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回去把皇后的一舉一動繼續給本宮稟告,還有,你要多幫本宮製造見面甚至侍寢的機會, 一旦本宮得寵,本宮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朱飛燕站起身子將袖子中早已準備好的一個鼓鼓的荷包遞給那個人妖媚的笑道。
那人拿了荷包,欣喜異常的接過後立即塞入自己的袖子中躬身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的,他日娘娘若飛黃騰達可別忘記了奴婢啊。”
朱飛燕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宮女便彎腰退了出去。飛燕冷冷的看着她離去的影子,發出一陣不屑的嗤鼻聲。
宮門外,小憐的身影從一旁閃了出來,她左右看了看,拎起自己的裙角向另一個方向小跑了過去。
落霞宮
夜飛雪站在錦鯉池旁,不時的撒着魚食,小憐悄悄的來到一旁的樹林裡,發出一陣鳥叫聲,夜飛雪手中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將手中的魚食遞給一旁侍奉的宮女,然後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坐一會,沒有本宮的吩咐不得有任何人接近,聽見了嗎?”
“是,奴婢遵命。”
等宮女盡數退去,夜飛雪好不自在的坐在一旁的涼亭上,飲着上等的雨前龍井。小憐小心翼翼的來到她的身邊道“奴婢有事稟報。”
“說吧,這很安全。”夜飛雪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是用漂亮的手不斷的滑動着茶盞上的蓋子,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奴婢剛剛在德妃宮外偷聽到她和一個宮女的對話,那個宮女是她安插的眼線。據那個線人說皇后娘娘昨日昏倒後,晚上和皇上同房差點小產,皇上照顧了她一天一夜,現在還在龍息宮沒有出來半步呢,甚至連早朝都沒有上。”
飛雪的手,輕顫了下,緩緩將被子放到桌子上後,站起身子,看着一池的碧水,沒有說話。
“德妃娘娘還讓那個眼線幫着給她製造侍寢的機會呢,娘娘您可得抓緊時間了啊。”
“本宮抓緊什麼時間啊?”
“當然是抓緊趕在德妃之前給皇上侍寢啊,不然,等到德妃爬上去,以後娘娘的日子豈能好過?”小憐皺眉道。
夜飛雪冷笑着回身說道“她爭她的寵,本宮自由打算。對了,啼血蠱可能是在皇上的手上,老爺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老爺那最近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再的催促德妃趕快找回血蠱而已,德妃也急的不行,奈何沒有門路啊...”
“小憐,你找個機會將金牡丹的死給傳出去,最好傳得滿京城都知道,本宮要讓這皇宮裡上演一出好戲,這可比爭寵來的有趣多了。傳得時候,你就說金牡丹慘死宮中,死因疑似鬼怪作祟。你要把她的死說的越慘越好,最好讓金牡丹的爹到皇宮來興師問罪....”夜飛雪纏着手中的絲帕淡淡的說道。
“可是,奴婢不明白,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不是應該趁此機會把她的死栽倒德妃或者別人的身上嗎?怎麼娘娘卻往鬼怪的身上引呢?”
“金牡丹的爹不傻,他也不會認爲是鬼怪作祟的,這樣一來,他就會要求皇上對金牡丹的死給他一個交代。交出屍首,皇上既然掌握了血蠱,就肯定會把屍體藏起來,金將軍肯定會強迫皇上交出屍體,而皇上被逼之下肯定會假裝對皇宮進行裡裡外外的搜查,從而找臺階將金牡丹的屍體找出來。到時候,金將軍一看女兒死的這麼慘肯定會給皇上施加壓力破案,到時候說不定皇上就會用處蠱毒,而我們纔有機會找到蠱毒並得到蠱毒。”
“娘娘想要蠱毒?”小憐驚訝的說道。
“這可不是該問的了,你該操心的是,回去怎麼敷衍朱飛燕,你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蠱毒,小心她對你下手啊!”
“是啊,娘娘,奴婢也正是爲了此事來求娘娘救命的啊。娘娘,奴婢不想死,您可得一定要救救我啊。”小憐恐懼的跪倒地上求着夜飛雪道。
“你急什麼啊,本宮又沒說不幫你,你起來,收起你那哭哭啼啼的樣子。你回去告訴她,就說查到屍體被皇上弄走了,血蠱也被皇上所得。這樣一來,德妃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接近皇上,趁機打探血蠱的下落,而我們只要坐收漁利便可。等她一旦查出來放在那裡了,那麼,我們就可以趁皇上忙着打發金將軍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得到血蠱。”
“娘娘高明,這樣一來,奴婢便可以逃過此劫了,奴婢些娘娘救命之恩,娘娘之恩沒齒難忘,以後定當爲娘娘出生入死,在所不辭!”
