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娜娜的眼神緊緊的盯着張揚的脖子,彷彿盯着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一般。“爲什麼?”張揚沒有鬆手,惡狠狠的抓住這個草菅人命的女人。“我需要告訴你嗎?”娜娜眼睛裡面的殺機一閃而逝。“……你……我……”張揚的臉赫然變爲死灰色,緩緩的鬆開娜娜的衣服,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痛苦,他不明白,其實,死兩個嫉女根本無所謂,他接受不了的是娜娜這種心態,他喜歡的娜娜不應該是這樣,不,不應該是這樣,這是第一個讓他迷醉到魂不守舍的女人……“你可以走了!”看着張揚那死灰的臉,娜娜莫名的一痛,她似乎能夠感覺到張揚的痛苦,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我不想再看到你……”張揚木然的擡起手臂,張開手指,輕輕的摸了一下娜娜那光滑的臉頰,嘴裡不停的唸叨着,失魂落魄的轉身離開,一直到進入電梯,他都沒有轉身……結束了!他這個才見過兩次面就讓他牽掛的女人結束了,雖然沒有開始,但是,這也是一種結束,一種心灰意冷的結束……這是一個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他已經徹底的失望了,若干次,他把這個美麗的女孩幻想成一個完美的女人,現在,幻想破滅了。
看着張揚他們消失在電梯口,就像雕塑一般凝固的娜娜動了,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剛纔被張揚摸過的臉,牙齒緊緊的咬着,嘴角,已經溢出了一絲鮮血……她有一種心碎的感覺,一切,都是因爲那句話:我不想再見到你……!“嗖……!”刀片在空中劃破無數的寒芒,一連串的慘叫聲在走廊裡面迴盪……三人剛上出租車,就看到十幾輛出租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口,數十個黑人提着砍刀鐵棍衝進了酒店。
“張揚,娜娜會不會有危險?”見那羣人衝進去,劉彪不禁擔心道。“哪怕是再多十倍,她也不會有危險的。”張揚一臉木然,他從來不自詡是一個好人,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每一個人,都自己做人的標準,無疑,娜娜已經脫離了一個正常人的標準,無論那兩個黑妞幹了什麼,也不至於死亡,這就是張揚的做人標準,他寧願選擇逃避,也不原因選擇對抗也就是這個道理,他和那些人,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沒有必要與他們發生爭執,這就如同一頭大象和螞蟻產生矛盾一般,大象不可能和螞蟻計較……“張揚,對不起。”
劉彪突然嘆息了一聲道。“與你無關。”張揚搖了搖頭。事情的確與劉彪沒有關係,劉彪只是一個引子而已。“張揚,我想,她應該有苦衷。”阿澤把揹包遞給張揚道。“苦衷?有苦衷就要殺人?這個世界,誰會沒有苦衷,如果有苦衷都要殺人的話,那普通人是不是不用活了?苦衷,只是給自己一個犯錯誤的理由罷了!”“這個……”阿澤突然無言以對,剛纔娜娜突然殺人,他也受不了,沒有人願意殺人,更沒有人希望看到無辜的人無緣無故的死亡,而且,娜娜殺人的原因絕對不是爲了劉彪而殺人,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兩個黑人女孩是嫉女肯定沒錯。
只有喪心病狂的人才會沒有任何理由的殺人!出租車在車流之中飛速的移動着,出租車裡面一陣讓人壓抑的沉默。一直到貨運碼頭,三人再也沒有說話,娜娜那揮灑刀片的鏡頭,還有兩個黑人女孩子倒地的痛苦表情在三人腦海裡面始終揮之不去……那無助的臉,那扭曲的五官,那飛濺的鮮血,那大大睜開的眼睛,構成了一副殘酷的圖畫。三人都是殺過人,甚至於,在剝奪別人生命的時候,都會升起一股,而今天,三人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只有惡難道這就是視天下蒼生如螻蟻的心態?自己做得到麼?“張揚,到了。”
“哦。”張揚機械的下了出租車。阿澤和劉彪嘆息了一聲,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張揚這種狀態,就像行屍走肉一般。很快,他們就在碼頭附近的一個酒吧找到了迎接他們的人,三人上了一艘開往香港的油輪,油輪很大很大,不過,三人也沒有心思參觀,都呆在船艙裡面發呆。一個小時後,油輪啓航了。當油輪離港的時候,黑暗的碼頭邊,有一個長髮飄飄的絕色少女佇立在碼頭邊,直到那巨大的油輪消失在夜幕之中她才離開,她,本也是要乘坐這艘油輪的……上得船後,三人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將軍要問他們坐過船沒有。
連續幾天,風浪特別大,雖然油輪滿載原油,這點風浪對於海員來說無所謂,但是,對於張揚他們從來沒有坐過海船的人來說,這簡直是一種折磨。連續三天的風浪,三人已經吐得一臉蠟黃了,幾乎無法吃進任何東西。在這種環境,根本沒有心思想心思,不過,在這幾天,張揚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緊皺着眉頭,誰也不知道他想什麼,只有在嘔吐的時候,阿澤和劉彪纔會發現他的存在,張揚就像一個透明的人一般,除了吃飯就是睡覺,船上的水手都把他當怪物一般看。
直到第四天,風浪才平息了下來,一派風和日麗,海面平靜如鱗,不時還有魚兒躍出水面,三人這纔敢走上甲板。“終於安靜了!”張揚舒展了一下四肢,伸了一個懶腰。阿澤和劉彪看到張揚那鬆開的眉頭才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兩人都有點擔心張揚,顯然,這一次的事情對張揚的打擊很大。當三人在船上走了一圈後突然發現有點不對,本是開朗的一羣水手變得凝重了起來,而而那船長更是始終呆在駕駛室,眼睛緊緊盯着雷達,眼睛不時的在海面巡視,哪怕就是吃飯的時候也是在駕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