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大荒原景象

楊曉和無人寵的氣息苦苦對峙着,只是由於無人寵思想的動搖以及楊曉怨恨情緒帶來的氣息的加劇,對峙的情形拉鋸着,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嘣的一聲全部破碎。

於是,天地之間傳出了一陣巨大的驚雷!

這場魚死網破的牴觸終於爆出了強烈閃光的結局,周圍一片恍然,就好像親自見到了太陽的模樣慘白。強烈白色的光芒迅速吞噬躁動的周圍,那種吞噬一切的籠罩鋪天蓋地,覆蓋了太多的東西,在可以看到的世界鋪上了一層銀白的光華,閃閃着絕望。

伴隨着的自然就是轟轟隆隆的巨響,整個地面搖動得厲害,似乎地震沒有預兆的爆發。這一刻就像是海嘯後的世界末日,無能爲力或者愛莫能助。

能量四處逃竄猶如磁場的暴動,置身於這個地方的一切生物更加的難受,彷彿有無數的子彈正在使自己的身體洞穿。難以禁止的涌動有如瀑布的無可抑制,什麼都在等待能量將自己粉碎,沒有希望。

“嗚哇哇哇……”

半空中的楊曉和無人寵同時忍受不住大聲狂叫起來,似乎把自己最不願意讓人家聽到的痛苦一次性全部釋放。穿過遠方的寂靜,叫喊聲迅速掩蓋住了爆炸聲。這種連綿的波動劇烈震顫着周圍,連心跳也厲害了千倍。

身體的痛楚以及痛苦的情緒全部流泄出來之後,寂靜就變成了替代品。

一段時間過去了,兩個人分別墜下了地面,撲通的聲響攪動着不該有的朦朧。煙塵漸漸平復,塵埃落定,迴歸到平靜的世界。這個地形最終也改變了不少,捲入風暴的枯枝敗葉失去了往日的色彩,留下了摧殘後的慘淡。地面最大的變化就是有了荒涼的味道,雖然氣候還是一如往常,但人爲的痕跡烙下了氣息的印刻。

安靜着,天地之間,天空似乎感覺到了剛纔無盡的憤怒,極不情願施捨了些許的雨點。於是一下子,四周圍佈滿了冰涼。

雨絲紛紛揚揚,是牛毛般的纖細,點點綴綴着這個紛繁的世界;像母親般的撫摸,思思綿綿安慰着那種遍體鱗傷的傷痛;是萬物的呢喃細語,平復着始終不安的心情。

天黑了。

天亮了。

略有的嘰嘰喳喳鳥叫聲擊破着大山脈的安靜,清新的空氣陶醉着舒適的環境,似乎從來都是這樣的祥和。陽光之下,戰鬥過後的大山脈一下子就被白亮亮的一片覆蓋,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就在這許久的沉寂中忽的傳出了一個聲響,提醒着存在。

“我最終還是用幻術支持到了最後。”楊曉慢慢感受着無人寵氣息的恢復,張開了自己乾澀的嘴巴,生硬着說着。

“……”無人寵也好久沒有受過這樣大的打擊,雖然好了一些,但說話間還是需要喘息。他承認了楊曉的不同之處,“我會找到了自己另一個人生的目標,我會繼續往前衝。”

“這樣的話,應該就不會感到生活的無趣。”

“你怨恨我對你的所作所爲麼?不過那是我最後的辦法了,除了那些無聊的幻術,我找不出其他的辦法和別人相提並論了……你真的很不錯,最終還是抑制住了自己體內動亂的思想。”

“我會繼續修煉,總有一天我會很驕傲擊敗你的。”

“吧啦吧啦,隨時恭候。”

沉默了一會,似乎那是應該有的時間,在這每個人都需要的休息時間。

“其實,你並不是沒有人會關心你的,沒有人寵你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

“我喜歡你的真誠以及開朗活潑。”

“……”

這是個很奇怪的對話,兩個躺着的人接受着細雨的洗禮,閉上眼睛說着一些心裡話,一種輕鬆的感覺遍佈了瀰漫煙氣的大山脈。

人有兩種悲劇,一種是沒得到自己心愛的東西,另一種是得到了自己心愛的東西。(蕭伯納)你或許失去了某種東西,可能在下一個轉角碰到另一個驚喜,但隱藏心中的總有一些略微或多或少的失望或者傷感。

