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福三奶奶心裡這個氣,本以爲福笑笑的背後沒了秦王殿下這個大靠山,此次回了秦州,便可以任由她們喊打喊殺任意欺負。結果沒了秦王殿下的庇佑,這小賤人又巴上了鼎鼎大名的歸塵公子。
不愧是一個小浪貨,勾搭完這個,又去勾搭那個,真真是丟人現眼,傷風敗俗。
福老太太非常不甘心就這麼放過福笑笑,但歸塵公子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兩方人馬若真的交鋒起來,她幾乎可以預見,她們福家絕對佔不到半點便宜。
看來想收拾福笑笑,只能再從長計議了。
就這樣,福老太太氣勢洶洶的來,夾着尾巴的跑,那丟人現眼的樣子讓福笑笑事後每每回憶起來,都能樂上一陣。
兩師兄妹一年未見,再度重逢,自然有很多話要說。
福英英不好意思打擾福笑笑跟歸塵公子敘舊,而且經過福老太太今天這麼一鬧,她受了不小的驚嚇,決定回趟孃家,將老太太要將自己跟福笑笑活活打死的事情一狀告到她爹孃面前。
幾個婢女受了一場虛驚,也是心有餘悸,並暗自慶幸,得虧歸塵公子出現得及時,不然小姐能不能保得住性命,就不得而知了。
“師兄,你怎麼會來得這麼及時?”
待一切塵埃落定,福笑笑開始打聽她師兄會來這裡的緣由。
歸塵公子沒好氣地哼了她一聲:“要不是我早上算出你今日有一道劫數,你跟你肚子裡的孩子恐怕就要性命不保了。”
福笑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吃驚道:“師兄,你連我肚子裡懷了孩子都算得出來?”
“多餘的廢話可以免了,說說吧,爲什麼回了秦州城,卻沒來法華寺見我?”
福笑笑尷尬一笑,“誰說我不想見你,我就是被各種事情纏得暫時還沒抽出時間……”
“哼!什麼被各種事情纏得抽不出時間,你是沒臉來見我吧!”
“師兄,這話怎麼說呢?”
歸塵公子瞪她一眼,“雖然你師兄人在秦州,卻可以掐指算得出來你跟慕容湛在京城那邊遇到了劫數。”
福笑笑狗腿地向對方豎起一根大拇指,討好的笑道:“師兄,你真神了。既然你能掐會算,不若給我算算,我下任相公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人品如何,俊是不俊?”
歸塵公子沒搭理她的嘻皮笑臉,一本正經道:“福笑笑,你真的決定,以後不跟慕容湛過日子了?”
福笑笑一聽慕容湛這三個字就是滿心的不痛快,“師兄,如果你是爲了你師妹上門幫忙的,我自是敞開了大門拱手歡迎。可如果你是替你侄子上門來說好話的,喏,大門在那邊,您慢走不送!”
“你這丫頭真是大膽,連你師兄都敢不放在眼中?”
“把你放在眼中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可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慕容湛這三個字。”
歸塵公子冷笑一聲:“不提他的名字,你就能快活了?”
“我只知道,繼續提他的名字,我肯定一點兒都不快活。”
“你倒是個氣性大的。”
福笑笑撇了撇嘴,“咱
倆要是立場對調,你可能比我氣得更厲害。師兄,你手眼通天,有多厲害我這個當師妹的已經見識到了,連我懷了慕容湛的孩子都在你老人家的掌握之中,想來我跟他在京城究竟發生了什麼爭執,你肯定會有所預料。別怪我這次將事情做得太絕,要不是慕容湛欺人太甚,我怎麼可能會帶着我肚子裡的孩子不遠千里從京城回到秦州。總之,我跟他的日子肯定過不下去。他條件那麼好,我這一走,直接給別的女人倒地方,說不定幾年之後他還會感激我的大度,頒給我一個賢良淑德獎呢。”
“這是你的真心話?”
“比珍珠都真!”
