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清風別墅2號,一輛白色的寶馬緩緩地駛來,張陽今天穿着一身襯衫,整個人顯得別有幾分氣派,張陽來到的時候,徐紹已經等在了門口,一臉笑容地朝着自己打招呼。
“張陽,你這車夠可以的啊。”
在上次文佔山以及李麗麗的婚禮上,徐紹已經得知張陽竟把海濱大學的校董兼西元公司董事長王豔拿下,爾後,在九陽頗有名氣的鑫源珠寶公司,也是成爲了這個還在讀着大學的張陽的囊中物,能夠駕駛寶馬車並不讓徐紹意外。
張陽笑了笑,他今天到來也是有所講究的,說起來,這次還是徐書記主動邀約,上次是通過早稻田餐廳事件,蛤蟆在其中牽線,這次則是有徐紹,兩個人私交甚密,這一點現在海濱大學早就都知道了,以徐紹的朋友,一個晚輩的身份拜訪,卻也合適。
可以說,這個時候的九陽,不管何人和徐書記接觸,都會顯得格敏感,並且被高度關注,說不定便會惹起天大的風波。
張陽早就想和徐書記好好地談談,而這其中的原因,又不免最近他通過王胖子鬧出的事情,越來越大,光是通過徐紹帶話,顯然不夠了。若是不做好溝通,說不定之前對自己還十分滿意的徐書記會觸怒,自然會引發不可想象的後果。
華夏官場,向來就是一羣雲層中的人物才能涉足,張陽自問自己這個升斗小民,沒有參合的本事和野心,也不想在神仙打架之中,弄得一個遍體鱗傷,甚至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張陽現在還在學校讀書,這個身份自然不可能在徐書記辦公的時間找上門去,王胖子和車志賢都把自己當成了不得的大人物,張陽可是知道自己有幾分斤兩,若是被人瞧出不對,抓了現行,那纔是真正的大囧,說起來,張陽不同於常人的地方,倒是不少,而那進化系統便是其中之一。
說起來張陽的身份,也是有些詭異,不是上層中人士,更是毫無背景,卻能夠指揮得動東城局長,這種本事,說起來九陽也就只有徐書記這個專管政法委一線的人才有,換了其他雲層上的人物來也不行,畢竟是各自管一線的,誰都不能逾越這個規矩。
張陽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並沒有由於能夠影響王胖子而逾越半分的地步,甚至張陽在直接開啓了睿智之眼,以避免自己在和徐書記接觸的過程中,有什麼事情是忽略了過去的,不小心地得罪了這位雲層之上的人物,慈和長輩和合作夥伴之間,向來都是有着明確的區別,即便是徐紹和自己關係再好,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不然的話,徐書記便不會讓徐紹特地將自己找到他家中來,隨便找個飯店聚餐,豈不是更加親近一些,要知道徐書記的住處周圍,到處都是有着其他的領導頭頭在的,張陽相信,自己的車牌號碼進入到這個地方,很快便會被一些有心人獲知。
“老爺子有沒有什麼吩咐?”
徐紹心中一震,他的眼睛小心地看了一眼周圍,便是低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最近心情不好。”
提了這麼一句,張陽心中卻是有了七八分的把握,心情不好,這個當口讓自己過來,料必是和自己最近製造的一些事情有關,不過既然是讓自己來,就不算太壞。
張陽心中一緊,他開啓了三眼合一,便感覺到三兩個方向,朝着這裡投來探尋的眼神,低下頭,張陽步履沉重地走進了別墅。
徐書記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手上拿着一份報紙,臉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鏡,似乎正在看着什麼新聞。
“爺爺,張陽來了。”
徐書記擡頭,放下手中的報紙,笑呵呵地說道:“哦,是張陽啊,來,坐,坐!”
