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中,有一個人被綁在一個十字形的木架上。
黑屋就像是一個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處處散發着死亡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噝……”
男子倒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他此時看起來異常疲憊,就像是體內的的鮮血已經被完全抽乾了一般。
沒錯,他就是柳飛,他還活着。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還活着。
微微動了動四肢,一股股肌肉撕裂的疼痛感讓他齜牙咧嘴。要不是他擁有完美體質,鐵定會被那巨大的漩渦給撕成一塊一塊的……
“我這是在哪裡?”
確認自己並沒有死以後,柳飛看了看前方,眉頭擠到了一塊。
看起來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房間,不是閻王殿,也不像是用來專門關押人的牢房。
他就簡單地被繩索給綁在十字形的木架上,綁他之人似乎根本就不擔心他會掙脫繩索逃脫。
“不管那麼多了,先脫離這木架再說!”
柳飛抽了抽鼻子,快速調動體內的五行之氣,四肢猛然發力,結果繩索根本就沒有斷裂不說,反而把他給勒得更緊了。
他又動了動,繩索進一步勒緊,讓他渾身上下都很難受。
如果再繼續動下去,饒是他是完美體質,這詭異的繩索也有可能把他給活活勒死。
看起來,綁着他的繩索和普通的麻繩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這質地,豈是麻繩能夠比擬的?
估計即使是高戰魂那種級別的高手,也休想用氣刃把這繩索給削斷。
“呵呵……”
柳飛不由自主地苦笑了兩聲。
本以爲活着是萬幸,現在看來,恐怕要生不如死……
“吱呀!”
“吱呀!”
……
伴隨着一陣極其刺耳的脆響,小黑屋的門被什麼東西給緩緩地推開了,緊接着十個綠色的,猶如鬼火一般的火焰一蹦一跳地竄進了房間裡,將漆黑的房間給徹底照亮。
看到這些像是擁有生命一般的綠色火焰,柳飛頭皮發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來,恍然中竟有他現在就在陰曹地府的錯覺。
十個綠色火焰繞着他蹦來蹦去,蹦了好一會兒後,“嗖”得一下,分成兩列,懸在門口,靜靜地等待着。
很快,一個拄着柺杖的老人帶着兩個海壁虎走進了房間。
柳飛只是看了他一眼,瞳孔便急速收縮,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是他!
他不是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嗎?而且就是死在他的眼前的。
以他的醫術,他當時如果一息尚存的話,他都會拼盡全力救他啊!
“組長,我們見面了,真是沒想到我們沒有在陰曹地府見面,而是在這個地方。”
老人走近柳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遍,笑容滿面地說了一聲,就像是他鄉遇故知,久別逢摯友時自然而然地露出喜悅之情一般。
這種情感沒有矯揉,沒有造作,只是太過殘酷。
柳飛乾笑一聲道:“姜老,我猶記得你積勞成疾,最終倒在實驗室的時候,我們異能小組的所有人都爲你抹了鼻子的畫面。”
姜元哲,六年前曾是華夏異能領域最富權威和最有資歷的專家,他從大學畢業後就從事異能領域的研究工作,一干就是五十年!
在他猝死時,他已是七十多歲的高齡,誰能想到這個已經被入土立碑的老教授竟然還活着,而且看起來這些年應該是一直活在這海底世界裡……
“我記得你,記得異能小組的戰友們,同時也對你們心存感激!但是姜元哲確實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是他們讓我獲得了新生,讓我可以繼續研究異能,你是他們的敵人,那自然也是我的敵人,這一點毋庸質疑。”
姜元哲走了幾步,繼續道:“我今天來不是和你敘舊的,而是需要取你身上的幾樣東西做研究的。使命所在,無可迴避,你就是怪我也沒用。看在你曾經是我的領導,待我不薄的份上,我會盡量減輕你的痛苦。”
他拿出一個細長的針管走到柳飛的面前,準備抽取血樣,柳飛連忙道:“等等!使命?誰的使命?他們又是誰?你可別告訴我是這些海怪!”
姜元哲微微一笑道:“你想多了,它們在我們這裡充其量只是被豢養的寵物而已。我的主人是被你們斷然否認存在,很快將要席捲整個世界的。”
“否認存在?你是說……”
“噓! 別說,讓答案再飄一會兒,他們都很低調,也希望這份神秘能夠繼續延續下去。當低調不再,神秘揭曉之時,自然也就是你們滅亡之日。”
柳飛當即怒吼道:“堂堂正正做人不好嗎?爲什麼非要當狗!”
姜元哲波瀾不驚,微微一笑道:“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每個人都是那麼骯髒,人真的如狗?組長,當這個世界不再被人類所統治的時候,你就會赫然發現最該當狗,最該被奴役的其實就是你們這些人類。”
瘋了!
這是徹底瘋了啊!
