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雖然是崖底,但周圍卻是茂密的叢林,至於這叢林有多大,夜雪記得,在懸崖上看的時候,並不能看到邊際,想要從這林子走出去,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
夜雪又擡眸看了看後面的懸崖,只見崖壁極其陡峭,又因爲長年的風吹日曬,有些地方的岩石已經風化,想要從這裡爬上去,根本就不可能。
夜雪大略瞭解了周圍的環境,找到爲公冶清固定傷勢的樹枝,又在附近撿了些乾柴,便回到了馬車中。
夜雪用幾根木棍將公冶清的雙腿固定好,卻因爲他傷勢過重移動不得,只能任由他躺在那裡,馬車中的軟榻已經摔散了,原本放在上邊的被褥也不見了蹤影,夜雪便用公冶清的外衣給他蓋住身體。
夜雪將馬車中剩餘的東西全部歸攏在一起,不覺勾起了脣角,公冶墨難道算出他們會落崖麼,不然一般人怎麼會放這些東西在馬車的暗格中?
夜雪竟然找到了一把匕首,一把柴刀,一些調味品,最重要的是有一大包鹽巴和兩袋烈酒,火摺子竟然有三四隻,甚至還有針線……要知道,有了這些東西,對夜雪來說,在這叢林中生活一年都不是問題。
看來,公冶墨也曾有過野外求生的經歷,不然,一般人誰會將這些東西放在自己的車裡。
夜雪拿起針線,又看了看公冶清側腰的傷口,如果能把那傷口縫合一下……
夜雪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趁公冶清還沒有醒來,她將包紮好的傷口又拆開,將針線用烈酒浸泡過,纔開始爲他縫合。
其實,醫學上用來縫合這種外傷,所用的針都是特製的三角形角針,夜雪無法將這種硬脆的針彎成三角形,只能這樣用直針縫合,雖然針腳不太好,但總比不縫合,由着傷口自行癒合要好的多。
“嗯……”昏迷中的公冶清微微皺眉,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夜雪這才注意到,他光潔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
其實,夜雪又何嘗不知道,她以前只爲自己處理過一些小傷,最多也就縫過十來針,那時還有麻藥,可是這個時候,這樣的傷口何止百針,又沒有麻藥,全靠他自己硬抗,幸虧他昏迷不醒,如果是清醒的,不知道會疼成什麼樣子。
夜雪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縫好傷口後,夜雪又將烈酒淋在他的傷口上爲他消毒,誰知烈酒剛剛淋上,公冶清便驟然睜大了眼睛,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夜雪鳳眸一沉,沒有多想,便將自己的手腕塞進了公冶清口中,以防他咬碎自己的牙齒。
果然,公冶清想都沒想便咬住了夜雪的手腕,也顧不得看清自己咬住的是什麼,便將所有的痛苦都發泄了出來。
好在夜雪是能忍些痛楚的,硬是一聲沒吭,靜靜等着他緩過來。
幸虧夜雪之前爲了防止他亂動,將他的身體固定住了,他雖然疼痛難忍,卻也沒有再加重傷勢。
也不知過了多久,公冶清緊皺的眉頭才略略鬆開了一些,夜雪放下心來,清冷的聲音道:“好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