張陽恭敬地朝徐書記彎了彎身子,兩人的年齡差距在那裡,加上徐紹的關係,張陽執晚輩禮也是該當的。徐紹說徐書記的心情不好,張陽卻沒有從徐書記的臉上,看到半點痕跡,想來這也是這一層次的人,喜怒不形於色,即便是心中慍怒,卻也能夠保持着和善的笑容,光是這一份功力,張陽便覺得自己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我的性子太沖,不管有什麼想法,都會第一時間擺在臉上,可是這種方式,卻往往讓得別人猜出我的想法,張陽只能勉強用冷漠來掩飾自己的神情,卻難以做到如同徐書記這樣,掩蓋得如此自然,當然這也和徐書記與自己並沒有直接利益衝突有關,若是換作政見不同的,說不定徐書記又會是另外一幅表情了。
“徐書記好,上次見面後,我早就想來拜訪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生怕會打擾徐書記。”
張陽這句話乃是發自內心,到了徐書記的這個地位,張陽的任何行動,都必須思慮周全,堂堂一個書記,若是誰想要見都能夠見,那不可就要活活地累死了。
“張陽,不需要客氣,我聽徐紹說和你關係不錯,很好嘛,年輕人之間就應該多走動走動。”
張陽點頭,這個時候,徐紹並沒有如往常一般離開,而是作爲張陽的朋友,在旁邊作陪,而當他聽到徐書記這麼當面說出來,卻十分的意外,爺爺似乎很看重張陽。
徐紹這個時候觀察起張陽來,只見張陽進門之後,便是雙手垂在身前,一副恭敬無比的模樣,坐姿也有所講究,剛好是坐着半個屁股,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張陽是官場的老油子,這會兒正面見上司。
“張陽,聽徐紹說你對鑫源進行了改組?”
張陽語氣恭敬,低聲地說道:“徐書記,鑫源珠寶公司是九陽市的老字號,在九陽這裡有着很大的名氣,只是鑫源珠寶的管理模式落後,資金運作出現問題,因此才需要暫時結業,完成業務重整之後,再度展開營銷策略。”
整個過程,都只是客觀描述,張陽有種感覺,在徐書
記這種人面前,一切的小聰明都是沒有用的,若是想要添油加醋,反倒會讓人反感,客觀,至於判斷,則是交給徐書記去判斷。
徐書記沉吟了一陣,便是緩緩地說道:“張陽,改組是好事,你這個做法很正確,鑫源雖然名氣大,可是也是藉着九陽經濟騰飛這一班車,才能夠做到這一個地步,企業老闆本身還停留在家庭作坊式的層面,對許多問題思考還不到位,這也是九陽企業中的常態,企業明明規模很大,卻有很多不規範的問題出現,遺留的歷史問題比較多,與其清理,還不如直接另起爐竈,不過公司在發展的過程中,也不能一味地力行改革,要注意好穩定性,特別是資金鍊,更是重中之重,我聽說鑫源珠寶的資金鍊出現問題了,正在和九陽銀行進行貸款?”
事實上,張陽上次和華行長接觸,已經拿下了銀行的第一期貸款資金,藉助這一筆資金,將作爲發放員工工資,和供應商進行部分貨款結算,而得益於資金的到位,車志賢已經開始在運作天價奇石,力圖在天元拍賣會上,將新鑫源這塊牌子一舉打出去。
只不過張陽和車志賢商量之後,便決定暫時把取得貸款這件事情壓下,想看一下商界各方的反應,鑫源珠寶這塊牌子在民間算是深得人心的,有着其價值在內,當然張陽此舉的意圖,更多的是一種試探,想要看看在九陽,有誰對鑫源珠寶有意思。
這也是張陽投石問路的一種手段了。任何阿貓阿狗這個時候都會跳出來,覬覦鑫源珠寶佔據的門店,這絕對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新鑫源的頭筆貸款已經到位,員工的資金以及貨款已經如常發放,我們新鑫源正在策劃一場計劃,準備讓新鑫源嶄新的面貌徹底地在九陽打響。”
“恩,這樣就好。”徐書記點頭,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張陽,鑫源進行貸款重組,乃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是對貸款的進程,卻沒有人知道,看來張陽也是防備着那些競爭對手,故意隱瞞了這個重要情報,而且聽張陽的口氣,卻是對新鑫源有着絕對把握,似乎在醞釀着什麼計劃,當然讓徐書記更加滿意的是,張陽至始至終,均是有條不紊地回答者着問題。
“徐書記,是不是俱樂部那邊的事情?”張陽試探着問了一下,實際上便是鑫源在郊區那裡的賭場,上次燒烤,張陽便看見這個賭場被取締的場景,爲了割斷其中千絲萬縷的財務牽連,現在的鑫源公司賬戶纔會出現如此緊張的局面,只是就算是這樣,畢竟有過一些蛛絲馬跡,若是別人想要追究,也不是不可能追查出來,當然,最多也就到車志賢的身上,完全不干他張陽什麼事情。
只不過,張陽卻不能這般放心,新鑫源是他作爲自己在九陽安身立命的根本,自是不希望出現什麼變故。
誰知道,徐書記卻是搖了搖頭,滿是慈和的臉上,帶上了一些沉重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