他說的沒錯,他已經不再是六年前的那個姜元哲了。這完全就是另外一個甘心被奴役,想要充當攻擊人類急先鋒的“人”。
“組長,請不要用這種表情看着我,因爲你很快就會明白,同是人類,你我在這裡的處境將是天壤之別!我被他們當個寶,但是你,只能淪爲工具和實驗品,你會發現自己特別得悲哀。”
說完,他將針管插在柳飛的手臂上,讓人瞠目結舌的是完美體質在這針管面前毫無特殊性可言,他如願抽到了血。
他又取了柳飛的幾根頭髮,剛準備離開,一個身上散發着勾魂香氣的紅衣女子走了進來,她先是十分溫柔地用手摸了摸柳飛英俊的面龐,隨後又朝着他吐了幾口如蘭香氣道:“柳飛,咱們又見面了!”
柳飛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又是一個大熟人!
幾個月前,他曾和她在乾元塢大戰過,爲防止她再次帶人搶奪《乾元譜》下冊,他還專門在乾元塢和海鳴山佈下了血誓大陣,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見面。
“你就是他的主人?”
“當然不是。我只是你的主人,也只想當你的主人!”
紅瞳女子一把捏住了柳飛的下巴,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一下他的嘴脣,然後抿了抿香脣道:“你和那些臭男人還真的不一樣,我實在是太喜歡你的這種味道了!如果你沒殺了我那麼多手下,又殺了那麼多的寵物,興許我真的可以考慮讓你成爲我的貼身男寵,永遠寵着你,奴役着你,但是現在不徹底把你榨乾,然後扔給他做實驗,制標本,我難解心頭之恨!”
“我呸!”
柳飛二話不說,直接朝着她吐了一口唾沫道:“你這隻騷狐狸,我柳飛堂堂七尺男兒,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此羞辱!”
“是嗎?”
紅瞳女子用手抹了一把臉,向空中拋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那珠子頓時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籠罩着柳飛,不一會兒的功夫,柳飛便感覺形神被剝離,整個人處於渾渾噩噩,難以自我支配的境地。
而就在這時,紅瞳女子開始向他頻送秋波,搔首弄姿起來。
姜元哲見狀,帶着兩個海壁虎,很是識趣地離開了。
大約兩三分鐘後,柳飛雙眼木訥,嘴角微勾,時不時地傻笑兩聲,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紅瞳女子十分滿意地看了看珠子,笑道:“姐姐送我的這攝魂珠果然是個好東西,像他這樣意志強大的人都完全招架不住。看來我今天可以好好地享受這頓美餐了!”
她動手幫助柳飛解開了綁在身上的繩索,直接將柳飛扛在了肩膀上,然後來到了金碧輝煌的臥室。
“小樣,還不過來伺候我?”
將柳飛給扔到牀上以後,她坐在牀邊,翹起了瑩白的大長腿,根本就沒有轉身去看柳飛便柔聲說了一句。
柳飛鬼使神差地坐起身,挪到她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幫她按着摩,讓她很是享受。
很快,她躺在牀上,讓柳飛從下往上,慢慢地按,好好地按,柳飛依然是照做,而且體內的邪火似乎都聚集在眼睛中了,放佛下一秒就會爆發。
紅瞳女子見狀,捂着嘴咯吱咯吱地嬌笑了一會兒道:“這就是你的骨氣?實在是太可笑了!聽着,你只要乖乖把我給伺候得舒服點,我可以考慮讓你多活幾天。”
“是。”
柳飛低聲迴應了一句,繼續全身心投入。
紅瞳女子享受了一會兒,竟然主動寬衣解帶,柳飛看得有些癡了,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放心,我絕對會讓你在極致快樂中慢慢死去的!”
紅瞳女子猛然抓住柳飛的右手,往她身前的洶涌上一拉,柳飛渾身一顫,快速低頭,眼見就是徹底淪陷,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脖子間的貔貅吊墜突然變得滾燙無比。
柳飛的雙眼之中抹過一絲神采後,他還是低頭擒住了紅瞳女子的櫻脣,“癡情”吻着,不過左手卻是趁機來到紅瞳女子的身前,隨後猛得一飄,一道銳利的氣刃划向了紅瞳女子那白皙的脖子!
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紅瞳女子竟然堪堪躲了過去,柳飛不甘心,又朝着她狂甩了幾道氣刃,然後翻滾下牀,佈下了一個小型的三才法陣攻擊她,而他則是拔腿就跑。
很顯然,紅瞳女子的實力比兩人在乾元塢交戰的時候又增益了不少,剛剛在偷襲的情況下都沒能把她給殺了,現在還想殺了她,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嘭!”
然而,他根本就沒跑多遠,倉促佈下的三才法陣便被她給破了,只是她並沒有追他,而是舒展藕臂,穿上一件近乎透明的薄紗,隨後側臥在牀上,笑面如花地看着他道:“攝魂珠都拿你沒辦法,你的意志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不過這樣也好,我就親手摧毀你的意志,讓你完全變成行屍走肉。”
柳飛轉頭看了她一眼,腳下的步伐變得更快了。
紅瞳女子將衣袖一揮,臥室的門頓時洞開,他開始沿着漆黑的走廊,發了瘋似的狂奔,沒奔多久,他再次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緊接着出現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中。
“我……我這是逃出來了?”
看到眼前這熟悉的一幕,柳飛很是興奮,然而下一秒,他便臉色驟變,四肢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