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寧和白劍鋒是提前過去的,臨走前謝明玉把白劍鋒單獨叫到一邊說了一番話,盯着他的眼睛認真鄭重地說:“我不知道你和你曾經那個未婚妻究竟有過什麼樣的過去,可是我知道,當初她遠走他鄉,你是有機會留她卻並沒有挽留。以後也是有機會找她,卻也並沒有尋找。這說明,你們的愛情並不是你們認爲的那麼深厚。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本性,還是愛的不夠深,可是我要讓你知道,寧兒爲你究竟做了有多少。一個女人願意爲你這麼付出,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像你這麼幸運的。如果你辜負寧兒,或許她不會追究,但是身爲她的父親,我是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受委屈。“
“岳父,您放心,我不會辜負寧寧的。”白劍鋒誠懇而又堅定地說,他知道岳父的這番話裡有着威脅的成分。可是即便是他不說這些,他都不會辜負齊玉寧。
謝明玉點點頭,他的回答讓他很滿意。不過又仔細看了看白劍鋒高高壯壯地樣子,不禁蹙眉,他是屬於偏瘦俊逸型的,就算是現在已經過了四十,可是因爲先天性長得太好,保養又得當,依舊風度翩翩像極了十八歲。再看白劍鋒,雖然才二十四,可是身形高大皮膚黝黑,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強烈的雄性之氣。
他們兩個站一起,若不說出去,誰會想到會是翁婿關係。
所以,謝明玉蹙眉之後有些埋怨地說:“看你的樣子,長得比我還顯老,叫我岳父真不適應。”
白劍鋒:“……。”
“喂喂喂,我爸找你說什麼?”白劍鋒跟着齊玉寧先到酒店後,齊玉寧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
白劍鋒臉色囧了囧,那些囑咐的話自不必說,唯一記住的是謝明玉嫌棄他長得老成。忍不住細看了齊玉寧幾眼,頓時又有種五雷轟頂地感覺。
先不說齊玉寧本身就是花一樣的年齡,正是含苞待放嬌豔鮮嫩的時候。就說她的長相,明媚鮮豔,體格嬌小纖細,完全承襲了父親優良傳統。恐怕再過個十年八年地走出去,人家還是因爲十七八歲吧!
再想想他,現在才二十四歲,岳父都說他長得太老成。那以後要是四十二歲,豈不是要更被嫌棄。
臉黑了黑,有些難以啓齒地猶豫地問:“寧寧…你有沒有覺得…我長得有點老…跟你不般配。”
齊玉寧:“……,”她可以理解爲這種行爲是她男人因爲對她有了感情,而患得患失不自信嗎?
“我對奶油型男人沒興趣,”齊玉寧鄭重其事地嚴肅回答。
白劍鋒緊張的神經立刻有些鬆弛下來,信誓旦旦地保證:“我以後一定會堅持加強鍛鍊的。”絕不會變成奶油型。
“好,我也鍛鍊,我們一起鍛鍊。”齊玉寧抿着嘴笑起來,之前因爲他要見吳蘭芷的鬱悶心情,被他這突然的疑惑給逗得煙消雲散了。
她男人是在乎他的,她的付出不是沒有回報的。既然這麼在乎她,那就應該不會有事了。
不過,笑過之後還是有些擔心。吳蘭芷和李錦還沒有來,已經超時十分鐘了,白劍鋒不禁有些蹙眉,像是擔心李錦會反悔似的。
而他蹙眉,齊玉寧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不禁安慰他:“你放心,李錦那樣的人說話一定算數的,不會欺騙我們。”
“嗯,我知道。只是我怕…,”白劍鋒蹙眉擔憂地說:“怕他會使什麼詭計,逼迫着蘭芷不肯離開。”
齊玉寧也皺眉,認真地盯着白劍鋒問:“那如果,吳蘭芷真的不肯離開,你會怎麼樣?”
依舊放心不下,念念不忘嗎?
