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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軒尼詩的樣牌,交給服務生:“就它吧,我要最好的。”
服務生點頭,酒入杯內,色澤金黃、剔透,猶如初生嬰兒的皮膚,而那點點果香味更是讓人回味悠長,不忍放杯。
只可惜,它進了我這個酒盲的肚子,除了辣,我什麼都不確定了,就像我的人生,在模糊之間徘徊着,充滿了許多的不確定。
恍惚中,一個人拉住了我再一次舉杯的手:“別喝了,喝太多沒有什麼好處。”
“你是誰,別管我。”我真的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了,“花花,快把這個人趕走,真是的。”
那個人沒有說話,只是吸着煙,默默看着我。
半晌,他將菸蒂狠狠的黏在了菸灰缸內:“灰灰,我是沈澤宇,還記得嗎?”
“嗯,我怎麼會不記得呢?可是,你來幹什麼?”我的醉眼朦朧,看不清他的表情。
“酒吧經理看到你,他給墨哥打了電話,可是墨哥他忙着沒有空過來接你。”他頓了一下,“跟你同來的女孩,我讓她回家了,女孩子這麼晚還不回家,家人會擔心的。”
“喔。”我仰脖子又灌了一口那嚐起來都一個味道卻貴的要命的酒,“她回家了嗎?我卻不能回家,我是一個沒有家人,沒有愛情的孤單人,灰灰,想不起誰給我起的這個名字,還真是貼切呢!”
不得不承認,這酒還真是厲害,頭疼的要炸開了一般,腦子也跟着混沌了。
“凌子墨。”我用力的抓住眼前晃動的人影:“我只是想要一個家,一個溫暖的有愛的家,就這點願望也不能實現嗎?我們只是契約的嗎?不然,在你的心裡怎麼除了我,怎麼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子墨,你真的愛我嗎?爲什麼我總是有不確定感呢?”
“契約?你是說你和墨哥是契約的?”沈澤宇皺了皺眉。
“怎麼,你忘記了,不是你定的契約嗎?不過,現在你把我趕了出來,我們什麼都不是,對吧?”
對面的人沉默了好一會:“灰灰,我是沈澤宇,你忘了嗎?我剛剛和你說過了,還記得嗎?這件事交給我解決好嗎?”
“沈澤宇?你怎麼會在這?”
“你忘記了嗎?我來了好一會了。”
“沈澤宇,凌子墨他打了我,然後把我趕了出來,我纔剛剛發現愛上了他,他就這樣把我丟到了一邊。”
沈澤宇邊哄邊安慰着我:“灰灰,沒關係,墨哥他不會真的放棄你的,我看得出墨哥他是珍惜你的,他的心裡有你,不然我一定會從他身邊把你搶過來的。”
可惜,滿心失落的我,一心想着自己的問題,卻沒有聽到他心靈的呼喚。
“奧,好累,沈澤宇,能借用一下你的肩膀嗎?我……只想靠在你的肩上歇一下,只一小下下就好。”我盯着已經紅腫的雙眼哀求着。
沈澤宇沒有動,任由我偎過去,輕輕的將頭靠上他的肩膀,讓眼淚肆意流淌,最後浸溼他的襯衫。
“灰灰,爲什麼你和墨哥會是契約的,你知道嗎?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我真的不知道該替自己高興還是該替你難過?”
他的手顫抖着擡起,想拂去我臉上滾落的淚滴,但是終又放了下來……
“別喝了,酒入愁腸,那滋味也未必能好受。”他攔住我再次舉起的酒杯,“你不是隻厲害的野貓嗎?打起精神來,還沒有到世界的末日!”
他繼續鼓勵着我。
“我的心裡空蕩蕩的,不知該乾點什麼好了,現在的我頂多是隻沒有厲爪的寵物貓吧。”醉貓笑着,邁着標準的貓步走出去,可沒走幾步,一陣眩暈襲來,便癱倒在地上。
觀景臺上,凌子墨雙臂抱胸看着沈澤宇和劉嫂帶着醉貓進了別墅。
不一會,身後傳來腳步聲,凌子墨沒有回頭:“她回來了?”
“是,墨哥,她喝醉了,我讓劉嫂送她回房間了。”沈澤宇走進來,“你站在這,是在等着她嗎?既然不放心,爲什麼不親自去接他?假手於我,你心甘嗎?”
“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咄咄逼人?”
“墨哥和灰灰是契約的。”沈澤宇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凌子墨。
“你知道啦,是她跟你說的嗎?”凌子墨的臉上有了一條不爲人知的尷尬。
凌子墨不想讓人知道的契約的事,他向自己的解釋是,和哪個女人有了契約沒必要告訴所有人。
不管什麼樣的解釋,他就是不想讓人知道。
“和那樣的女孩能夠在一起,是多麼讓人高興的事,爲什麼卻是契約的,你懂得契約這個東西有時候是傷感情的代名詞。”
凌子墨扔掉了手中的雪茄,雖然他的心中也在糾結着,但他不願在沈澤宇的面前表露着什麼。
凌子墨給沈澤宇倒上一杯紅酒:“來,嚐嚐我這瓶高原騎士味道如何?”
沈澤宇沒有做聲,共同舉杯,一飲而盡。
“墨哥是愛灰灰的吧!”沈澤宇抓住了問題,卻不肯輕易的放過。
“爲什麼最近總是有人問這樣的蠢問題?你覺得我該對那個女人產生感情嗎?”凌子墨皺起了眉頭,鬆了鬆系在襯衫外的領帶,他不喜歡被質問的感覺。
“因爲我想知道墨哥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以往你做什麼我都能瞭解,但是現在我卻糊塗了。墨哥明明已經有了灰灰,對雪姐還有什麼好留戀的!難道說,哥還愛着雪姐?”
“你知道我和小雪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那爲什麼打灰灰?難道你真的認爲是灰灰的錯?”
“難道不是嗎?我,當時就站在她們的旁邊。小雪不會游泳,難道她不知道,她的大膽胡爲,會害了其他人?是我最近太過縱容她了,才讓她如此不計後果的傷人。”
“墨哥。”沈澤宇拉長了語調,“憑你對灰灰的瞭解,她是那樣的女孩嗎?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看。”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