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會去找你。”
掛上電話之後，凌曉陽伸出手，目光有些黯然的看着自己的指尖。所有的指甲都被霍凜然修剪的整整齊齊，圓潤可愛，半點菱角也無。
正如她現在的樣子，一隻被剪了指甲的貓，一隻被折了翅膀的鳥。她被關在他精心打造的籠子裡。
她的脣角有些苦澀，可是下一瞬，她的眼神又突然變得凌厲！
霍凜然，其實他纔是傷她最深的那個人！
她受過的所有屈辱，歸根究底，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真的以爲她會這樣屈服嗎？真的以爲她會心甘情願的做他手中的鳥？
做夢！
指甲早晚會重新長出來，翅膀上的傷口早晚會復原！
早晚有一天，她會讓他付出代價！
夜晚，高雅的會所裡，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今晚霍凜然難得的穿了一件黑色的禮服，這難得一見的黑色將他整個人襯托的肅殺冷峻，讓人看了就有一種腿打顫的衝動。
凌曉陽窩在他的臂彎裡，對着他的節奏，輕巧的踩着舞步。
她仰起頭，細細打量他這張輪廓深邃，俊美非凡的臉，忽然輕笑出聲。
霍凜然眉頭一挑：“笑什麼呢？”
凌曉陽：“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你以前只穿白色了。”
“嗯？”
“原來白色可以把你身上的煞氣全都遮蓋下去。黑色穿在你身上，實在是太可怕了！”說着，她的視線環顧四周：“你看，大家都在跳舞，可是所有人都躲的遠遠地，由此可見，穿着黑色的你，簡直和活閻王一樣可怕。”
霍凜然也笑了，戲謔的說：“難道你不知道嗎？我的綽號就是霍閻王！”
凌曉陽眨了眨眼睛：“真的？我從沒聽過呢。”
兩人正一邊跳舞一邊低聲說笑着，忽然凌曉陽的身子一僵！
因爲她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向天齊挽着陳雨衫，他們郎才女貌，宛如一對璧人。此刻，陳雨衫的臉上掛着溫婉而幸福的笑容，他們一路行來，有許多賓客上去和他們打招呼，向天齊臉上的微笑始終未曾撤去，他們看起來，真的很幸福……
正在她失神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霍凜然低沉邪魅的聲音：“這就是我送給你的驚喜，怎麼樣？喜歡嗎？”
凌曉陽猛地回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霍凜然：“這，這算什麼驚喜？”
“你很久沒見他了，難道不想他？”他說完，還在她圓潤的耳垂上用力一咬。
凌曉陽像觸電一般的彈開，而後嗔怪的瞪了他一樣。
不遠處，向天齊捏着手酒杯的手指慢慢收緊，琥珀色的瞳孔微縮，周身的氣場立時變得凝重。
他看到了什麼？凌曉陽正窩在霍凜然的臂彎裡，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耳鬢廝磨……
凌曉陽……他的凌曉陽……
正在這時，霍凜然忽然側過頭，那雙極黑極深邃的眼睛裡，有挑釁的微光一閃而過。
那眼神彷彿是在說——看吧，她現在是我的了！有本事你過來搶啊？
“天齊，你怎麼了？”
陳雨衫輕柔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向天齊回頭，朝着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沒事。累不累？要不要我陪你去休息？”
陳雨衫溫柔的笑了笑：“我哪有那麼柔弱？”
此時，又一首樂曲響起，舞池裡的霍凜然環抱着凌曉陽再次起舞，優美浪漫的華爾茲舞步醉人心扉。他們配合的是那麼好，那麼完美……
陳雨衫：“咦？天齊，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呢？你看那個女孩，是不是那天在你公寓裡我碰到的那個？”
向天齊平靜的‘嗯’了一聲，目光陰沉，不辨喜怒。
“那個和她跳舞的男人看起來……有點可怕呢……嘻嘻，不過他的臉長得真好看！哈，怎麼有人可以矛盾？明明長了一張花美男的臉，可是偏偏卻有一身閻羅王的氣場！這搭配好奇特哦……”陳雨衫自顧自的說着，臉上的笑容無邪又天真。
向天齊在旁邊一言不發。
陳雨衫側頭看他：“你怎麼都不說話？難道吃醋了？”
“沒有。”向天齊忽然覺得有些煩躁，他鬆了鬆領結，忽然有種大步離開的衝動。今天這個酒會，他就不應該來。
“不吃醋了哦，在我眼裡啊，誰都沒有你帥！你最美了！”陳雨衫的聲音有點兒調皮：“走，咱們也去跳舞！算起來啊，咱們有四年沒有一起跳過舞了吧？”
向天齊被她強行拉着步入舞池，一不留神，陳雨衫踩到了他的腳。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因爲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舞池另一邊的霍凜然和凌曉陽吸引了！
陳雨衫：“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每一年的舞王舞后都是咱們倆！那時候大院裡其他的孩子對你可是各種羨慕嫉妒恨，他們都說…..啊！”
她忽然低聲痛呼。
向天齊猛地低頭：“怎麼了？”
陳雨衫擡起霧濛濛的大眼，委屈的看着他：“天齊，你踩到我了！”
“對不起。”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
“以前從來不會的。以前咱們是最有默契的，可是現在你居然會踩到我的腳……”她的語氣是說不出的黯然。
