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猛地站了起來,“他現在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
九歌死死的咬着脣,君淺身上的步步生花其實再有三次就可以完全解開了。
如果她之前強迫君淺解毒,他今天就不會發作。
南宮寒已經穿上了衣衫,攬着九歌,風一般狂卷而去。
他低頭,看着九歌擔心自責模樣,有些吃醋,也有些擔心,“放心,不會有事。”
“嗯。”
九歌和南宮來到雪霖院,上官正在給君淺做急救,看到九歌,連忙說道:“步步生花發作的厲害,以引起心疾發作,王妃能先暫時把步步生花控制住嗎?”
“我試試!”
九歌大步往裡走,雖然她剛纔給南宮寒提取過寒毒,並且一點空間都沒有留。
“九歌!”
南宮寒忽然拉住了九歌,他知道九歌一天提取毒素的量是有限的,剛剛她纔給他提取了寒毒。
看着南宮寒擔心的模樣,九歌笑笑,“沒事,一會就好!”
九歌扯開了南宮寒的手,不再耽誤,衝到了房間中。
上官自覺的走了出去,南宮寒沒有進來,也沒有看她,只是背手站在門外。
看着背影有些說不出的肅殺意味。
九歌抿了抿脣,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宮寒的背影,把門關上,大步走到君淺身邊。
他已經昏迷,臉上一片慘白,身體無意識的抽動着。
本來被九歌控制的差不多的毒,又一次升到胸膛上,小拇指粗的血管樣的東西,在他皮膚下扭動着。
觸目驚心。
九歌心疼的不行,手直接按了下去,開始閉眸提取。
腦海中一直在提醒她,儲存空間已滿,請明日再進行提取。
九歌沒有在意,不斷的提取着。
然後步步生花的毒,從手中進入她的體內。
步步生花是慢性毒,不一定中了就馬上發作,九歌安慰自己。
慢慢的,君淺身上猖狂的步步生花消散去,他抽動的身體終於平靜了下來。
九歌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君淺。”她輕輕的叫了一聲,“沒事了。”
忽然劇烈的疼自腳底升起,她能感覺到腳上的經脈像是完全扭曲了一般,疼的她一下子跪倒在地。
麻蛋!
九歌罵道,什麼鬼運氣!
碰一聲,門被狠狠踢開,南宮寒如一陣狂風捲了進來,然後將跪倒在地的九歌抱在懷裡。
“疼嗎?”
九歌能感覺到腳上扭曲的經脈在像小腿蔓延,疼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宮寒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藥丸,“吃下去就不疼了。”
藥丸入口即化,南宮寒抱起她,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但已經平靜下來的君淺。
“小淺交給你了。”
“嗯,你放心。”
上官疑惑的看着九歌,王妃吃的藥丸是他給君淺配的解步步生花的藥。
看來王妃真的懂一種方法,可以將別人身上的毒轉移到自己身上。
只是她爲什麼選擇這麼做?
以前給南宮君淺解毒的時候,也沒有聽說,她中了毒。
上官想不通,也不再去想,現在還是先把君淺的心疾解決再說。
南宮寒臉色極其不
好看,抱着九歌來到了碧夢院,小心翼翼把她放在牀上。
“我沒事了,不疼了!”
九歌看着他這個模樣,賠笑搖着他的衣袖,“真的不疼了!”
她提取到體內的步步生花不是很多,再加上上官的解藥很管用,當時就直接解了。
南宮寒還是一句話都不說,不由分說脫了她的鞋,去了她的襪,看到她腳心潔白一片,並沒有醜陋的花。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裡,“對不起。”
對不起,雖然知道你可能會中毒,還是讓你去給君淺解了毒。
對不起,這是我欠他的,卻讓你替我來還。
九歌溫順的靠在他懷裡,“和你有什麼關係,是我不小心染上的。”
又是不小心染上!
南宮寒收緊了手臂,明明知道自己一定會中毒,還要說謊。
上次給他解毒是這樣,這次給君淺解毒,也是這樣,“不要說話!”
“哦。”
九歌乖乖的應了一聲。
很久之後,南宮寒終於放開了她,“下次不許再冒險!”
“放心。”九歌拍拍他的背,“以後絕對不會了。”
她覺得自己得吃一塹長一智。
上一次她就是一點空間沒有留,結果中了麻醉散也沒有辦法給自己解毒。
這一次,她想着很久沒有給南宮寒解毒,又想着自己絕不會出去,再被刺殺,纔沒有留一點空間。
結果,君淺步步生花就發作了。
果然計劃沒有變化快,她要保住這條小命,最好還是留下一些空間,以備不時之需。
南宮寒強壓着九歌在牀上休息,看她睡着了,低頭在她脣上落下一吻,然後去了雪霖院。
“小淺怎麼樣了?”
