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原本面容
司寇念兮似乎還沒有從夢魘中完全恢復過來，喘着粗氣喃喃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流景看着司寇念兮，皺着眉替她擦乾了額頭上沁出的冷汗，說道：“現在天色還早，你便再歇息一會，等天亮我們再接着趕路。”
司寇念兮聽後虛弱地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容：“昨天折騰了大半夜，你若不說，我倒還真快忘記了我們此行的正經目的是爲了給趙立和翠微取得七色蓮。”說着，司寇念兮舒了一口氣，接着說道：“不過還好，那千年人蔘至少可以保趙立和翠微性命一月無虞，而我們眼下也離紫薇山不遠了。流景，我們採得七色蓮指日可待。”
流景笑着點了點頭：“是啊，趙立和翠微醒轉過來的日子也指日可待。”末了，趙立又瞧了司寇念兮一眼，語氣溫柔：“不過現在，你還是早些歇息吧。”
司寇念兮笑着又重新躺回了牀榻之上，流景小心翼翼地替她蓋好被子：“睡吧。”司寇念兮點了點頭，眼睛卻仍未閉上。流景溫柔地笑道：“你不將眼睛閉上卻怎麼安睡？別怕，我陪在你的身邊，你不會做惡夢的。”
司寇念兮又看了一會流景，終於緩緩閉上了眼睛。窗外的夜色正濃，月色如水，映着漫天繁星。流景輕輕地牽動了脣角。目光如月色般溫柔似水，但眼底深處卻藏着濃濃的落寞。
沒有再回去躺下，流景斜靠在司寇念兮的牀欄上，伸手輕輕地握住了司寇念兮的小手，笑着看着她恬淡的睡顏。
忽的流景從袖子中掏出一個錦盒，輕輕掀開錦盒的蓋子，流景將錦盒往司寇念兮湊近了一些，微微吹了一口氣，錦盒中的粉末便落到了司寇念兮的臉上。
不過瞬間，司寇念兮臉上的膚色越來越淺，到最後，已是恢復了她往日的面容。膚若凝脂，皎白如月，傾國傾城。
司寇念兮的呼吸綿長，流景緊緊盯着司寇念兮的
面容，微微嘆了一口氣，伸手撫上了她的榮譽，聲音淒涼：真不知道我還能這樣看你多久。
就這樣一直坐在司寇念兮的牀榻上，流景自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夜幕悄悄褪下，東方初現第一抹陽光。
陽光透過房間中的窗戶稀稀疏疏地灑了進來，司寇念兮的睫毛微微眨了眨，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流景笑容清淺地將她望着：“醒了？”
司寇念兮揉了揉頭，皺着眉頭從牀上掙扎着坐了起來，看了流景一眼，笑道：“昨晚藉着你的輕功在半空中踏風而行的時候倒是瀟灑，可沒想到今天一覺醒來卻是渾身傷痛。”
流景聽後笑着幫她揉了揉太陽穴，笑道：“我昨日抱着你在空中飛了大半圈，我都沒叫累，你倒叫苦了，嗯？”
司寇念兮笑着沖流景眨了眨眼睛：“你流景公子武藝不凡，豈可同我一個弱女子相提並論？”流景沒再反駁什麼，只是笑着搖了搖頭：“起來罷，我去收拾一下，我們即刻就走。”
司寇念兮點了點頭，披上了外套從牀榻上坐了起來，卻在低頭一瞬瞧見地上打的地鋪仍摺疊的整整齊齊，不禁皺眉擡頭看向流景：“怎麼？你竟一夜未睡？”
流景愣了一下，也低頭瞧了一眼地鋪，笑着搖了搖頭：“也沒什麼，不過有些睡不着，想了一些事情。”見司寇念兮還在盯着他，眼神中帶着一絲探究的意味，流景笑着過來扶司寇念兮：“還不起來？”
收拾妥當後，司寇念兮同流景一道走下了樓。流景將手上司寇念兮的醫袋輕輕地給她背上：“我現去將那千里良駒牽來，你先在這裡等會。”司寇念兮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客棧樓下還是熱鬧嘈雜，一桌桌的都坐滿了人，店小二也如同往常一般忙着招呼客人。看到了店小二端着的飯菜，司寇念兮才猛然想到自己的乾糧也快吃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再準備一些。
思及此，司寇念兮朝着小二大聲喊道：“小二，過來
一下。”聽到司寇念兮的聲音，店小二下意識地轉過了頭，卻在見到司寇念兮的瞬間愣在了原地。
司寇念兮見着小二的表情怪異，又呆呆地愣在原地，也不過來，不覺有些好笑，便向他走了過去：“我在叫你，小二，你沒聽見嗎？”
“你……你……”小二指着司寇念兮，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你是和那白衣公子在一起的那個姑娘？”司寇念兮笑着點了點頭道：“自然，怎麼，不過一晚上不見，小二就不認得我了？”
小二又對着司寇念兮猛盯着看了半晌，這才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是過了一晚上我便不認得你了，而是姑娘你不過一夜之間卻是變化很大。”
司寇念兮笑着挑了挑眉道：“那你倒給我說說，我哪裡變了？”小二正要開口，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把眼睛睜的很大：“小人想起來了，昨晚姑娘同小的說起過，姑娘的面色不過是用藥遮掩住了而已，原就不是那麼黑的……”
說着，小二又看着司寇念兮搖了搖頭：“只是沒想到……嘖嘖嘖，姑娘原本的面容竟生的這樣美貌，倒還真的同那白衣公子般配的很。”
“小二你究竟在說些什麼？什麼原本的面貌……”司寇念兮忽然停住不再說話，若有所思地看着店小二：“你是說我臉上的膚色此刻已經恢復，不再是包黑炭的模樣？”
還不待店小二回話，身後流景的聲音便戲謔地響起：“我夫人的膚色原本就白淨的如同天山雪蓮，卻與那包黑炭又什麼干係？”
瞪了流景一眼，司寇念兮此刻心中也早已清楚。腆着笑臉對着店小二說道：“我的膚色向來如此，呵呵，向來如此。”店小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着眼前的司寇念兮似乎還是有一些不適應，頓了頓，開口問道：“那不知姑娘剛纔叫小的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被小二這麼一提點，司寇念兮纔想起來，不禁苦笑着搖了搖頭，自己如今的記性是越發的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