“恩,你有這份心就好,記住你說的話,如果你哪天背叛出賣了本宮,那你可要知道本宮既然可以救你,當然也可以毀了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如今的本宮可不是府裡那個任人欺凌的庶出女了,本宮的手段,你還沒有見識過呢!”夜飛雪陰寒的說道。
小憐的身子沒來由的陣陣發冷,看着夜飛雪的眼神就覺得恐懼異常,她連忙點頭道“娘娘放心,奴婢絕對不會背叛娘娘的。”
“很好,你退下吧。”
“是,是,奴婢告退。”
夜飛雪冷冷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眼神裡漸漸的充斥起了一種叫做權利的慾望。
夜色深深,涼風陣陣,一片片枯葉被淒涼的秋風吹落地上,發出秋天的信號。
一陣似是煙火的聲音響起,牀上正在酣睡的輕寒倏地睜開眼睛,看向窗外,只見東邊亮起一朵藍色的煙花,輕寒輕手輕腳的起身,將碧落柔柔的從懷裡移開。隨後迅速穿好衣物閃身出了龍息宮。
高高的閣樓上觀景臺上,輕寒一個翻身落到地上,就看到亭子裡坐着的榆林風和一身青色長衫的漠。
“屬下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榆林風一聽到身後的動靜急忙起身跪地道。
輕寒笑着一腳踹向他,卻被榆林風輕鬆笑着躲開。
“你這個傢伙什麼時候學會禮數了?怎麼,現在終於捨得回來了?不陪你那小嬌妻了?”
輕寒取笑道。
榆林風一把攬住輕寒的肩膀道“其實,人家是想你了嘛,真是的,人家去了這麼幾個月,才發現,原來,人家心裡真正想的,唸的還是你..人家....”
輕寒倏地乾嘔出生,一旁的漠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輕寒翻着白眼說道“榆林風,你再如此發瘋,朕保證,立馬送你去見天上的師父!”
“那感情好,正好讓師父看看,看看這他最寶貝的,最得意的弟子是怎麼欺負他師兄的,竟然嫌棄他的親師兄!”
“得了吧你,噁心死了。小心朕把你的所作所爲告訴念念,讓念念來整治整治你!”輕寒垂了榆林風一拳威脅道。
榆林風佯裝一副受傷的樣子捂着自己的心臟哀怨的說道“你好討厭,人家不碰你就是了,你怎麼能打人家呢?哼,念念纔不會相信你的話呢,念念是最喜歡人家的了。”
“滾!朕可容忍不了你這樣,估計也只有念念能忍受你了,來,講講,你是怎麼把念念追到手的?念念這次可有跟你一起回來啊?”
“還說呢,人家和念念在那裡隱居的好好的,有吃有喝,還有的玩,你非得讓這個臭木頭來叫我回去,真是的,還下命令說,我不回去他就不準回來,真是的,害的念念以個不耐煩就把我和他一起丟出來了,說等事情辦完了才能回去。我說,親愛的皇上,你怎麼就那麼多事呢?我還忙着和媳婦生小念念和小風風呢!”
“去死,這次恐怕是真正的禍事來了。漠,我給你準備了驚喜,你先回去,等接收完了驚喜在回來朕這裡,記住,沒有在那裡帶夠三天不準出來,否則,...後果自己想吧。你可別三天過了還捨不得回來啊,朕還有事給你做呢!”
漠驚訝的愣了愣神,隨即點點頭便飛身消失在了夜色裡。
“寒,出了什麼事情?”榆林風的神色立馬回覆正經的樣子問道。
輕寒做到凳子上道“朕最近正在調查朱爲民,這個人,朕懷疑不是真的朱爲民,恐怕是別的國家派來的奸細。但是朕又找不到證據,所以,現在已經讓青林和他在接觸了。朕還收了只啼血蠱,現在給你,你幫朕用這蠱查一樁殺人案。這個案子,差點害死落兒,如果放任下去的話,恐怕會危及整個陌上,所以,要儘可能快的查出來幕後人。”
“天啊,寒,我不在你都幹了些什麼啊?怎麼連啼血蠱都給招來了?你怎麼會馴化它的?要知道我都不怎麼又把我能馴化的。”榆林風驚訝的說道。
輕寒無語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聽完後,榆林風當即沉默了下來。良久後,他道“真是佩服極了你, 不止招禍事,還招蠱毒,現在還招了這麼多女人,你可真行。”
“這是皇家歷來常事,不是嗎?風,朕現在的位置很被動,被多方勢力牽扯着,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那些暗地裡的事情只能你來做了,幫朕把這背後的陰謀查清楚,必要時候,啓動影子計劃。”
“好的,我知道了。這些都交給我吧,你自己在宮裡小心。還有,你已經很被動了,不能再被動下去了,是該誘敵出擊,還手了。還有那個金牡丹,你最好趕快想好萬全之策,她爹可是京城御林軍總管啊。”
“朕知道,只是最近事情太多,都沒有空閒來處理這件事情了。這個事情也很棘手,朕已經封鎖了金牡丹死亡的消息,不過朕只怕遮不了多久了。你可有什麼良方?”