“心疾得到控制,已經醒了。”上官答道,“這次多虧王妃,她沒事吧?”
南宮瞥了他一眼,瞥的上官心裡有些發涼,他應該已經知道他是演戲,怎麼還在計較。
真是小心眼。
小心眼的南宮寒冷哼一聲,“她沒事!”
上官本來還想問一下,王妃爲什麼會中步步生花,但是看他這個模樣,沒敢問出來。
君淺睜着眼睛,純淨的眸有些無神,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雪蓮香。
她來過了。
第一次見面,她救了他,他靠在她懷裡,聞到了這股淡淡的雪蓮香。
從此這個味道他深深的印刻在了腦海裡。
也是,除了她,誰能這麼快控制住他身上發作的步步生花。
她又救了他一次。
君淺聽到腳步聲,他擡頭看到南宮寒一身冰寒之氣,大步走來。
“公子。”他想要坐起來,卻被南宮按了下去,“好好躺着。”
“還好嗎?”
“我沒事。”
“小淺,剛剛是九歌救了你。”
“嗯,我知道。”
南宮寒瞥了他一眼,“她爲了救你,自己中了步步生花的毒,當場發作。”
君淺一下子就急了,他知道步步生花發作時有多麼疼。
“沒事,吃了解藥,現在睡下了。”
君淺咬咬脣,沒有再說話。
“小淺,她之前隱瞞身份和你
交往,讓你受到了傷害,是她的不對。”
君淺還是沒有說話。
“小淺,本王從未想過,你會真的愛上她,即使你看出她男扮女裝,但是她不是告訴過你她成親了嗎?”
君淺咬牙,咬的咯吱做響,“她是告訴我她成親了,但是她說娶了一個女人,還有孩子,兩個女人怎麼成親?怎麼有孩子?我一直以爲她還是雲英未嫁的姑娘!”
南宮寒頓時滿臉黑線,不可置信的問,“她告訴你她娶了一個女人,還有孩子?”
君淺看着南宮寒咬牙切齒的模樣,忽然很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有一天她沒有來給我解毒,她還告訴我說是她家娃生病了,她娘子不讓她出來!”
頓時南宮寒臉上黑線更多了,忽然很想把那個呼呼大睡的女人,從被窩裡挖出來,狠狠打上一頓。
“好吧。”南宮寒看着君淺委屈模樣,安慰他,“她有時候很脫線,你不要理她。”
“哼!”
君淺只是冷哼一聲,她的脫線讓他的心都交了出去,現在告訴他一切都是誤會?
看着君淺這個模樣,南宮寒更不知道後面的話怎麼說了,但是爲了不讓他更痛苦,只能快刀斬亂麻。
“小淺,也許只是因爲她救了你,所以你對她產生了感激,但這也許並不是喜歡。”
“她也一直說,把你當做弟弟看待,她雖然年紀小,但也許從小受到的傷害太多,她很成熟。”
“現在我們已經定情,小淺,我希望你不要排斥她,把她當做嫂嫂看待,好嗎?”
君淺閉上了眼睛,心微微的疼,他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
第一次覺得和一個女人相處十分舒服,第一次起了娶親的念頭。
卻喜歡上了不該也不能喜歡的女人。
半響之後,他開口,聲音無比沙啞,“公子,我知道了。”
南宮寒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有些愧疚,“你好好休息。”
“是。”
九歌醒過來時,沒有看到南宮寒,她起身,問道:“王爺呢?”
“在書房。”
“哦。”九歌應了一聲,“君淺呢?沒事了吧?”
“已經沒事了。”
九歌換了衣衫,往雪霖院走去,雖然說沒事了,但是她想去看一看,雖然去了,也不一定能見到。
九歌沒有見到上官,聽說窩在藥房在瘋狂製藥,她有些抱歉。
但爲了不讓小心眼的南宮寒更加吃醋,她覺得她還是離上官遠一點比較好。
她來到君淺屋門前,敲門,“君淺,是我!”
過了半響之後,九歌以爲今天又要無功而返,去聽到君淺的聲音,“進來吧!”
九歌簡直是喜出望外,推門走了進去,看到他還躺在牀上休息,“你沒事吧?”
君淺也上下打量着她,似乎除了臉色白了些,並沒有什麼。
他轉了視線,“沒事。”
九歌看着他冷淡模樣,有些無措,“抱歉,如果之前我堅持給你解毒,今天……”
君淺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王妃!不用說抱歉,該我說謝謝。”
“君淺。”
“你救了我兩次,才騙我一次,說起來我還是賺了,我以後不會再厭惡你,你好好和王爺在一起,就這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