向天齊忽然有一種衝動：“雨衫，那是因爲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就像我們之間的默契。”
“夠了！”陳雨衫打斷他，蒼白清瘦的臉上有一抹決然的神色：“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抱歉，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以後不會了。”說着，她轉身就要離開。
向天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雨衫，你聽我說。”
“不好意思！二位，打擾了！”低沉悅耳中帶着幾分邪魅的聲音響起。
向天齊擡頭，就見霍凜然帶着凌曉陽已經來到了他們身旁。
霍凜然：“向先生好，陳小姐好。”
陳雨衫微微點頭，神色有些冷淡。
凌曉陽緊抿着脣，神色有些僵硬。
“曉陽，你不是說要來跟向老師打一聲招呼嗎？”霍凜然的脣緊貼着她的耳際，那溫熱的氣息像是誘惑，也像是威脅。
凌曉陽眨了眨眼睛，心裡把霍凜然罵了一千遍，這個該死的變態，明知道她不想面對向天齊，可是卻偏偏勉強她！
“您好！”她禮貌乖巧的朝着向天齊點頭。
向天齊微微點頭，算是迴應。
氣氛一時間尷尬無比。
只有霍凜然一人，恍若未覺。
“沒禮貌！我霍家的教養可不是這樣的。曉陽，要叫向老師！”
凌曉陽垂眸，深吸了一口氣，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
再次擡起眼眸的時候，她的臉上綻放出甜美奪目的笑容：“向老師好！師母好！”說完，她那雙充滿活力和靈性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兩個人：“不知道二位什麼時候擺喜酒啊？我和霍凜然好備上厚禮。到時候一定要記得發請柬給我們！”
向天齊的臉色瞬間陰沉！琥珀色的瞳孔裡隱隱有暴風雨開始凝聚。
陳雨衫的臉色蒼白。
霍凜然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不錯，二位擺喜酒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給我們發請柬。”
向天齊冷聲回道：“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說完，他拉着陳雨衫，大步離開。
霍凜然回眸，看着笑顏如花的凌曉陽，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危險：“不對啊，在我的預想之中，你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啊！”說完，他好像很失望似得。
凌曉陽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不解的看向他：“那你以爲我應該是什麼反應？”
霍凜然不語，饒有興致的看着她。
凌曉陽忽而伸出自己的手，遞到他的面前：“你看，爪子都被你磨平了，沒辦法撓人了。小虎牙也被你拔掉了，沒法咬人了。翅膀也被你折斷了，飛不了了……”她故作哀傷的嘆息：“你說，我還能怎麼反應？”
霍凜然眉頭一動，脣角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像是愉悅，也像是失望：“這麼可憐？說的我都愧疚了。”
“真覺得愧疚？”凌曉陽的尾音提高，像是挑釁，也像是撒嬌。
霍凜然：“嗯！怎麼，想要補償？”
“是啊！用零花錢補償我吧。”她笑的調皮，目光希翼的看着他。
“零花錢？好！”他說完，牽着她的手，離開的酒會。小東西越來越有意思了，真是一件讓人欣喜的事！
回到車上之後，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掀開她的裙子，甚至在她全無準備的時候，就闖進她的柔軟，狠狠的要她！
凌曉陽痛的全身顫慄，可是卻不敢反抗。
她知道，在這種時候，她越是反抗，就越是會激起他的佔有慾。到時候，她只會更加痛苦。
霍凜然看着她在身下緊咬牙關，眉頭緊蹙的樣子，心情稍微好了一下。不過只要他一閉眼，腦海中馬上就會回想起她在就會上的緊張，僵硬，埋怨，還有那一抹極其短暫的黯然。
她在爲向天齊而傷心，她看着向天齊身旁站着別人，她感覺黯然……
該死的！
她的心居然會爲了向天齊而做出那麼的反應！實在該死！
她以爲她掩飾的很好嗎？她以爲她僞裝的笑容他看不出來嗎？
天知道她當時的笑容有多刺眼，刺眼的讓他想要狠狠的蹂躪，狠狠的撕碎……
“疼……太疼了……你輕點！”她小聲的祈求。
霍凜然的動作停下，她急促的喘息着，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霍凜然忽然抱住她的腰，猛地將她扶了起來，讓她坐在了他的腰上。
“啊！”凌曉陽驚呼一聲。因爲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把他埋得更深，吸的更緊……
他忍不住悶吭一聲，而後帶着幾分賭氣的意思，戲謔道：“不是想要零花錢？那就賣力的討好我！我一高興，興許會給的更多！”
“你……”凌曉陽忽然覺得全身冰冷。她很想一巴掌抽在這個男人的臉上，但是她不能！
現在她什麼都沒了，上次在警察局的事已經讓她充分的明白，沒有她的保護，她什麼都不是。在羽翼未豐的時候離開他，無異於自尋死路！
所以，現在的她，只能忍！
“你生氣了？”霍凜然猛地捏住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