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見,沒意見。”夏雲奇的氣勢一下子就矮下去了。
傅子恪涼涼瞟他一眼:“那你們進來幹什麼?”
夏雲奇惱火地看了一眼夏姌,深恨這個女兒惹事,現在弄得他下不了臺。
“臣……臣……”他磕巴了半天,才靈機一動,“臣只是想提醒攝政王,迎親的好時辰快要到了。”
“這樣啊,”傅子恪若有所思,“那本王還應該謝謝你了?”
“不是這樣的!”夏姌卻突然大叫,“夏九歌明明就是在和瑞王私會!攝政王,您可不要上了她的當!”
夏九歌掙扎着想要擡頭,卻被傅子恪一把又按了下去。
“滾。”薄脣裡迸出簡短的一個字,卻是威嚴十足。
“攝政王,我……”夏姌還想申辯,卻被父親硬是給拉出去了。
臨走時,夏雲奇還不忘躬身賠罪:“小女無知,還請攝政王贖罪。”
等房門再次關上後,夏九歌才終於得了自由。
“傅子恪,你什麼意思,想憋死我啊!”夏九歌一邊呼吸着久違的涼爽空氣,一邊揉着痠痛的後脖子。
然而,話音剛落,卻已是天翻地覆。
剛剛還趴在傅子恪身上的她,現在已經被壓在了下面。
傅子恪伸出手指輕點她脣:“記住,你的這種樣子不準給其他人看。”
他的指尖在她柔潤的脣上停留了一瞬,彷彿在回味剛纔的甜蜜,下一刻,他已經翻身起來,讓外面候着的丫鬟僕婦都進來,爲夏九歌梳妝打扮。
直到坐在了銅鏡前,夏九歌才明白,他剛纔說的“這種樣子”到底是指什麼。
鏡中的少女臉色緋紅,櫻脣微腫,一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顧盼生輝。
瞪着鏡中一反常態的自己,夏九歌哀嚎一聲。
在她看來,自己臉上就差直接寫上“思春”兩個大字了,真是……沒臉見人。
好在傅子恪帶來的這些人訓練有素,很快就用胭脂水粉把她妝扮停當,對鏡一照,還真是脣紅齒白,十分喜慶。
在外面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一方大紅蓋頭蒙了上來,兩位喜娘攙扶着夏九歌起身,走出了這間她生活了近十年的小屋,坐上花轎。
花轎顫巍巍擡起時,夏九歌下意識地撩起蓋頭和轎簾,就看到了傅子恪端坐在馬背上的身影。
彷彿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似的,他也回過頭來看着她,深邃的眼眸盛了喜色,微微上挑。
夏九歌還沒來得及放下轎簾,就看到他的臉色突然一變。
幾乎是與此同時,有個拖長了的尖細聲音傳入耳中:“皇后娘娘有旨,着攝政王立刻入宮覲見!”
看着傳旨的太監,傅子恪的臉色和聲音一樣陰沉:“本王現在沒空。”
夏九歌在心裡表示同意,是啊,成親的時候當然沒空了。
那太監還沒說話,緊接着又有一匹快馬馳來,馬上的太監揮舞着明黃色絲絹,大聲道:“陛下病重,請攝政王速速進宮主持大局!”
電光火石間,傅子恪突然回頭深深地看了夏九歌一眼。
她還沒想好該用什麼樣的表情迴應他時,他已經勒馬轉身,朝着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夏九歌愣了半晌,纔在周圍越來越嘈雜的議論聲中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在她的婚禮上,新郎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