歸塵公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你心意已決,別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至於你究竟將我當成你的師兄,還是慕容湛的叔叔,就看你如何選擇了。”
“師兄……”
福笑笑的語氣充滿了認真,“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的師兄,與慕容湛的叔叔沒半點關係。”
未等歸塵公子有任何反應,她緊接着又加了一句,“所以,從今以後,只要我再遇到困難和危險,一定會不遺餘力去找你幫忙的。”
歸塵公子對她的不要臉已經徹底免疫了,留下一句後會有期,便帶着自己的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福笑笑的這幢小院。
事後,當大伯父和大伯母從福英英那裡得知福老太太和福三奶奶居然帶着大批家丁,想要置自己的寶貝女兒和福笑笑於死地時,這兩個老實人終於怒了,直接跑到福老太太的家裡,將那個老不休和試圖裝腔作勢的福三奶奶給臭罵了一頓。
有生以來,大伯還從未用這麼不恭敬的態度跟福老太太講過話,可一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兒剛剛逃離高家那個火坑,就差點讓福老太太給活活害死,差點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大伯和大伯母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就對老太太一家人恨得牙根直癢癢。
大伯上門的時候,還不忘放下一句狠話,從這一刻起,他將徹底斷絕與福家的情份,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兩家之間將不會再有任何來往。
至於福老太太還想伸手從他們這裡要去銀子,可以直接去地府做夢。
老太太沒想到一向老實可欺的大伯父發起怒來竟是這樣可怕,當下一哭二鬧三上吊,扯着喉嚨讓所有的人都來見識見識她這個大兒子究竟有多麼的不孝。
結果當老太太哭着喊着在圍觀老百姓面前供訴完大伯父的種種罪行之後,大伯父非但沒有將老太太的詆譭放在眼中,反而還藉着這個機會,將老太太這些年是怎麼排擠大房,欺負二房,偏心三房的過往跟衆人交代了一番。
順便還將福老太太試圖帶人將福笑笑和福英英活活打死的事情,也給添油加醋宣傳了一遍。
這些老百姓對默默無聞的福英英或許沒什麼印象,可福笑笑的威名卻讓衆人如雷貫耳。
如果福笑笑之前爲自己所創下的名聲是臭大街的話,福老太太想帶人活活打死她這個孫女倒也有話可說。
問題就出在,人家福二小姐雖然因爲不明原因跟秦王殿下合離分手,可她曾爲朝廷做出的貢獻以及在老百姓心目中所立
下的正義形象,卻讓老百姓對這位前任秦王妃充滿了無限的敬佩。
福家老太太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活活打死福笑笑的消息,被氣極敗壞的福大家爺一說出口,在福家門口看熱鬧的老百姓瞬間就怒了。
豈有此理,連朝廷功臣都敢隨意折辱打殺,這老刁婆她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一時間,臭雞蛋,爛菜葉子,被憤怒中的老百姓惡狠狠的砸向福老太太的頭上。
老太太當場就被砸得頭暈目眩,她故意將福大伯要跟福家斷絕關係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爲的就是敗壞福大伯的名聲,卻不想老百姓就像瘋了似的根本抓不住重點,將她視爲仇人一樣發狠的攻擊。
最後,老太太不得不吩咐家丁關好大門,嚇得好幾天都沒敢去外面拋頭露面。
按下福老太太躲在家裡當縮頭烏龜不提,胭脂將牡丹樓裡那位賣藝不賣身的莊文玉的情況打聽得倒是一清二楚。
“小姐,您一定想象不到,打着賣藝不賣身這個幌子將高雲起騙得團團轉的莊文玉,早在去年就被城西張家的三公子給包養了。”
提起莊文玉,胭脂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哉樂禍,還多虧她以前一個老鄉給她提供了內部消息,她那老鄉現在在牡丹樓給一個頭牌姑娘當使喚丫頭,兩人前不久在街上遇到,胭脂用一隻玉鐲子作爲賄賂,成功哄得那個老鄉將莊文玉的老底兒給揭了出來。
原來莊文玉沒被賣進牡丹樓之前,也是一個官家小姐。像所有犯了罪的官員家屬一下,她爹幾年前犯了事,被判了監禁之刑,其家人遭受牽連,全部被貶爲奴籍發配關外。
莊文玉因爲容貌生得還算精緻漂亮,被牡丹樓的老鴇以二百兩銀子的價錢買進了樓裡,本來老鴇買她的目的是想讓她脫光了衣裳乖乖接客,結果這莊文玉也是個運氣好的,接客的第一晚,就遇到了城西張家的三公子。
說起這位張三公子,也算得上是秦州城裡的一個知名人物,張三公子他爹是秦州城的知州大人,出生在官宦之家的他,模樣又生得俊美風流,引得秦州城不少姑娘對她都是極其愛慕。
可張三公子早些年就在他爹孃的安排下定了親事,他那媳婦兒樣樣都好,就是脾氣不怎麼樣,是個典型的妒婦,因爲家世背景與張三公子旗鼓相當,加上這位三少奶奶又是持家掌權的一把好手,公公婆婆對這個兒媳婦兒甚是喜愛,以至於張三公子想給自己納幾房小妾都沒那個膽子。
迫不得已,張三公子便與他玩得好的幾個公子哥逛起了牡丹樓,莊文玉被逼着接客的第一晚,就跟張三公子生出了一段不解之緣。
張三公子包養莊文玉的那段時間裡,對她稱得上是極爲寵愛,可他家裡有一隻嫉妒成性的母老虎,張三公子又是個沒有大作爲的二世祖,爲了避免家中母老虎知道他在外面包了個小情人兒,張三公子可謂了想盡了一切辦法。
他花重金買通了牡丹樓的老鴇,讓她對外宣佈,莊文玉賣藝不賣身,這樣不但可以保住莊文玉的名節,還可以避免外面那些色狼對莊文玉再起壞心。
直到兩個月前,莊文玉被張三公子搞大了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