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米詩詩眼看着景緻涵放下了手中的手機,似乎一臉複雜的表情,但是卻又難免染上了一抹厲色,他沉默了半晌轉而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看看,你在家裡乖乖等着我的消息。”
說着景緻涵便起身打算去拿衣服,米詩詩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有些擔憂的說道:“我也要去。”
畢竟樑淺還是在失憶的狀態,如果要是等她恢復記憶知道了蘇木出了事,到時候她都不好對樑淺交代。
然而這一次景緻涵並沒有由着她,有些凝重的搖了搖頭,隨即撫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次的地方你還去不得。”
米詩詩頓時一怔,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只聽着他繼續說道:“因爲這次,蘇木是被他父母關起來了。”
也就說,想要去見他,必須要去蘇家。
米詩詩心中咯噔一下,一想到他家裡還有個蘇雅,便沉默了下來,景緻涵似乎看出來了她的不安,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出任何事的。”
說着景緻涵便穿上了外套連忙轉身出了門,米詩詩看着突然空落落的房間,心中莫名的有些擔憂。
她總覺得,似乎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當景緻涵到了蘇家的時候,碰到的剛好是站在門外卻怎麼也進不去的川柏,後者看到景緻涵來頓時鬆了一口氣,有些緊張的抓着他的手腕。
“他們不讓我進去,我也不知道蘇木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川柏那眸中凝重的擔憂並不是假的,景緻涵見狀沉默了半晌,轉而陰沉着臉色點了點頭。
叮咚——
蘇母聽着那門鈴聲頓時有些暴躁的拍桌而起,似乎已經壓抑到了極點一般,猛然瞪向了一旁的管家:“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去給我把門鈴卸了!”
川柏是川家的繼承人,醫家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然而管家卻有些神情複雜的皺了皺眉,轉而上前無奈的搖了搖頭:“夫人,這回並不是川少爺,是……景先生。”
景先生?
蘇母頓時驚訝的站了起來,就連一旁的蘇雅也頓時眸色驟亮,連忙跑過去一把抓住了母親的手:“媽媽,快讓他進來!”
然而蘇母的表情卻有些古怪,糾結的看了一眼自己一見到心上人就瞬間變了個人一般的女兒:“可是他既然是今天來,必定是爲了蘇木那個孽子……”
“我不管,快讓他進來。”
蘇雅幾乎什麼好話都聽不進去,而蘇母偏偏溺愛着蘇雅幾乎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最終還是無奈的讓人開了門。
景緻涵一進門看着正坐在沙發上的蘇家夫婦,又看了一下一旁正捂着右手,幾個人正在爲她處理傷口的模樣,不由得疑惑的挑了挑眉。
身後緊跟着的川柏則是全程沒有開口,但是那緊張的表情似乎正在搜索着蘇木的人在哪裡。
可是看了半天也沒見到人影。
“蘇伯父,伯母。”
景緻涵淡漠的打了個招呼,兩個人則是點了點頭,蘇母有些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蘇父,給他使了個眼色,後者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
“平時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怎麼突然來了我蘇家了?”蘇父說着,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蘇雅,而後者幾乎在景緻涵出現的那一刻眼冒金光。
景緻涵沉默了半晌,轉而沉聲直接說出了來意:“我就是來看蘇木的,聽說你們兩位一回來就把他關起來了。”
蘇父的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兩下,這傢伙還真是毫不避諱,就連客氣也不客氣一下。
不過畢竟是景緻涵,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所以他們也就並沒有過多追究。
蘇母在聽到了景緻涵所說的這番話時,臉色某些難看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非常不爽的事情一般:“那個孽子,我真是後悔生了他!”
景緻涵不由得挑了挑眉,身後的川柏卻突然跳了出來:“你們到底因爲什麼把蘇木關起來,他是不是就在樓上?”
蘇母一看到川柏不由得有些不滿,但是卻也不敢說什麼重話,只能陰陽怪氣的說道:“我似乎並沒有請川少爺進來吧?”
川柏卻完全無視她的不爽,轉而看向了一旁的蘇父:“伯父,總歸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的吧?限制人身自由,我可不可以理解爲是綁架?”
“咳咳……”
蘇父連連咳嗽了兩下,而這時一旁坐在沙發上任由別人處理的蘇雅突然不滿的站了起來,轉而看向了川柏:“你的眼睛都看不見的嗎?”
說着蘇雅晃了晃手裡的傷口,幾乎有一道十釐米長的口子,這似乎並不是蘇雅輕易磕碰就會產生的,景緻涵不由得一怔。
“蘇木那個瘋子,一回來就突然衝進我房間,罵了我一頓不說,還傷了我,這會不會留疤還是兩說呢!”蘇雅頭一次帶着些許委屈撒嬌的意味說着,目光卻一直盯在景緻涵的身上。
似乎是想要他給自己一點關心。
然而卻讓蘇雅失望了。
景緻涵只是淡淡的看向了蘇父蘇母,冷靜的說道:“也就是說,蘇木是因爲傷了蘇雅纔會被關起來的?”
蘇母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帶着些許嫌棄的意味:“誰知道再放他出來會不會亂咬人,我可不想拿我女兒的生命危險做賭注。”
“那他就不是你親生的兒子了嗎?!”
這時一旁的川柏終於忍不住大吼了一聲,這一聲倒是真的震懾到了他們幾個人,景緻涵的臉色也有些陰沉。
雖然他們偏心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真的再次發生這種事,就連景緻涵都忍不了了。
只見蘇母的表情有了一絲的崩裂,就連語氣都有一點心虛:“他之前就被查出來過精神病,原以爲送到國外會治好他,後來沒治好就被你強烈要求送回來了。”
“你們還想要我怎麼樣?我有一個精神病兒子,我會開心嗎?”
川柏頓時深吸了一口氣,他怕自己一個衝動會直接給蘇母一巴掌,景緻涵則是冷靜很多,目光凌厲的看向了坐在沙發上一直沉默的蘇父。
“所以,就連蘇伯父都是這麼想的,是嗎?”
蘇父臉色一凝,對於這個未來女婿的壓迫,他即便這麼久也沒有習慣。
“是的,有精神疾病的兒子,連公司也無法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