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兒依舊是嬌聲的笑着,“我的靈兮好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姐姐可都是爲你着想,爲你這冰肌玉骨着想。難不成我的好妹妹想以後那玉背上留下種種交錯縱橫的傷疤?”
“不,慕容嫵兒,你不能做這樣的事。”
韓靈兮發瘋的喊了起來,她見祈求無用,便也不再祈求,只是極盡所能的嘶喊了起來,“救命啊,來人吶,快來救命啊。寧王妃要殺人啦!”
她嘶聲力竭,終是驚動了門外的守衛,也驚動了太子冥英。
冥英一腳踹開了房門,近乎於與強盜無異,就那般橫衝直撞的闖進了房間。
纖纖左手握着瓷瓶,嫵兒長袖一拂,衣袂飄飄的起身,迎上了那位已然是怒不可遏的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氣成這個樣子?”
她明眸善睞的問着,一雙玉手不斷把玩着手中的瓷瓶,時不時的回眸看向了重傷躺在牀上,不斷呻吟喊痛的韓靈兮。
韓靈兮慌亂不已的喊着,“太子哥哥,救我啊。慕容嫵兒這個毒婦要害我,她準備了蜂蜜要灑在我的傷口上,她還準備了螞蟻。她……”
同樣知曉當日皇宮內發生的那件事情,冥英登時就變了臉色。狠狠的瞪了嫵兒一眼,他伸手就奪過了那個瓷瓶,“寧王妃,你身爲皇室宗親,怎能做出這等有損皇室聲譽之事?”
他厲聲喝問着,已然給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是隨時要逮捕慕容嫵兒,要將重刑加諸於她身上的架勢。
烈風亦摔着王府侍衛匆忙趕到,擋在了嫵兒身前。
嫵兒卻也無懼,就只是淺笑着越過那些侍衛,走上前與冥英面對面的站在當場,“太子殿下,你這是何意,我不是很明白。我究竟做出了何等事情,竟讓太子殿下你將有損皇室聲譽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人贓並獲,還敢狡辯?”
冥英將聲音提高了八度,愈發厲聲的呵斥了起來。
嫵兒輕笑依舊,“何來的人,又何來的贓?還請太子殿下將話說明白,終究此事關乎到皇室聲譽。”
冥英悶哼了一聲,亮出了手中的瓷瓶喝問道:“這是什麼?你究竟懷揣了怎樣的心思,居然在韓靈兮的身上用這種東西,難道還要本宮說明嗎?”
“話不說不明,還請太子殿下明示。”
嫵兒淡然依舊的站在當場,冥英見着這女人這幅模樣,不覺間是有些的心虛。
她這般自信,這般有恃無恐,難道這瓷瓶中真的無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嗎?
他琢磨着,有些遲疑間,就聽到韓靈兮在牀榻之上哀嚎着,“太子哥哥,是慕容嫵兒這個毒婦親口說的,她要在我的傷口上灑蜂蜜,她要讓我嚐嚐萬蟻爬蝕的滋味。太子哥哥,你要爲靈兒做主啊。”
她悲悲切切的哭着,那聲音聽得冥英心碎。
當下,也顧不得多想,他就是連聲喝問:“慕容嫵兒,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嫵兒微微偏頭,看着太子冥英,心裡就是一千個一萬個的慶幸。還好她沒嫁給這個完全外貌協會的草包,不然穿越來的這輩子才毀
了呢。
她在心裡感慨着,就是沉聲道:“嫵兒真是不明白,太子殿下一口一個嫵兒有罪,一口一個嫵兒欲用蜂蜜害韓小姐,可蜂蜜究竟在哪?難道我雲朝國的太子殿下有這種異能,不需要打開瓶塞,不需要聞一聞,不需要檢查檢查,就知道這瓶子裡的是蜂蜜嗎?還是我雲朝國的太子殿下,鼻子比狗得還靈異,隔着塞子就能聞到?”
堂堂太子殿下被人辱罵成狗,他哪裡受得這閒氣,擡手一指嫵兒道:“你說誰是狗?”
