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LL:
晚上好呀!
又到了我的矯情時刻,準備好了吧。
生活總要舍掉些什麼,纔會得到另一些什麼,用一句很樸實的話來說就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但是我丟掉的耳機,陪伴了自己很久,無論再換上哪一副耳機都覺得不適應,畢竟好的感情纔會叫人心曠神怡。就像你的存在對我的意義。
我想過去死,你應該會懂得那種感受,我爲什麼會如此肯定地說,因爲我們是同類啊。
這是綠葉與汗水相互煮食的季節,你聞到的青草香氣花的芬芳,來自於春季流逝後的餘味,你攤開手掌換上短袖短褲,覺得陽光的溫度足夠刺眼,用手掌遮起的感覺卻又剛剛好。
這是失眠晚睡的季節,這是起牀艱難的季節。
每晚入睡前伴隨着鹹澀的汗水輾轉反側,住在上鋪的我們總是覺得牀鋪像是一個巨大的蒸籠,身體被包裹之後汗水就會洶涌而下。我們男生每到這時除了一件短褲什麼都不會穿,窗戶與門時常都是開着的,偶爾的過堂風會使我們神清氣爽,但緊緊是“偶爾”。
狀態與季節存在這莫大的關係,夏季的燥熱感席捲着我們的神經時,於是我們就很少理智。我將所有的壞情緒歸罪於這個不明所以的夏天,不知它是否也對我有意見。
熟睡的自己還是有一點愚蠢的,入睡前習慣看一會小說,準備入睡時就會將小說放在枕邊。在繼續寫下去之前有必要爲看這段文字的你科普一下我的牀,我的牀會吞噬東西,若不是我的被褥很厚加上兩個牀墊掩蓋住了牀鋪與牆的縫隙,我就會擔心某天這縫隙也會將我也吞進去,於是我的一副耳機還有睡前書籍都被這縫隙吞噬了進去,最絕望的是你根本無法將他們再取出來重見天日,因爲牀鋪與落地桌是一體的,所以只好與它們道別。
至於我爲什麼會說熟睡時的自己蠢呢,響起大一時候的自己,因爲睡覺時不老實將枕邊的小說不小心從牀上推了下去,小說準確無誤地掉進了我的水盆裡,於是嘩的一聲整個人就睡意全無。
這些日子儘管反覆波折,但我生活在其中總是覺得有無盡的動力,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過度,我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動力從何而來,我只是記得一味地按照自己願意的方式做着一切,這會叫我想起自己的根深蒂固的詬病。
儘管我懂得固執從來都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習慣,很久之前我就懂得了。儘管我還沒有爲我們實現想要的生活。
你喜歡夏天,何等程度的喜歡呢,大概就像我喜歡你一樣吧。原諒我擅自主張的比喻,也許不恰當但不失爲一種強烈的愛意表達,我總是這樣,做着自認爲高尚的事情,在他人眼裡卻又是不可理喻。
其實活在自己世界裡面的人不僅僅擁有的是孤獨,而更多的是自在。你不必因爲要討好他人而絞盡腦汁地想辦法,你也不必因爲要融入這花花世界日思夜思,不必在意冷眼,不必聽取刀子般的嘲笑,你不需要理會這世上的任何生命,你只需要乖乖地留在自己的世界裡,別叫生活打擾你自己的生活。
走孤獨的路,聽孤獨的歌,寫孤獨的字,看一場孤獨的電影,吃一頓孤獨的晚餐,遇見與你一般孤獨的人,努力生活。
這樣就會很幸福。
我們是同類啊,兩個孤單的個體相遇之後不再孤單。
遲遲沒有寫完這一封信的我會想盡辦法來彌補,我會寫更多更多的文字來填補時光斷裂後的漏洞,將它們填滿,將生活過得充實。直到你能夠完全熟悉我矯情的文字,甚至完全瞭解我會在哪個地方斷句,在大腦拼命旋轉後下一段又會突然想到哪,直到你覺得我的文字枯燥無味失去引力,直到我年齡漸長再也寫不出關於青春與夏天的字句。
第五十二封信,我的同類,是你。
就像我深深愛着的人,是你。
你的,文小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