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容易,可是其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擺攤的人也往往因此可以掙些小錢。
想不到今日在這落後的古代卻也是見到了這樣的小攤,她還真是有些懷念了。
只是這擺攤的人估計是運氣不好,碰到了一個行家,眼見人家將他的東西都要套了去,他哪裡還肯讓?
這爭吵,估計也便是這般引起的了。
“你笑什麼?”
上官清婉本就離那女子不遠,此時一笑,倒把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
眼眸微掃,女子看到一旁的上官清婉突然狡黠的一笑,跑到她面前上下將她又打量了一遍,方纔點頭道,“原來你也和我一樣啊!”
上官清婉一驚,自己一身男裝從來未曾被人識破過,何以這個女子隨便一眼便能將她看穿?
她自認爲她隱藏的極好,若是沒有身體上的接觸,是決計不可能探出她的女兒身的。
“你不要擔心啦!”見上官清婉一臉吃驚的看着自己,女子又是一笑,輕輕拍了拍上官清婉的肩,眨眼一笑,“我們既是一樣的,我便一定會替你保住秘密的哦!”
“如此,便多謝了!”雖是很好奇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女子的,上官清婉卻也識趣的沒有多問,人家既是已經願意替自己保住秘密,她若再問下去,也便是不識趣了。
“我叫南宮青青,你呢?”
“少爺!”聽到女子毫無防備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女子身後的男子顯然很不放心,皺着眉頭出聲提醒。
女子聞言卻是不以爲意的擺擺手,笑道,“義彥你放心,這位小哥哥是好人,小哥哥你說是吧!”
女子說完,還意味深長的衝着上官清婉眨了眨眼,眼裡笑意明顯,小巧殷紅的脣畔微微揚起,靈動而可愛。
上官清婉聞言也是一笑,真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當下心裡的那一點點不快也消失殆盡,看了看圍在四周還沒有散開的人羣,上官清婉淡淡道,“在下莫語,夜色甚好,倒是個品酒賞月的好時候,不知這位公子有沒有興趣和在下一起?”
“喝酒?”南宮青青聞言眼兒頓時笑成了一輪彎月,滿臉激動的拉住上官清婉的手叫道,“要的,要的,本公子最喜歡喝酒了,我們去哪兒喝?要不就去醉香居吧!我聽說那裡的酒不錯,我們快些走,快些走!”
“少爺!”看着拉着上官清婉,像只滑溜的魚兒一般穿梭在人羣裡的南宮青青,義彥只能暗自苦笑,小姐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到底是隨了誰呢?
夫人賢惠,老爺穩重,怎麼生出來的女兒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主呢?
醉香居。
“莫……莫大哥……來……我們……我們接着喝……”
上官清婉好笑的看着小臉泛紅的南宮青青,小嘴微張,除了一個勁的說着再喝再喝,她已經再也沒有其他話了!
原來這丫頭這樣不甚酒力,不過才喝下了一杯酒,竟是已經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好了,你醉了,大哥找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
“不……不回去……我還要……再……再喝……”
端着酒杯,南宮青青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這纔剛剛邁出了一步,整個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前面倒去,上官清婉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一直靜站在一旁的義彥見此頓時急紅了眼,也沒見他怎麼動,上官清婉便覺得眼前勁風一掃,懷裡一空,整個身子也由於受到了推力的作用,向後倒去。
“我家少爺喝多了,義彥這便帶他回去了,告辭!”
語氣不善,義彥看着被自己推到在地的上官清婉一臉防備。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家公子不過好心扶你家少爺一把,你不感恩也便罷了,爲何還要推他!”
煙三娘也是個護短的主,見到上官清婉被人推到在地,哪裡還坐得住,當下走過去,一把扶起地上的上官清婉,指着義彥的鼻子便罵,“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好了!”上官清婉聞言淡淡一笑,阻止了煙三娘還欲出口的話,看了看仍舊黑着臉的義彥道,“天色已晚,你快些帶你家少爺回去吧!”
“公子,你就不生氣麼?”義彥一走,煙三娘便不滿道,“他那個樣子,顯然就是把你當成了不入流的色痞子了!”
上官清婉聞言好笑的搖搖頭,“這有何好氣的,他不過是擔心自家小姐受了欺負,倒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
“公子就是這般,什麼事情都是無所謂的樣子!”煙三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上官清婉,繼續道,“哪天要是被人賣了,公子也定是不氣的!”
