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心血來潮就把你閹了!
洛弋軒跌跌撞撞地摔到地上,心口疼得越來越厲害了,剛剛只顧着逃跑,也沒能看清到底落在哪個院子裡,洛弋軒強撐着一口氣,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如今內息混亂,氣血翻涌,加上剛纔強催動着內力施展輕功,現在連邁開一步都覺得爲難,剛擡起腳,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眼前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隱隱感覺有人靠近,奈何眼皮子太重,着實支撐不起。洛弋軒的意識也越來越薄弱,只知道心口疼得快撕裂一般,罵罵咧咧的聲音由遠至近,洛弋軒也無可奈何,只能希望,誰也看不見自己纔好。
“嘿
!這小賤人屬兔子的?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黑衣人一號罵道。
“就是!好不容易等到那賤。人出門,這下可好了,人又跟丟了,這回去怎麼交代!”黑衣人二號附和道。
“唉…也罷!那人的武功本在你我之上,想當初那賤。人可是一招就把我打飛了…你拽我幹嘛?”
“你看!那邊地上有個人影好像!鬮”
“別一驚一乍的!這大半夜的連個鬼影都沒有!咦真的好像真有!”
兩名黑衣人躡手躡腳地靠近暈倒的洛弋軒。
“嘿!是那小賤。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吶…”黑衣人一號說完,興奮得朝暈倒的洛弋軒跑去哦。
“等等!”黑衣人二號迅速拽住黑衣人一號,“小心有詐!”
於是,二人相視一眼,達成共識,慢慢朝洛弋軒靠近。
“嘿!這小,賤人受傷暈倒了!”
“哈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吶!”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當然是擡回去交差了,難不成還要跟她療傷怎麼地,這麼簡單的問題還問我,你長沒長腦子!”
蕭羽凡別苑。
逍遙侯坐在蕭羽凡對面,一臉春風得意。
“怎麼樣,還是老爹厲害吧!”
蕭羽凡把玩着手裡的酒杯,神色複雜盯着自己手裡的杯子,沒有搭理逍遙侯,逍遙侯自討沒趣後摸摸鬍子,道:“你這是怎麼了,當初快馬加鞭地催我進京給你搶媳婦兒,現在給你討着了,你又這幅德行!”
蕭羽凡將酒杯放到桌上,面無表情地看了逍遙侯一眼,然後起身朝門外走去。
“哎哎哎…大晚上的你還出去作甚
!”逍遙侯看着自己兒子一臉糾結地朝門外走,不由大喊道。
“我不放心軒兒!”蕭羽凡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哎哎哎…現在都是你媳婦兒了你還不放心個啥!”逍遙侯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地捶胸頓足,“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都不知道跟誰學得!真是的!”逍遙侯說完,便已經看不到蕭羽凡的身影了,只好咂咂嘴作罷,悻悻地走回桌邊,自己倒着酒喝,然後嘀咕道:“真是有了媳婦兒忘了爹,一點兒也不顧慮鰥寡老人的感受…”
憶軒閣。
蕭羽凡躡手躡腳地推開洛弋軒房門,原本以爲洛弋軒現在已經睡得像小豬般打着小呼嚕,卻沒想到,入眼的是小火狐四仰八叉地睡在洛弋軒大牀上,而屋裡空蕩蕩的,完全沒有洛弋軒的影子。
蕭羽凡不由皺皺眉頭,然後看着小火狐那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睡相,蕭羽凡就氣不打一處來,大步走到牀邊,提着小火狐的耳朵就將小火狐給拎了起來。
“唧唧唧唧…”睡夢中的小火狐頓時不滿地叫出聲來,睜開眼睛看到是蕭羽凡後,立馬露出一副討好的表情,然後再搖搖那不怎麼靈活的尾巴。
“軒兒呢!”蕭羽凡咬牙切齒。
小火狐立馬睜着無辜的大眼睛四處瞅瞅,發現沒人後又可憐兮兮地盯着蕭羽凡,似乎在說:這不管我的事兒啊,剛纔明明還在的…
蕭羽凡抽了抽嘴角,“你除了吃就是睡也就罷了,偶爾調戲我媳婦兒我也看在你是個畜生的份上不計較了,現在呢!你居然連個看人的本事也沒有,你們火狐一族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哼哼…別用你那無辜的眼神看着我,你信不信我心血來潮就把你閹了!”
