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剛離開,沈軻就如同炸了毛的公雞一樣,來回踱步,不時的瞪一眼坐在沙發上抱着資料看的蘇弦月。
最終,忍無可忍的坐下來,敲着桌面:“蘇弦月!你到底想怎麼着?”
蘇弦月把目光從書上挪開,看着沈軻一張因爲太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癟了癟嘴:“我不解釋過了嗎?她只是去找封玉關啊,又不是去萬神殿。”
“呆頭鵝!去找封玉關做什麼?你們女人除了會製造麻煩之外,還能做什麼?”沈軻氣急了,要不是清楚蘇弦月在厲慕晨心裡的重要性,真恨不得把這個女人丟出去!
“那你就去追回來啊,反正走不多遠。”蘇弦月又去看自己的書了,完全不受沈軻的情緒影響,甚至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讓自己不那麼累。
沈軻蹭一下站起來就往門口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收住了腳步,回頭審視着蘇弦月:“你想調虎離山?”
“我那麼呆,沒這個心機。”蘇弦月丟開書,往樓上走去,小臉兒卻在轉身之後全是鬱卒,該死的,這個花公雞還真是一猜就中了。
沈軻氣得撓牆,一個跑出去了,身上帶着傷,一個在家裡,手無縛雞之力,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平生最煩的就是女人,可偏偏被兩個女人弄的焦頭爛額的。
追不行,不追的話……,天啊,怎麼都是交代不下去啊!
權衡利弊,最終不得不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兒,凌飛披着浴巾剛出來,拿起電話就聽到沈軻送來的這麼重磅的消息,頓時驚了,小九溜出去了!
還來不及掛斷電話,門就被推開了,露西倚在門上看着凌飛精壯的身體,好看的眸縮了縮,像看着獵物一樣:“怎麼?這次又是爲了女人嗎?”
凌飛迅速掛掉電話,可還是被沈軻聽到了,捏着電話臉色鐵青,一揚手就把電話砸在了牆上,該死的!這些人到底在萬神殿搞什麼鬼?難道就不能爲別人考慮一下嗎?
對於厲慕晨帶着凌飛去萬神殿的這件事,最擔心的不是蘇弦月,也不是小九,而是沈軻。
因爲他太瞭解萬神殿裡的齷齪了,至於說留下來保護蘇弦月則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爲此時的他在萬神殿的記錄裡還是流放到南非的人,突然出現只能讓事情更麻煩。
咬了咬牙,只好上樓。
蘇弦月聽到敲門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憋着不肯開門。
她想去萬神殿,雖然知道自己一無是處,可是康妮的話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的,她既然說自己去了能救厲慕晨一命,一定有她的道理。
這麼多年辛苦才找了小哥哥,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像表面那樣平靜的等待他經歷風雨之後回來找自己,不管是刀山火海,她都願意去面對,因爲擔心再一次被命運分離。
分離的痛苦都不如生同裘死同穴來的痛快,可是沈軻明顯是不可能讓自己離開的,問題有點兒麻煩了。
“蘇弦月,我數到三如果你不開門,別怪我硬闖了。”沈軻的耐心顯然接受着空前的挑戰,在門外警告着。
蘇弦月眼珠兒轉了一下,立刻衝進了洗漱室,打開了蓮蓬頭。
蹲在角落裡拿出手機給康妮發信息。
結果,康妮只回了兩個字:別來!
蘇弦月緊張了,捏着手機,有些無措。
外面,嘭的一聲,蘇弦月整個身體就鎖緊了,知道是沈軻闖進來了,小臉頓時繃緊,悄悄的貼在門上,可是外面卻傳來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音。
呼吸,像是被卡在喉嚨裡了一樣,蘇弦月捏着洗漱室門把手,手都在微微顫抖。
“你們是什麼人?”沈軻厲聲質問着突然闖進來的十幾個黑衣人,手裡已經多了一把連發手槍,目光清絕的根本就不像平時的那個人。
進來的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裝,看到沈軻手裡的槍也好不退縮,其中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黑人用很蹩腳的英語警告沈軻不準亂動,他們來是找一個女人。
法語,蘇弦月聽不懂,可是她卻從小就生活在英國,心在一剎那就被收緊了,找一個女人?那就是自己了!怎麼辦?
“豬!”沈軻就一個字吐出口,人就如同游龍一樣衝過去了。
幾聲槍響之後,蘇弦月腿軟的靠在門上,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不敢腦補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十幾分鍾過去了,外面平靜下來,蘇弦月甚至聞到了空氣裡有血腥的味道,兩隻手用力的抱着頭,渾身顫抖,恐懼像是一雙大手,抓緊了她的心臟,幾乎窒息。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羣人?自己的小哥哥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這樣?
第一次,蘇弦月打了退堂鼓,她曾經無數次幻想小哥哥的人生會怎麼樣,可是卻沒想到會是眼前這種情況。
即便是小九曾經對她說過了,可是當時她關心和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厲慕晨的身份,他是自己辛苦尋找了十二年的親人!
這一段時間,她都沉浸在這種久別相逢之後的喜悅中,完全忽略了其他的。
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正視了,自己的小哥哥在離開了濱海市之後,所有的經歷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他……是個壞人。
這種認知讓蘇弦月瞬間淚崩,壞人,小哥哥是壞人!自己該怎麼辦?
瑟縮着蹲在牆角,蘇弦月抱着頭,她不願意這樣,不願意這樣!寧願自己的小哥哥是個普通人,兩個人可以一起慢慢變老就好,不是這樣的!
門外,有輕輕的敲門聲。
蘇弦月如遭雷擊一樣迅速站起來,驚恐的看着門。
“蘇弦月,我是蕭滕。”
七個字,像是救命稻草一樣,蘇弦月撲倒門口,顫抖的手幾次都沒能打開門鎖,最終趴在門上,泣不成聲:“導師,導師。”
蕭滕眼底一抹猩紅色,咬了咬牙,聲音卻溫柔極了:“沒事了,靠後,保護好自己。”
蘇弦月迅速的跑到了洗漱室最裡邊,靠在牆角蹲下。
蕭滕踹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可憐巴巴的人,瑟縮在牆角的樣子,心猛地抽緊,走過去,蹲在蘇弦月面前,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發心:“別怕,沒事了。”
蘇弦月擡頭,眼裡的淚水無法剋制,她不知道爲什麼要相信蕭滕,但是周圍的人都是有可能是壞人,蕭滕是唯一可信任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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