體會到金巧巧其實是在吃醋,還“嗯”了一聲,說:“她救了我,我關心她是應該的。”
“她救了你?”金巧巧突然想到什麼,問,“她是怎麼救的你?你怎麼好端端地在這裡,而且,你怎麼還失憶了?”
“她是在海邊救的我,我一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許見深回她。
金巧巧略顯失落地“哦”了一聲:“這樣啊。”
“你剛剛說,救她並不難?”許見深問。
金巧巧撇了一下嘴:“不難,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有事的是你啊,見深哥哥。
但是後面一句話,金巧巧賭氣一般沒有說出來。
她轉過身子,不再看許見深。
她其實寧願許見深逃走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就意味着他們可以任意地朝他身上潑髒水,而且他還不知道怎麼反駁。
因爲,他不記得了。
金巧巧捏了一把眉心,回去後林叔會怎麼對待他呢?
關起來?還是直接殺了?
金巧巧頭一次恨自己的無能,如果以前她沒有不學無術就好了,這樣也就能在雲竹館說的上話,至少能夠保住見深哥哥,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無能爲力。
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她再怎麼懊惱也沒用,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其實見深哥哥不開口,她也是要救那個何佳洛的。
畢竟,何佳洛就是見深哥哥的掣肘,只有何佳洛安全了,見深哥哥纔可以毫無顧慮地逃離。
她保住了何佳洛的安全後,她又該怎麼救見深哥哥呢?
金巧巧陷入了沉思。
就在她腦子高速運轉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雲竹館門口。
金巧巧率先下車,跑向林叔,直接問:“林叔,你把許見深帶回來,打算怎麼處置他?”
“開祠堂,按照館歸處置。”林叔直接說。
私下處置他也怕落人話柄,這樣光明正大反而顯得磊落。
金巧巧一噎,她沒想到林叔居然這麼直接,她看見見深哥哥被人壓了過來,又問:“那什麼時候開祠堂?”
“明天。”
“明天?這麼快?”金巧巧心中一緊,這是簡直不給見深哥哥留活路的節奏啊。
“嗯,大小姐還有別的疑問嗎?”
“沒有了。”
這時,狠人張也拖着何佳洛下車,手死死地拉着她的手臂,生怕她跑了似的。
金巧巧指着何佳洛揚聲說:“林叔,那個姑娘今天晚上就交給我吧。”
“交給你?”林叔眼神看了何佳洛一眼。
“是啊。”金巧巧點頭,“我不會把她給放跑了的,而且,她一個姑娘家,交給你們一羣男人算是怎麼一回事?你就真不怕到時出點什麼意外?我可知道,最近盯着雲竹館錯處的人可不少。”
一直都不少。
對手,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可是都在虎視眈眈地盯着。
林叔手一揮,狠人張有些不甘地放開了何佳洛,何佳洛一得到自由,立馬朝着許見深跑去:“見深哥哥。”
許見深卻開口道:“你記得跟在金巧巧身邊,保護好自己。”
何佳洛紅了眼眶:“我不要,我要一直跟着你。”
金巧巧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這姑娘心裡怕是沒點數吧,如果沒有她,見深哥哥還不能被抓呢,她知不知道她其實就是見深哥哥的拖累?
金巧巧有些不耐煩地喊:“喂,那個叫何佳洛的,還不趕緊過來,本小姐要回去了。”
何佳洛?哪個洛字?不會正好是蘇淺落一個“落”字吧?
要真是這樣的話,見深哥哥對她格外關心,似乎好像也是有原因的。
這麼一想,金巧巧把自己給說服了。
反正,現在見深哥哥誰也得不到。
你再演情深義重也沒用!
許見深溫聲說:“去吧,去她那邊。”
何佳洛的眼淚都落下來了:“我不要,我不要過去,我就要留在你的身邊!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說着,還上前一把抱住了許見深。
金巧巧看見,眼皮一跳,這姑娘大庭廣衆地這是在幹什麼?
她快走兩步,來到他們跟前,一把拉過何佳洛的手,怒聲:“何佳洛,你別不知好歹,你以爲本小姐稀罕把你留在身邊啊?”
被她這麼一吼,何佳洛眼淚又落了幾顆,鼻尖紅紅的,看着有些委屈。
許見深忍不住出聲:“巧巧,你別這麼兇她。”
“呵!”金巧巧差點被氣得吐血。
你當她樂意的啊?真是好心沒好報!
金巧巧一把甩開何佳洛的手臂,脾氣也上來了:“我就是這麼兇,你要是想要把她留在我身邊,就得忍受我的脾氣。”
她可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小姑娘,就委屈自己?
許見深見她鬧了脾氣,有些無奈地說:“抱歉,是我說話說重了。”
怎麼金巧巧看着比洛洛大,個性還沒洛洛穩重?
何佳洛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見深哥哥,我知道巧巧姐不是故意的,可我就只是想過留在你的身邊而已。”
“呵,”金巧巧直接翻了個白眼,“你以爲就你想啊,我這個雲竹館的大小姐,還不能夠留住見深哥哥呢。”
何佳洛:“......”
她們這齣戲還沒有演完,那邊林叔就有些不耐煩地招手:“將人壓過來。”
何佳洛見許見深要被人帶走,忍不住伸出手,被金巧巧再次一把抓住手臂:“安分點,再不安分,本小姐就真的不管你了!”
何佳洛眼睜睜看着許見深被人壓走,忍不住哭出聲:“怎麼辦啊,巧巧姐?你能不能想想法子救救他啊?”
金巧巧見人走遠了,鬆開她的手臂,繼續翻白眼:“你以爲我不想嗎?這裡這麼多人,我們兩個弱女子怎麼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