榆林風揹着手,仔細的思量着,良久他倏地轉身道“替死鬼...你只能犧牲宮裡的一個人了,找個替死鬼擔了所有責任。這個替死鬼,必須和金牡丹有來往,有淵源,重要的是,不能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這個人,要當着金將軍的面來殺。如此,纔好啊。”
輕寒淡淡的點點頭,然後道“知道了,對了,私下裡開始招募人馬,將暗衛的力量擴大,朕要建立一支暗衛軍團,擁有整個淨月大陸上最強大的軍事力量,和防禦力量,必要的時候,要爲朕掃路,鋪路!另外,風,讓所有的影子計劃中的全體影子上交今年的成果。”
“沒問題,對了,你打算多久要這個暗衛軍團?說出來,我心裡好有個數。”
“就在這一年內吧,朕有預感,很快就會有一場暴風雨要來了....”
“交給我,你放心。不過,你必須保證,記得當初答應過師父的,不能讓天下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更不能用軍團主動發起戰爭!你能做到嗎?”榆林風嚴肅的問道。
輕寒凝視着榆林風的眼睛,鄭重的說道“我陌上輕寒再次對天發誓,絕對不主動使用軍團發動戰爭,也絕對不會讓百姓流離失所,天下生靈塗炭,如違此誓,不得善終!師兄,相信我。我從沒有忘記師父和你說過的任何一句話,乃至一個字。”
榆林風會心一笑,點了點頭,正要轉身走之際突然好奇的回頭看着輕寒問道“對了,你給那個木頭準備了什麼驚喜啊?”
輕寒神秘的一笑,魅惑的對榆林風眨了下眼睛道“想知道嗎?哈哈,不告訴你,想知道的話,你自己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榆林風一身的雞皮疙瘩,嫌惡的看了眼輕寒,隨即一個漂亮的飛身,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夜色裡,陌上輕寒帶着得逞的笑容也轉身同樣飛身離去。
且說漠在離開陌上輕寒之後,心下狐疑了起來,皇上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給他準備了驚喜?不會是驚嚇吧?漠一路思索着,原本準備去找燕子的想法也先放到了一邊,畢竟皇命要緊不是。
一路狂奔,漠便出了皇宮,一路來到自己在京城的府邸,沒有從正門進入,漠直接飛身進了大門內,往園內走去,只是在正廳前他卻正好撞上了起夜的管家福伯。
福伯被嚇了一跳,以爲家裡進賊了,正要喊捉賊,卻被來人一手捂住嘴,福伯掙扎的擡起頭,卻意外的看到了漠。他急忙收起自己的聲音,拉下漠的手驚訝的道“公子您回來了?你怎麼回自己的家還帶翻牆進來的呢?您敲門我給您開門就是了啊。嚇死我了,以爲家裡進賊了呢!還有啊,您去哪裡了?竟然說都不說就失蹤了,都快讓我們急死了!要不是有人來通知說您出遠門了,恐怕我們啊早就報官去了!”
“福伯,事情來得突然,沒有機會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這麼晚了,我怕你們都睡了,不想麻煩你們的,沒想到...對了,府裡最近如何?有什麼事情沒有?”漠淡的心裡暖洋洋的,很喜歡這種被長輩關愛的感覺,很溫暖,他淡笑着看着福伯說道。
那福伯欣慰的笑了笑之後,正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想到之前那個貴公子說過的話,說是想要給公子一個驚喜,公子受了太多的苦了,這個驚喜,會讓他很開心,很幸福的。爲了公子能夠開心,多一些笑容,他就暫且對不住公子一次吧,只要公子少些悲傷讓他做什麼都好,他真的是個很讓人心疼的孩子,而他又老年無子,如果不是他在奴隸市場買回他,那麼,他可能就沒有命站在這裡了,爲了回報公子,他說什麼也得做些事情啊.....