“誰敢賣我?”上官清婉聞言笑道,“誰若是敢賣我,可得當心反過來被我賣了!”
“呵……”煙三娘聞言樂不可支,“公子就愛說笑,人心險惡,公子也當提防着點纔好!”
人心險惡麼?上官清婉暗歎,她何嘗又不知道呢,很多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意去知道而已。
就比如,真正的上官清婉,她的離開,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從中作梗,又或者說,她的離開,究竟是自己願意,還是爲人所迫,這或許,還有待考究。
她當時來到這個世界,只是因爲一場意外,可是真的又只是意外麼……
回到將軍府之時,天色已經微亮,上官清婉剛剛從圍牆上小心翼翼的下來,便看到圍牆下正蹲着一個人。
嬌小的身子團在一起,雙手摟着膝蓋,整個頭也埋在了膝蓋上,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裡的,除了紫煙,不做他想,這樣冷的天氣,她竟是在這裡等了自己一夜麼?
上官清婉心裡當下又是感動又是悔恨,她應當早些回來的,又或許該說清楚,自己會什麼時候回來,小丫頭也不至於會在這外頭等了自己這樣久。
走過去,輕輕的推了推紫煙的身子,冷得瘮人,她微微皺了皺眉,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團在一起的人兒終於被推醒,擡起頭,眼中仍舊帶着些剛剛睡醒的迷濛,看到站在面前的上
官清婉,小丫頭頓時眼眶一紅,拉住上官清婉的手便哭了起來,“小姐怎生去了這樣久,紫煙好擔心!”
“好了!”握住紫煙冰冷的雙手,上官清婉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出聲安慰,“這次是我不對,我們快些進去吧,這外頭冷得厲害,仔細身子會受不了!”
“對了,小姐!”一踏進房內,紫煙便拉着上官清婉道,“今日那人走了呢,也不知是何時的事,我與紫玉本還想着去送些吃的給他,哪知一去才發現人已經走了,只留下了這個!”
接過紫煙遞過來的信封,打開,裡面卻只有寥寥數語:救命之恩,他日相報。
走了也好,一直呆在這裡,也終究不是個事,只是這人行蹤詭秘,在這府上住了這樣久,竟是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所謂的報恩,她不需要,只求日後不會爲自己帶來什麼麻煩便好……
一夜無話,因爲睡得有些晚,上官清婉第二日便是睡得日上三竿才起牀。
紫煙也不敢打擾,只得等在了門外。
聽到了房間裡的動靜,知道是上官清婉起身,便忙迫不及待的推門跑了進來,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喜色,“小姐,您看這是什麼?”
說話間,便見她匆匆跑到了牀頭,將一張印着燙金大字的紅色帖子遞到了上官清婉面前。
上官清婉不解,疑惑的接過,“這是什麼?”
“小姐您看看不就好了!”紫煙依舊滿臉喜色,催促着上官清婉自己看。
“詠梅大會?”低頭看着手中的帖子,上官清婉眉頭微皺,這是什麼東西!
“小姐!您平日裡也該關心關心這京都裡的大事好不好!”見上官清婉滿臉不解,紫煙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跺了跺腳,“這詠梅大會可是長公主親辦的宮宴,多少人想去都不得呢!”
頓了頓,紫煙又指了指被上官清婉拿在手裡的帖子,又接着道,“就這詠梅名帖,每一年便只送出兩封,是身份十分尊貴的大家小姐才能得到,咱們府上連五小姐都沒有,小姐卻是得了,顯見長公主對小姐是十分重視的!”
詠梅名帖,乃是長公主親自書寫的詠梅大會的邀請函,每一年,只送出兩封,雖然許多人都能參加這詠梅大會,可是能得到這詠梅名帖的,卻獨獨只有兩人!
今年另一個得到詠梅名帖的,乃是當朝左相的幺女姚芊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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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姚芊墨父親乃當朝左相,而她的姑姑,更是貴爲一國皇后,身份自然尊貴無比!
更重要的是,姚芊墨不止容貌出衆,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比之上官清雪單單流傳在外的美貌之名,姚芊墨卻是整個京都當之無愧的才女!
“長公主?”上官清婉越發不解,司馬長公主她自然聽說過,只是這樣一個常年居於深宮的公主爲什麼會對她另眼相看?
這詠梅名帖送給她又是什麼意思?
她雖然不知道這詠梅名帖代表的是什麼,可是單聽紫煙剛剛的話也知絕不會簡單,這麼重要的東西,連上官清雪都沒有,又怎麼會輪得到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