嫵兒一臉無辜的望着他,“不用打開瓶塞就能聞出蜂蜜的人是狗啊,不對,是鼻子比狗鼻子還靈。”
嫵兒補充着,解釋着,冥英卻是越聽越來氣。
合着這個醜女人,話裡話外就是就是說他是一條狗唄。
他惱火卻不能拿嫵兒怎樣,因爲嫵兒的形容太貼切了,能不用打開瓶塞子就聞出瓶子裡是什麼的人,除了狗還有誰能做得到。
他自然不能承認自己是狗,可似乎現在打開瓶塞子去聞一聞那瓶子裡的東西,就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冥英方纔說的都是胡話,一點證據都沒抓到就開始將罪名扣在嫵兒的身上。
思前想後,可謂是左右爲難。
嫵兒見着冥英那抓耳撓腮的樣子,就是心中冷冷一笑,卻並不打算難爲他,畢竟現在還不是得罪這位太子的時候。
當今聖上十八個兒子,死了個太子,還會有別的皇子成爲太子,至於寧王府只怕是要滿門抄斬了。
何況,要打擊韓靈兮,還得借這位太子殿下之中。
輕笑着,嫵兒回眸看向了烈風,“那瓷瓶裡裝着的是什麼,還是找個活人來試藥的好。”
說完,她直接出手,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割破了烈風的手臂。
鮮血瞬間涌出,瀰漫在了烈風的手上。
嫵兒拽着他走向了太子冥英,朗聲道:“請太子殿下賜藥。”
略一遲疑,冥英就拔開了瓶塞子,直接將那瓷瓶中的藥倒在了烈風的手上。
他在等這個暗衛的手就此廢掉,按着他的性格,那是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的。來到寧王府這麼多日,之所以未能殺了寧王,就是因爲他身邊的暗衛身手太好,讓他覺得下手很容易有人贓並獲的可能,才放棄了這一念想。
可誰想那瓷瓶中的暗黃色粉末灑在烈風的傷處,只短短的一瞬之間,他手臂上傷口的血就止住了。
在衆人錯愕間,傷口竟一點點的在癒合,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那傷口竟已結疤,按這癒合的趨勢來看,傷好後必然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
嫵兒淺然的站在當場,“我早已說過,這不是什麼蜂蜜,是療傷的聖藥。真是不明白韓小姐爲何反應那麼大,難道曾經做過蜂蜜害人的事,所以受傷時見到有人來送藥,就是那般反應?”
她似是有心無意的說着,卻是不留餘地的重傷是韓靈兮的名譽。
以她和焰蕭目下的實力來看,想要讓韓靈兮把命留在塞北是不可能了。
但就這麼輕易放過她,絕對是太便宜這個
毒婦了。
所以嫵兒不鹹不淡的說着,以四兩撥千斤之手法暗示着在場的所有御林軍,韓靈兮這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說着,她手一抖,那匕首就直接劃過了她的大腿,割出了一道不淺的血痕來。
“啊!”
小女人低呼着,直接將冥英手中的瓷瓶搶了過來,就將藥粉全都灑在自己大腿上的傷處,“我的天吶,我這手也太笨了,居然連腿都傷了。”
她一邊嘆着,一邊搭上了烈風的肩頭,“扶我回房,再叫大夫來好好給我看看。”
說完,她才望向了冥英,“太子殿下,我應該不涉嫌什麼毒害相府千金,有損皇室聲譽的案子了吧?”
說着,她單腿站着,“我可以走了吧?”
冥英不爽到了極點,他可以肯定他是又被這個女人耍了。因爲韓靈兮不是蠢貨,她大喊究竟就說明在房中並無旁人,只有她和嫵兒時,她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只是,所有發生的事情,都不過是一個假象,是慕容嫵兒有心設計的結果。
一股怨怒之意,從他的丹田中涌出,直升到胸口。
他強忍着沒有爆發出來,就是一揮手道:“走吧。”
嫵兒走了,他遣散了所有人,纔是有些悻悻然的拾起了那瓷瓶,他是想借嫵兒的靈藥,還韓靈兮一個冰肌玉骨的背,卻不想那瓷瓶竟已然空了。
烈風攙扶着嫵兒回房,房門才關上,她就感覺到了一個溫暖而又踏實的懷抱。
那是焰蕭的懷抱,他的鼻息間吐出了炙熱的氣息,眼中閃過了一抹抹的凌厲之色。
“怎麼了?”
嫵兒被嚇到了,很是慌亂的問着。
從認識焰蕭到現在,她還從未在他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神色。
“嫵兒!”
他厲聲的念着她的名字,擡手竟是死死的扼住了小女人的脖頸。
窒息感襲來,嫵兒痛苦的皺眉,一雙小手不斷的拍打着焰蕭的手臂,費力的喊着,“疼…焰蕭…鬆,鬆手啊…”
終於,他鬆手了,那一雙眸子仍舊陰沉的嚇人,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你居然知道疼,你居然還知道疼?”
他似有所指的嘆着,言語間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嫵兒在那一剎那明白了這個男人在氣什麼,在惱什麼。
她微微低頭,沒了底氣的道:“對不起,我,我只是不願意那麼好的藥浪費在韓靈兮的身上,一時間又沒想到合適的方法把藥拿走,纔會這樣的。我很怕疼的…”
說着,她諂媚的笑了起來,就看到男人動手,生生的將她嘴角的弧度撫平,“我說了,這個表情不適合你。你給我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做出傷害你自己身體的事情,你給我試試!”
他威脅着,言語間充滿了霸道的意味。
“你想怎樣?”嫵兒小心翼翼地問着,這樣的事情她可沒法保證,因爲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說不定哪天還得及時的上演苦肉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