“唧唧唧唧…”小火狐頓時驚恐萬分,尖叫着從蕭羽凡手下逃開,直溜溜地衝到被子裡只露出個委屈的眼睛盯着蕭羽凡。
“哼…”蕭羽凡輕哼,撇了小火狐一眼,便自顧自地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打算等着洛弋軒回來。
只是剛坐下,心裡便一陣慌亂,蕭羽凡不由加深了眉頭,欲起身出去找洛弋軒,剛站起來,卻又不知道到哪兒去找,無奈只好坐下。
突然,門口有個人影閃過
。蕭羽凡立馬放下茶杯,飛身朝人影追去。
蕭羽凡追到小院門口,便將易千年攔下,一招一式直取面門,而易千年卻只守不攻,與蕭羽凡交起手來。
院子裡兩人打得難捨難分,噼裡啪啦,小瓶子睡眼惺忪地拉開門,剛剛打了個哈欠,就被突如其來的罐子打了個正着,吱都沒吱一聲,便被打得鼻血橫流,暈死過去。
“易千年!”蕭羽凡暴喝一聲,“交出軒兒!”
“軒兒沒有回來!”易千年頓時大驚,身形略微一頓,就被蕭羽凡一掌打個正着,踉踉蹌蹌後退幾步。
“聽我說!”易千年穩住身體,伸手阻攔蕭羽凡的進攻,“軒兒沒有回來,多半是出事兒了!”
“什麼!”蕭羽凡收掌,“說清楚!”
“此事說來話長,現在先尋軒兒的下落要緊!軒兒現在內傷過重,應該還在皇宮!”
“軒兒受傷了!”蕭羽凡上前拽住易千年的衣領,“是你!”
“雖然不是我親手所謂,但…也與我脫不了干係!”易千年嘔出一口血,從面具下浸了出來,“咳咳咳…我來尋軒兒之時,發現還有其他人跟蹤軒兒…咳咳…現在尋軒兒要緊,確保軒兒安全後,我自會給軒兒一個交代!”易千年掙開蕭羽凡的桎梏,捂着胸口退到一邊。
“易千年,你最好祈禱軒兒平安無事!否則,我定會讓你們梵音教血流成河!永世不得翻身!”蕭羽凡說完,猩紅的眼眸狠狠挖了易千年一眼,便朝東宮方向飛去。依照軒兒的性格,絕對會朝皇宮最高的地方去的,因爲只有在最高的地方,纔不會有人發現她的狼狽!纔不會被人發現,讓人擔心!
----------------------------------------------------------------------------------------------------------------------清晨的陽光從地牢的天窗夾縫裡透了進來,洛弋軒靜靜地躺在地牢裡稀疏的稻草上,原本就很白皙的膚色,在陽光下更顯得蒼白,似乎一不經意間,就會慢慢透明消失不見
。衣領處還有斑斑乾涸的血跡,在素袍上顯得越發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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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陽光太過於刺眼,又也許是在昏暗的地牢中太過於明顯,洛弋軒的睫毛微微顫抖着,似乎有醒來的跡象。
“咳咳…咳咳…”洛弋軒嗓子燒灼的生疼,慢慢睜開眼睛。原本想起身,奈何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乾一樣,連動動手指頭都顯得過於困難。洛弋軒打量着頭頂模糊的景象,昏暗,潮溼。
洛弋軒輕笑,看來,自己又被關起來了,這回,不知道還是不是易千年了。
“咳咳…”心口依然疼得像撕裂般,洛弋軒咳嗽兩聲後,從胸腔裡溢出的淤血便順着洛弋軒的嘴角慢慢流下,滴在身下的稻草上,地牢裡安靜得連血液滴落的聲音都能聽見。洛弋軒心口疼得有些過分,腦海裡閃過易千年的話,心口便疼痛加上一分,想到外公的一分好,撕裂般的疼痛便如潮水般從心口涌入四肢百骸。
意識逐漸被疼痛侵蝕,洛弋軒再度陷入昏迷。
這邊,皇宮裡早就鬧翻了天。一夜的搜尋擦找。早已鬧得人心惶惶,蕭羽凡更是如同一頭被激怒後無處發泄的獅子,猩紅着眼眸,看誰都像綁走洛弋軒的兇手。連自己的老爹也包括在內,逍遙侯遭到蕭羽凡幾次威脅後,便哭天搶地地跑了,說什麼要拿出自己保命的傢伙來找出自己的兒媳婦兒。
小瓶子頂着個大紅鼻頭,眼淚汪汪地搜尋着皇宮裡每一個茅房,因爲她覺得,小姐應該吃壞了肚子就在那間茅房裡蹲着,等着自己拿廁紙去救她。
洛菁菁帶着程堯堯在皇宮裡每一個聚衆賭博的地方找着,洛菁菁相信自家表姐是手氣太好了,窩在哪個賭坊裡贏得昏天暗地。
雅雅把自己關在佛堂裡,整夜誦經唸佛,她覺得軒軒一直那麼幸運,肯定會平安無事…
所有人都抱有幻想,洛弋軒不會有事兒。可是…那只是侷限於她們的幻想裡,因爲,洛弋軒從出生開始,所有的幸運,都是定北王一家苦心經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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