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傢伙名叫巫全德,是清泉村宗族祠堂長老會的執法長老,很有幾分權威,看來一大早過來,是來者不善啊!
嘎吱!房間門打開,秦峰站在門口,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傷勢剛愈的竇子敬站在四合院正廳臺階上的,冷眼瞪着巫全德,身後正是竇夫人和竇煒琪三姐弟。
看見秦峰打開門,竇子敬扭頭看來,大聲歉意道:“秦峰,吵醒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伯父,我沒事。”秦峰淡然應道,目光掃視了一圈。
“竇子敬,村裡的規矩想必你也懂,我們過來就是帶秦峰去祠堂接受調查的。”德老沉聲說道。
“我剛纔已經說過了,秦峰是我們竇家的客人,而且他昨晚才把我的傷治好了,所以說,調查也好,審查也好,都沒有必要。”竇子敬冷聲應道。
“把你的傷治好了?竇子敬,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嗎?就憑他這麼年輕,醫術修爲能有幾分,就連我們村子的薛神醫都束手無策的火毒,他能治好?打死我都不相信!”德老冷笑連連,嗤之以鼻。
“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不信,你可以找薛神醫來檢查確認一下。”竇子敬微笑着說道。
“來人,找薛神醫來。”德老大聲喝道,幾個手下趕緊找人去了。
片刻,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家拄着一根龍頭柺杖,在兩個人引領下大步走進院子,老人鬚髮皆白,一身粗布麻衣,精神卻很好,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德老趕緊迎了上去,說道:“薛神醫,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呃……小德子,你這個臭小子!不是說子敬的傷被一個年輕人治好了嗎?是不是真的?”薛神醫居然叫德老爲小德子,讓他頗爲尷尬,老臉一紅。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馬上拉着薛神醫走到竇子敬的面前,說道:“薛神醫,你看看竇子敬的傷到底好沒有?”
竇子敬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傷已經好了,放心大膽地伸出手來。薛神醫搭上一根手指,眼睛微閉,診斷起傷勢來。
“不可能!太不可思議了!”薛神醫震驚萬分,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普天之下,居然還真有人能拔除這麼厲害的火毒,老朽佩服,佩服啊!”
德老聞言,驚訝道:“薛神醫,難道他的傷真的好了?”
“當然是真的!”薛神醫十分肯定地確認道。
“什麼?”德老的目光轉向秦峰,直愣愣盯着他,宛如見了鬼一樣。
院子裡頓時引起了一陣騷亂,不少人竊竊私語,紛紛猜測這位神醫的來歷,
“竇子敬,你的傷是誰幫你治好的?”薛神醫問道。
“是小女的朋友幫我治好的。”竇子敬應道。
“你可以幫我引薦一下這位神醫嗎?”薛神醫顫顫巍巍,激動異常。
“當然可以。”竇子敬拉着薛神醫,走向秦峰,介紹道:“秦峰,這位是我們村裡的薛神醫。”
秦峰眼見這麼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神醫,微微欠身鞠躬行禮:“小子秦峰見過薛神醫。”
什麼?這麼年輕?薛神醫驚得目瞪口呆,腦子回不過神來。
在他的想象中,能夠治好竇子敬的傷,這個人起碼應該是個上
了年紀的老傢伙,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年輕人。
薛神醫回過神來,謙虛道:“叫我什麼神醫啊!我連子敬的火毒都無法拔除,真是慚愧啊!我看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醫術,老夫真是佩服萬分啊!”
學無先後,達者爲先!
雖說秦峰年紀不大,但是能夠治好竇子敬的傷,就說明他的醫術高超。薛神醫並沒有因爲他的年紀而輕視他,反而覺得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醫術,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薛神醫,我只是僥倖拔除了伯父的火毒!”秦峰燦燦笑道,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走,跟我去我的醫廬,我要跟你好好談談。”薛神醫拉着他的手就要走。
“可是……德老……德老說要審查我,這……這樣不太好吧。”秦峰吱吱唔唔說道。
“審查?審查什麼?”薛神醫花白的眉毛一豎,扭頭看向巫全德,冷聲喝問道:“小德子,你要審查這位小友?”
“那個……薛神醫,按照我們村子的規矩,對於這種不明不白的人……”
他的話沒有說完,薛神醫的柺杖狠狠砸了過去,他想躲閃,又礙於薛神醫的威望,只得生生承受了一柺杖。
“什麼叫不明不白?老夫都說了,他是我的小友,是我的貴客,你還要審查?要不要審查我老頭子啊?”薛神醫冷聲喝道。
審查你?我敢審查你嗎?
薛神醫是村裡碩果僅存的幾位老人,跟族長以及村裡的首席大長老是村裡威望最高的三個人。雖說族長的權力最大,可是,薛神醫救治了不少族人,在族裡的威望比族長還要高。
這種人,誰敢審查他?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巫全德哭喪着臉,說道:“薛神醫,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對您老不敬啊!只是……”
“只是什麼?把老夫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老夫打死你這個混帳東西!”薛神醫掄起柺杖,居然撲了上去。
眼看薛神醫動了真怒,巫全德嚇得轉身就跑,邊跑邊嚷道:“不查了,不查了還不行嗎?”
