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程序的這段時間裡, 肖添報了個旅行團去了歐洲其他幾個國家。半個月後再回來時,正趕上結婚申請被批准。
於是在肖添回國的前夕,他和陳越在阿姆斯特丹市政廳內登記結婚, 在場的只有陳越在荷蘭的幾名同事。
從市政廳出來後, 陳越早早定下了一家小的西餐廳包場, 在那裡進行了一場小型的晚宴。
今天肖添和陳越都身着西裝, 打着領結。陳越依舊是那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而肖添卻像是突然長大了。他們端着酒杯向來賓致謝,然後在大家的掌聲中接吻。一吻結束後,肖添依舊是滿臉通紅。
肖添回國的前一天, 在家裡給陳越的同事們做了中餐。吃到最後他們一個個拉着肖添不讓他走,都想僱傭他做專職廚師。
最終, 肖添還是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來荷蘭的一個月裡, 肖添每天都過得像是做夢一樣。直到踏上了祖國的土地, 他才找回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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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月肖添都是在兵荒馬亂中度過的。本以爲大四沒有課,看上去很清閒, 但是畢業論文,畢業的種種事項安排,依舊是時不時敲他們一下。
大四的寒假,肖添依舊回到了p所實習。
戴茹清成功升任了經理,王和平升任了senior, 錢至也升了一級, 明年就可以升senior。
今年與去年很不一樣, 組裡除了他們三人外, 還有兩個a級員工, 同時還有着四五個實習生。
有過一年審計經驗的肖添,上來就接手了兩個a2的部分工作。被分走工作的a2十分開心, 畢竟他們都是掙時薪的,但是組裡其他實習生難免會有意見,尤其是當其他的實習生都是研究生學歷時。
然而王和平作爲一個男人,還是鋼鐵直男,不到矛盾就爆發的時候,他基本感受不到組裡的暗潮涌動。
肖添倒是很快地感受到了他人的敵意,但他沒多管,只是找了個吃飯的機會,說了一句他已經他實習過一年,並且已經拿到了全職offer。
然而剩下的三個人似乎沒打算就此打住,聊天時明裡暗裡刺了幾句肖添,但他只當做沒聽到。
“春招我投簡歷的時候,投的都是隻招聘研究生的。”
“我的話,不會考慮本碩同工同酬的,不然不是白讀了兩年研究生。”
“沒錯啊,何苦和本科生競爭。”
若是放在以前,肖添說不定還聽不太懂,以爲她們是真的在交流工作。但現在他聽懂了,也不會再當回事。
說白了,嘴上再牛逼,不也是都在p所實習。
儘管今年組裡的氛圍不如去年,陳越也不在公司,兩人不能暗度個陳倉什麼的,但是工作還是一樣的工作,日記賬、總賬、報表、底稿,全都靜靜地躺在這裡,等着肖添去臨幸。
肖添甚至可以獨當一面了,有一個不大的項目,王和平直接交給了肖添一個人做。從頭到尾跟下來之後,肖添覺得自己要昇華了。
年審結束之後,陳越也回來了。肖添在機場接到他時,直接就撲了上去,顧不得路人的眼光。
從肖添離開荷蘭至今,兩人已經是大半年沒見。陳越強壯了不少,大概是那邊工作不忙,讓他有機會去健身房鍛鍊。
陳越接住了撲過來的肖添,將他抱了起來,在他耳邊說道:“我好想你啊。”
肖添“哇”的一聲跳了下來:“你怎麼搶我的專利,明明應該是我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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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前幾個月是兵荒馬亂,那後幾個月顯然是萬馬奔騰了。論文,答辯,,畢業照,畢業旅行,畢業典禮,搬家,一連串下來,肖添的命都要沒了半條。
肖添和沈從容畢業旅行回來的那天,正趕上搬家剛開始。走廊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箱,有的已經打包好,有的還敞開着。箱子壓着箱子,連下腳的地方都幾乎沒有。
他們一路走過去,經過了不少開着門的宿舍,有的宿舍只剩下了一個人,即便將所有家當都放在了地上,還是顯得空曠。
隔壁宿舍四個人正抱在一起放聲大哭。肖添和他們宿舍很熟悉,知道他們四個人即將分道揚鑣,一個進了老家的銀行,一個去魔都讀研,一個留在本地工作,一個即將去美國讀書。自此四個人天各一方,再次相見估計就是在誰的婚禮上了。
肖添和沈從容沒那麼多感慨,他們都留在了這裡,一個工作,一個專職做遊戲。在漫天遍地的分別中,他們像是兩個路過的旅人。
但回了宿舍,將衣櫃裡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打包時,心裡也像是衣櫃一樣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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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越接上肖添和他的家當回了新的公寓。回國之後,他在離公司不遠的地方買了個兩室的公寓,一個是主臥,另一個留作客房,原先的小單間已經賣掉了。車也換了,舊的SUV壽終正寢。
新家的裝修是兩人一起商量的,看到新家的一瞬間,肖添又有些想哭。客廳的牆上掛着肖添的大幅畢業照,照片中他穿着學士服,戴着學士帽,站在校門口迎着太陽微笑。
主臥中則掛着兩人在登記結婚當天拍的照片,也算是他們的結婚照了。嶄新的牀上用品也像是在歡迎着主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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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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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