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走了一陣,我徹底泄了氣,在東秦便是不識路,到了南楚還是一般,不識路。
這天上地下,我識得的路便只有蒼山,要我說花樓如何比蒼山還難走,不過彎彎走了幾步,便如入了桃花迷林般,如此真是要傷一番腦筋了。
我瞧了瞧自個兒腦袋,如此,便只能往前不回頭了。
二樓最右邊,前邊是廊子盡頭,至於是不是最右邊,我到是不知,眼下沒什麼法子,只能硬頭皮走上前,我將腳步放輕了些,四下正好無人,俯身在外邊聽了一聽,該是幾句打情罵俏,不過這男人的聲音甚是熟悉。
不由得心生厭惡。
見有人來,我急忙直起腰板,攔住了一婢女模樣的姑娘,“打聽一下,這房裡的姑娘是誰?”
誰知小婢女一笑,“這是我們的頭牌姑娘,仙兒。”
說完便飄然端着茶水走了進去。
仙兒?
不識得。
透過門縫,瞧見了男子模樣,我嚇了一驚,他如何會在這兒!
陳風!
“二皇子,仙兒這幾日頭暈目眩的,很是難受,聽說二皇子爲了娶四公主竟願意獻上北涼至寶,世間罕見的靈草,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陳風的話中帶了不少醉意,我在紙扇上戳了一個小洞,細細看着,果真,是個下流胚,抱着美人還不算,手還不安分。
“四公主真是好福氣,若是仙兒能遠遠瞧上一眼靈草,便是有一身的病便也好了。”仙兒說的實在傷情,一隻玉手不住在陳風胸前打着圈,男人見了,哪個不加憐惜。
“便是瞧上一眼?”
“仙兒知道自己身份低賤,比不得公主身份高貴,二皇子若是不願,也是情理之中的,仙兒自是不會強迫二皇子做些你不願的事兒,是仙兒沒福氣,不能陪伴二皇子朝朝暮暮,眼下,便是看一眼靈草也看不得。”美人說着便滴下淚來,若是如此還不拿出靈草,陳風真算得上鐵石心腸了。
“一株草而已,有什麼見不得,看不得的。”陳風說着便從懷中掏出了一琉璃瓶,很是精巧,裡面赫然便是一株翠綠的靈草。
他竟然隨身帶了靈草!我心下一動,眼下他身邊只有一女子,若是我此時動手,說不定便省去了殿上對簿一事,如此能讓他早日消了娶陳淺玫的心思,很是不錯。
如此想着,我心中便有了主意。
不遠處正走來一名婢女,我巧笑安然,喚了她過來,猝不及防,將她打暈,閃身進了一間空房子,不消片刻,我換上了婢女的衣衫,出門得及,沒要些迷藥,真是失策。
待我換好衣衫到了陳風門外時,正巧聽見了旁內的一陣對話。
“二皇子,來仙兒敬您一杯,消消氣。”聽着聲,是挺酥人的。
“喝酒只會愁上加愁,要消氣,還是要仙兒你才行。”我在門外聽着,忍不住罵了句,流氓,下流。
人不風流枉少年,可他這是下流,待我再往下聽,便是一陣靡靡之音……
眼下,該是我上場的時候,悄悄推開了門,桌上赫然立着一個琉璃瓶,裡面的靈草安然無恙,不遠處的牀簾甚是激烈,我拿了琉璃瓶輕聲快步退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