所有人目瞪口呆望着六十多年的德老被薛神醫打得抱頭鼠竄,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說真的,他們還沒有看見這位老神醫發過火,沒想到,今天居然爲了秦峰暴打執法長老。
他們本來是幫德老助陣的,現在看見他都逃跑了,其餘人化作鳥獸散。
“秦峰,我們走,去我的醫廬,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薛神醫笑着說道。
“薛神醫,秦峰還沒有吃早飯呢?”竇煒琪插嘴道。
“哦,沒吃早飯嗎?這個簡單,去我的醫廬吃。”薛神醫拉着秦峰就走。
“琪琪,你跟着去看看,我跟你媽稍後過來。”竇子敬跟女兒使了一個眼色。
“嗯。”竇煒琪明白,跟了上去。
他們三人出了四合院,從藤條小橋穿過了小溪,一羣人朝着山谷深處走去。沿途古樹參天,小橋流水,鳥語花香,美景數不勝收。
寬約五百米的山谷裡,分散居住着隱居在此的武林世家,薛神醫帶着秦峰一路走來,邊走邊介紹這個村子,緩步朝着山谷的中心地帶走去。
三人沿着小溪水逆流而上,連續轉過兩個彎,一座巨大的古老建築映入
眼前。全木質結構的宏偉大殿,矗立在半山腰,大殿前面是一個巨大寬闊的廣場,而在廣場西側,聳立着一座巨大的圓形高臺。
“那就是我們村子的祭祀祠堂,修建至今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那座圓臺就是我們祭祀臺。”薛神醫指着遠處的大殿,說道:“我的醫廬就在大殿左側,你看見沒有,就在那顆老槐樹下面。”
秦峰放眼望去,發現大殿旁邊正是緩緩流淌的小溪水,而在小溪水邊上,還真有一顆老槐樹。老槐樹下,掩映着一座木質結構的房子,靠近河邊的樹下襬放着一排大大小小的藥罐子。
“我的醫廬很大,後面很寬敞,平時給鄉親們看病的藥材全是山裡採來的,小孫女一直在幫我打下手……”薛神醫樂哈哈介紹道。
老人家心情大好,邊走邊說,很快,大家就進了醫廬,正如薛神醫所說,醫廬真的很大,院壩裡的架子上,層層疊疊,擺放着很多草藥。
正中間一排房子應該就是薛神醫的住處,左側偏廳則是一排排藥櫃,右側是書房,透過窗戶,隱約可見好多的藏書。
“你看,我的小孫女回來了。”薛神醫看見小孫女從後門進來了。
秦峰一眼看去,哪裡是什麼小孫女?明顯就是一個美少女嘛!
小妹子大約十七、八歲,穿着一身淡藍的裙子,背上居然揹着一個小揹簍,裡面還有幾株藥草。
走近一看,瓜子臉,大眼睛,出落得亭亭玉立,真不說,還是一個美人坯子!
“琪琪姐,你回來了?真是想死我了!”薛沁月撲進了竇煒琪的懷裡。
“死丫頭,輕點!姐姐快散架了!”竇煒琪被她抱得喘不過氣來。
“哪有那麼誇張?姐姐,你上次回來都不來找我耍?”薛沁月埋怨道。
“我這不來找你了嗎?”
竇煒琪笑着把揹簍接過,放在地上,還幫小妹子彈了彈秀髮上的雨露,心疼道:“月兒,你怎麼一大早就進山採藥?要是遇見什麼危險怎麼辦?”
“哪有那麼多的危險,有幾株金櫻子,必須要早晨去採,藥效才最好,所以我一大早就進山採來了。”薛沁月解釋道。
她這才把目光投向爺爺,發現爺爺身邊站着一位大帥哥,頓時一愣。
“月兒,這位是秦峰,我的朋友。”竇煒琪馬上介紹道。
薛沁月羞澀一笑,上前微微欠身行禮:“秦大哥好!”
“小月不用客氣。”秦峰微笑應道。
薛沁月這才走到爺爺面前,脆生生叫道:“爺爺。”
“呵呵呵……”薛神醫樂呵呵笑道:“小月,秦峰還沒吃早飯,你看看有什麼吃的,給他拿點來。”
“好嘞!姐姐,我們進去說話。”薛沁月拉着竇煒琪高高興興去了。
兩姐妹好久沒見,自然是說悄悄話去了。
離開的時候,竇煒琪深深看了一眼秦峰,生怕他一個人在這裡不習慣,好在秦峰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美女這才安心跟着小月走了。
薛神醫帶着秦峰在院子裡轉了一圈,這才一起進了大廳,此時,薛沁月跟竇煒琪回來了,端來了不少吃的。
質樸的鄉村生活,早餐不是很豐盛,鹹菜稀飯,外加大饅頭,四人坐下來開始吃早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