收拾了自己疲憊的心情,又一次踏上了一個人另一個陌生的旅程。或許現在的心情有了一些不同,不過楊曉努力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努力在心中描述周圍冬天過去春天就要來臨的美好景象。走完腳下的這個平原就是最終的目的地——神聖教堂,也即是可以找到七丘之城上的神聖教會組織,像磨了幾年的刀刃終於要出山試鋒芒。莫名的激動昭示着內心的期待,他還是覺得不能放鬆,前面還是有很多的未知,並不能因爲感覺良好就擺脫心情一直的緊繃。

走了好多天,依舊是相同的天氣,或許又是一樣的沉悶,或者無聊。楊曉四處望了望,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形勢,各個地方的平原相差不大,就看地形的急緩以及是否遼闊還是相對的狹仄。他確認了一下,這裡基本上是一望無際,除非望到神聖教會的所在城市,其餘總是無盡路的延伸,會有一種看不到希望入口的失落。

這裡就是大荒原了,叢叢生長着灌木之類的植物,略有的不高不大的樹木。不過進入眼中的還是大多的黃土,如果風大一點的話,漫天的飛沙就會遮蔽天空。不過還好,這裡的氣候十分穩定,沒有太多的意外。

不過楊曉知道眼前的是一般的表面現象,以後要忍受的是難以承受的長時間的孤獨。這種情況就好像是一個人被綁在無盡的黑夜當中,瞧不見希望,受不了的孤寂。腳步不能停止,他還在默默忍受着,四周又一片悶熱,總像是頭上嗡嗡的蚊蟲煩擾着身心。

有時候一陣小小的龍捲風呼嘯着在楊曉的身邊炫耀,接着一陣陣的燥熱帶來了疲憊,有時候太過耀眼的光芒閃耀逼視着眼球。

身邊總是不缺孤獨寂寞。

乾巴巴的嘴脣加上乾巴巴的心情乾巴巴走着,似乎身邊的荒涼對自己已經不再是重點,重要的是要一直走下去,忘記周圍殘酷的猙獰面容。

荒原的夜晚無疑是美麗的,偌大的周圍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平面,沒有任何的東西。但就是這個時候,一種溫暖的星光突然在不經意間安撫着自己的心靈。楊曉沒有忘記,每次當星光閃爍的時候,自己的心情纔可以正常運轉,達到一種祥和。

呆呆望着天上的星星,那些星星似乎也善解人意。

星星是否也會思念?

下一秒,不想這麼快就曙光出現。楊曉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怔愣的時間,發覺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像是極不情願留在地球的另一端。

已經是春天了,萬物復甦的季節,總是讓人欣喜。年年歲歲,歲歲年年,盡是那些艱辛的孤獨。

匆匆梳理了一下,才發現糧食已經不夠用了,但更多的還是疲乏的身心,楊曉露出了點滴絕望的影子。儘量不去想那些東西,因爲那些東西是會傷人的,而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儘快找到旅途的盡頭。

一陣細小的電流倏忽在自己的背脊劃過,楊曉一個激靈,他意識到了什麼。迅速收拾好了包裹,迎接着雖不情願卻又不得不面對的。望了望前方,感覺着能量的竄動。

來了,非常的快速。楊曉確認了來者的方位,依靠着異常的氣息,感覺的到對方的來勢洶洶,不得不小心應對。

對方可不是來說“歡迎光臨”的。

一個閃現,一個身影就出現在了楊曉的視線,是那麼的匆匆以及帶來了瞬間的華麗。

楊曉來不及細細打量着對方,但是對方一個接着一個的法術向楊曉襲來。

“法術•土流之術!”

“法術•石流之術!”

很快的現實就是無限多的土石朝着楊曉漫天捲來,不是那種自然的狂沙風暴或者席捲的龍捲風,出現了一種極其有秩序的土石層,一層層進行着擠壓。

楊曉一陣心驚,聽得出來者的女聲嬌嫩的同時帶着堅定。

那個女子的氣息是如此的強烈,造成的法術席捲着周圍的一切。楊曉某個時候甚至打算放棄了自己,因爲這個時候的突兀畢竟是脆弱的一刻,而對方是如此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感受得到對方的強烈的氣息甚至融進了進行中的法術之中,因此那些土石層極具破壞力,這也是區分自然之力和人之力顯而易見的方法。

土石雖然是從四面八方浪潮般涌了過來,楊曉暫時脆弱的身心還是找到了對方一線弱點。

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根獨木,楊曉準備死死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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