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出,混亂地帶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家族,家主黑着臉坐在椅子上,散發出來的恐布氣息儼然已達到高階武皇:“誰能給我個解釋,和海明明在族中閉關,爲何屍體會出現在召龍道?該死,什麼都不動,偏偏毀了祭壇,明顯是知道我們扶桑氏內幕的人所爲,也不知道和海死前有沒有供出些什麼。”
坐在右上的長老斟酌道:“應該沒有,否則咱們早被幾大宗門連根拔起,哎,好不容易出個覺醒噬魂獸武魂的子弟,就這麼沒了,家主,依你看,烈陽宗跟寒月宮哪一個動手的機率大一點?”
“哪個都不是,我到現場看過,和海死前曾有過激戰,戰鬥遺留的細微靈力當中,有木有火,地上還有被毒水侵蝕的痕跡,死去那名男子修煉的是火屬性內功,祭壇附近散發的卻是木靈力,烈陽宗走陽剛一道,木屬性功法少了可憐,更不談修習,修習木靈法訣也就只有丹修,五家滅門家族拜入烈陽宗的子弟無一丹修,所以烈陽宗是我第一個排除對像。”
家主搖搖頭繼續道:“寒月宮就更不可能,他們在中域汲汽���危,白氏附屬家族這裡又一再打臉,恨不得出件可以宣揚聲威的大事,是他們暗中出手絕不會這麼低調。”
又有長老道:“如果是個人行爲呢?”
“和海有祭壇相助,還帶着兩隻獅魂獸,佔着地勢魂道之優,你覺得修木系功法的武王能是他對手嗎?況且武王也沒本事鬧那麼大動靜,所以兇手至少是武皇階以上,從這方面查起吧,聽聞水木宗有好幾個修習木靈的武皇階修士。”
任誰也沒想到,擊戰扶桑和海的是他們族中傳承寶塔,致使扶桑和海戲劇化死亡的原因是一條不起眼小黑蛇,而毀滅祭壇的又是一個以爲他人制造麻煩爲樂的小氣男。
各宗各門都在分析動手人身份,最終都一致將水木宗列爲最大可疑對像,就連水木宗許多子弟都這麼認爲,高興之餘出行的頭擡高不少,只有那些核心老古董才憂心,他們心知扶桑氏魂修有多可怕,在上古,沒幾個家族敢真正招惹扶桑家族,因爲他們滅人滿門的手段太多太多。
認下此事就臉面來說很有榮光,可是危險的是家族子弟項上人頭,於是乎,一夜之間水木宗高層變得忙碌,忙着分散家族精英,不把雞蛋放同一個藍子,殊不知這樣更令扶桑家族起疑,而肇事者卻雙雙回到天蕩山,窩在曾經二紅的老巢,互訴離別情。
當然,一開始是溫馨又甜蜜,只是當某個小氣男拿出一枚留影玉邀妻共賞時,姚玥心跳連連漏好幾拍,小神眼透着心虛,她開始找退路:“文景,我先回宗交了任務再出來好不好,遲了怕被問責。”
點頭吧,姚玥迫切希望對方點頭,她交完任務打死都不出門宗,至少不能與他抗衡前不回。
他不是說魂魄不可離本尊太遠麼?
爲什麼會遠渡重洋欺負可憐的她?
早知道他會回來,當初打死她也不敢錄下美男盛宴!
感激和
愛意什麼的早化成一朵彩雲,被風飄走,如今剩下的除了怨念還是怨念。
“好。”上官文景收起留影玉。
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姚玥不可置信擡眸,她看到一雙邪惡的桃花眼,幽深而黑亮,像個攝人魂魄的無底洞,嘴角的笑容快要裂到耳根。
當惡魔變得好說話,通常表示他正在進行更邪惡的事,上官文景不是惡魔,但某方面而言,他比惡魔更可怕,往往把你算計得連渣都不剩,你還要說聲謝謝。
跟這樣一個惡魔溝通,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姚玥看不透他笑容的含義,當即否定先前建議道:“呃,我想了想,還是留在這裡陪你看留影玉算了,也不急在這一兩天。”
“那怎麼行,娘子受罰,爲夫心會很疼很疼,還是先回宗交任務的好。”
上官文景說話時的笑容,就像冬天的陽光,溫暖和煦,不帶絲毫殺傷力,如果撇開那雙百分之百透着算計的黑眸,說服力會更好。
姚玥不認爲他不懂掩飾,人家那是特意泄霽���來,告訴你他就是有歪心,你能拿他怎麼辦?