想到這裡,福伯的臉上閃過一絲神秘的笑容然後說道“沒事啊,府裡還是老樣子,一切都很好,公子儘管安心做事,福伯一定會給你打理好這個家的。公子一路勞頓,還是快去洗個澡休息吧。”
漠點點頭,帶着滿腹的疑惑走進了府邸裡面,福伯跟在他的身後。
漠的府邸裡寬大舒適,雖不是多麼的豪華,可是,對於平常人家來說已經是富貴人家了。並且,對於他這個四處漂泊的人來說已經是無比舒適的了。他終於有加了,家啊,家...這個他從不敢想象的東西,如果,這裡,再多一個人影...不,是一個大人影,幾個小影子的話,這個家,就更完美了...會有那麼一天的,是吧。漠的心裡想着那個嬌俏的身影,嘴角淡淡的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府裡小橋流水,景色秀麗,漠一路穿行來到了自己的起居室,只是才走到自己園子的門口,他便覺得不對勁了,他看着面前的臨風園,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可是天色很黑,他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於是他徑自走了進去,福伯在他的身後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神秘的看着邊上的園子裡高大的房檐一角。
漠在福伯的服侍下,簡單的梳洗過後,換了一身素白的裡衫,垂着頃長的還帶着溼意的髮絲,就要上榻睡覺,只是,腦子裡一直迴響着皇上說的驚喜。
回來後一路上,他也沒有看到什麼啊,不知道皇上說的驚喜到底是什麼!略微有些煩躁,漠問一旁的福伯道“福伯,府裡,最近沒有發生什麼很特別的事情嗎?有沒有人往府裡送什麼東西?或者說什麼話呢?”
“這個,呵呵,公子還是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吧,府裡安靜的很,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公子一路勞累,早點歇了吧,我就先退下了,公子有什麼吩咐在叫我。”福伯說着便笑呵呵的退了出去。
漠無奈的搖搖頭,帶着一腦子的疑惑躺倒了牀榻上,眼睛漸漸的迷濛起來,帶着淡淡的睡意。
“放我出去...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一陣喊叫聲好似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一般,漠微微皺了皺眉,是他的幻覺嗎?他怎麼好像聽到了一陣求救聲呢?這個聲音....好熟悉...
對了,這是雁子的聲音啊,漠突然睜開眼睛,凝神仔細的聽着這聲音,只是當他仔細去聽的時候,卻發現什麼也沒有,寂靜的黑夜只有蛐蛐聒噪的聲音,風吹落葉的聲音。漠突然自嘲的輕笑了下,是自己太過思念那個小丫頭了嗎?竟然產生了幻聽,真是的,他要儘快去找那個小丫頭好好慰藉一下自己的相思之情纔好啊。如此想着,漠重新躺回了牀上。
“來人啊....放我出去,你們這些混蛋,把我關在這裡是要怎樣?快放開我,我要見皇上!1”
漠倏地再次睜開眼睛,神色凝重。一個人不可能重複聽錯聲音兩次的,也就是說他剛纔並沒有聽錯,真的是雁子!只是雁子怎麼會在他的府裡呢?沒來的及細想,他翻身從牀上做起來,一個飛身飛出房間外,尋找聲音的來源。
纔出了房間,漠便被福伯攔住了去路。
“公子這麼晚了是要去哪裡?老奴突然想到公子這麼晚回來肯定沒有吃東西,所以,想着給您做點吃的呢!”
漠沒有多想狐疑的問道“福伯,剛纔你可有聽見什麼聲音嗎?怎麼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喊呢?你聽見了嗎?”
福伯的臉色在黑暗中微微的有些尷尬隨即連忙掩飾道“沒有啊,我啊,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咱們府裡就公子你,我和幾個丫頭,長工,哪裡還有別人了。而且這個點,大家都睡下了,公子一定是因爲太累了,所以聽錯了吧。”
“不會的,我都聽見兩次了,不行,我們得出去看看。”漠說着就要走出去。
福伯的心裡暗暗的焦急起來,他要怎麼阻止公子呢?不能讓公子現在發現啊,真是的,那姑娘是怎麼了,都這麼晚了,開始叫喊了,這可怎麼辦呢?
“福伯,你愣着幹什麼?快讓府裡的人都起來幫着一起找找,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人在求救!”漠走出院子的腳步停下回頭對還在原地打轉的福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