猜不透他想幹什麼,本能告訴她,自己的選擇絕對是個錯誤,萬里長征開始,漫長的說服與被說服中,最後她垮着臉回到寒月宮,肩上窩着一隻跟墨紅相似度十足的小紅鳥,而墨紅本尊,則依舊呆在不見天日的儲物袋中。
他太狡詐了,明明答應不跟她一起回宗門,卻趁她到山門時,化身成墨紅的樣子飛到她肩膀,還振振有詞道:“我是答應過人不跟你回宗門,可沒答應過鳥不跟你回宗門。”末了還不忘邀功:“如何,娘子,你的丈夫是不是很守誠諾。”
進宗門過檢測法陣那一瞬,姚玥甚至希望可以聽到警報聲,文景被拒在外門,不是號稱最嚴密阽���法陣,不但可以破虛看清修爲,任何外宗的人或大妖都有提示麼,爲毛肩上那隻紅毛鳥進去時沒半點反應?
姚玥當真是欲哭無淚,背個炸藥包回來不說,還因此泄露烈火鳥仍存活的消息,短期間內,亽���友好的拜訪是少不定,說不定時不時還有人借職位之便,邀她談談心。
帶着別人羨慕的目光回到小院,來到專屬的第三進,開啓法陣,攥着化身小鳥的上官文景,像手球一樣,帶着滿肚怨氣狠狠一擲。
小紅鳥在半空張開雙翅,靈巧翻身,落在地面時已恢復人形,上官文景不氣也不惱,依舊笑嘻嘻道:“娘子,人也回宗了,你去交任務吧,爲夫一個人在這裡。”
姚玥瞪他,很想趁交任務順道下山避風頭,不過她有自知之明,門口那三流法陣是擋不住上官文景,與其到時受加倍重罰,倒不如現在乖乖由他處置,說不定還能減輕幾分罪狀。
想通一切,便是有怨恨,也無可奈何,交完任務回來,她問出心中的疑問:“爲什麼你可以離開本尊這麼遠?記得你說過活人魂魄不可以離開人體。”
上官文景深深瞥她一眼,敢情小妮子就是因爲
這個篤定他不會回來算帳,才膽敢放肆,眸瞳一眯,透出危險,道:“那你知不知道修爲到達一定程度,魂遊萬里,甚至滴血重生?”
其實這兩個高度他目前都達不到,但上官文景壞心腸不告訴她,免得他走後她更加有持無恐,變本加厲。
他不說,姚玥也知曉,從老祖宗那聽說過,皺着鼻子俏皮反駁道:“魂遊萬里至少要達到武尊,滴血重生根本不是我們這個位面最高修爲能做到的事,哼,少唬我。”
“那你老祖宗有沒有說過擁有超級神獸武魂的修士呢?”本來是個問句,可是聽起來卻像個肯定句,上官文景陰險詐她。
姚玥不幸入局:“這麼說我到時候如果跟墨玉互換神魂,也可以這麼來去自如囉?喂,你那是什麼眼神,給我收回去。”
氣死人了,同樣鄙視的眼神她在墨玉眼中看到很多,每次看到都火冒三丈。
就像一個初生嬰兒,純如一張白紙,父母教給他知識,才能漸漸明事成長,風雲就是其中典型例子,小孩子不都怕自己的父母麼,爲毛它家墨玉這麼另類?
當然,也不是沒從中享到好處,只是常常被氣得跳腳想吃蛇羹。
“我是武帝階才覺醒鳳魂,而且它覺醒時機正處於我的危難期,沒有大量神魂供給,它受制一段時間,如今成長再快也不可能超越我,受我壓制是理所當然,你不一樣,覺醒時僅是一名武徒,身體承受有限,覺醒時多餘好處全給了它,後來機遇得巧吞下蛇魂蛟魂,論修爲早已超越你,不服你管束那是必然的,想扭轉局面只有在修爲上超越它。”
姚玥聽完再次想哭,老天爺,你這是在整我吧,是吧是吧?
墨玉吞下那隻不知算武魂還是算獸武的噬魂獸後,說過它要進化,蛇進化豈不是蛟,七階聖獸等同武帝,她拿什麼超越魂洋中那條黑蛇?
她沒隱瞞,此事上官文景也是知道,看到妻子那張苦瓜臉,沒有同苦只有高興,隊伍離開南荒,他就會消失自動回到風雲那,以赤鳳目前的修爲,他離開的距離只有這麼遠。
沒法長期呆在妻子身邊,她的武魂越強,保命手段越多,等墨玉醒來,應該能覺醒共生神通,蛟類武魂最差也會覺醒防護戰甲,對了,沒聽她提起過共用神通這回事。
上官文景蹙眉道:“小蕘,墨玉傳給你的共生神通是什麼?”
姚玥茫然,共生神通是什麼?
上官文景差點摔倒,瞪大眼道:“武魂覺醒,成功疑聚真身後,就能夠進行攻擊或者防護,同時它的這種天賦神通,你不用學也可以使用,就像我的涅盤真火就是共生神通,它每個階段都會覺醒一種天賦神通,有強有弱,能覺醒什麼就看每個人的機遇。”
他白妻子一眼,沒好氣道:“否則你以爲武魂的作用是什麼?養在身邊當寵物?”
姚玥眨眼,再眨眨眼,她,好像,彷彿,根本,什麼也沒學到:“如果武魂一直不傳,豈不是使用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