白劍鋒搖搖頭,皺着眉說:“我也不知道,或許從此之後就會徹底放下吧!蘭芷對我來說,是曾經陪伴我一起走過人生中最難過的那段時間的人。也許我這樣說你會不開心,可是的確是真的。父親的拋棄,母親的死,在我那個年齡都是無法抹去的傷痛,是蘭芷一直陪着我。所以我不忍心她不幸福,即便是和她已經在人生道路上走岔了路,而且越走越遠。今天的這個結果,我是一定要問的,如果她說她真的不能離開,我也不會勉強。她從來都是個有主見的女孩,也許我的堅持,只是自己的一個心結無法打開罷了。”
“老公,”齊玉寧有些傷感地摟住他的腰,是呀,無論她如何嫉妒如何生氣,在他曾經的那段長長的歲月裡,陪伴他的不是她,而是吳蘭芷。
不過,“你放心,以前你的人生我不在左右,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永遠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謝謝,”白劍鋒感動地道,從未有人對他這樣許諾過,父親、母親還有蘭芷,他們都一個個地離去,一個個地讓他不再相信永遠和愛情。可是今天,他的妻子,一直堅定不移地追逐着他腳步的女孩,卻願意對他許下這樣的承諾。
這一刻他的內心是充滿感動和幸福的,雖然不知道這個承諾是否一定會事先,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是願意相信。
另一邊,李錦和吳蘭芷其實也早就到了。只是李錦一直手緊緊地攥住吳蘭芷的手腕,緊抿着嘴脣不說話,眼神卻狠戾不已。
吳蘭芷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禁冷笑一聲,略帶着嘲諷地語氣問:“你這是害怕嗎?”
他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呵呵,還真是大快人心。
“如果…他要求你跟他走,你會跟他走嗎?”李錦終於開口了,問出來的話本來想用強勢地口吻質問,可是說出來卻不由自主地帶着一絲恐慌地意味。
昨天他很生氣,已經很多年了從來都沒有這麼生氣過。
當時讓人把盧米米帶走,沒有送回她父母那裡,而是直接帶回了李家他的宅子裡往屋裡一關,先餓她個一天一夜再說。
關完了她隨後又拿着皮鞭去找他那個不爭氣的侄子李克傑,齊玉寧的話多明顯,分明就是懷疑那起車禍就是李克傑而爲。雖然她沒憑沒據的只是猜測,可是他知道,一旦他不答應她的條件,她就不止是猜測,而是調查了。
而他更知道,自己那個侄子的品性有多差勁。上一次給了一頓皮鞭居然還不長記性,現在竟然越發變本加厲,竟瞞着他又做下了這樣的蠢事。
這也就是沒人調查敢得罪他們李家,但凡有個出頭的出來調查想要整他們李家的,這都是輕而易舉能查出來的事。
也是趕巧了,侄子剛好就在家,上去不由分手地拿着皮鞭就是一頓猛抽。抽的鬼哭狼嚎滿地打滾,家裡的人都出來了,哭的哭叫的叫,可是卻沒有一個敢上來攔着的。都看出他火氣有多大,也讓他看出,原來那件事家裡頭除了他之外,竟全都知道了。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抽完之後李錦不禁有氣又恨地問。10kfm。
全家人戰戰慄慄,這件事幾乎都知道。可是也都知道不能讓他知道,否則李克傑非給他打死。
“好啊,現在都知道有事瞞着我了。這要是真的有人故意拿這個事來挑我們李家,看來你們都是有能力解決了。”李錦諷刺又陰狠地冷笑,看着這羣同一血脈卻愚昧至極的親人,他只覺得有種徹骨地寒意。
李家人一聽他這麼說,紛紛嚇得臉色發青戰戰慄慄。因爲他們都知道,要是李家沒有李錦,也就不會有李家現在的地位。李錦不把他們當人看,可是他們不能不把李錦當神。因爲沒有李錦,他們不止是在李錦面前不是人,在外面依舊不是人。
所以趕緊出來承諾,也逼着已經被打的掉了半條命的李克傑承諾,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讓他原諒他們這一次。
李錦看着一家人又是哭又是求的,頓時連心裡的那股氣都沒了。因爲突然發現,他不知道該如何氣。
扔掉皮鞭走出李家大宅,回了他在外面的那棟小樓。吳蘭芷正坐在窗臺那裡看出,雖然已經有了近六個月的身孕,可是除了肚子外,身體依舊俏瘦。猶如冰清玉潔地仙女,渾身透着那麼一股子生人勿近的禁慾之氣。
李錦當時原本的熊熊怒氣立刻轉變成強烈的浴火了,幾乎是盯着她緊緊地看了幾秒鐘,便怒不可歇地衝上去一把將她按在窗臺的桌子上。
幾乎是暴戾地撕去了她身上的那層單薄的睡衣,連一句話都沒有,強行分開她的雙腿,便直驅而入。
已經多久沒有這麼暴怒過了,他不記得,勁腰不停地聳動,似乎要將滿心的怒火都發泄到她身上一般。恨不得把她幹、死在這裡,也省的她會離他而去。
吳蘭芷依舊閉着眼睛默默地承受着,猶如以往一樣咬破了嘴脣也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李錦更怒,暴虐越發狠戾。
昨天他不知道自己爲何那麼生氣,可是現在有些明白了。他生氣是因爲吳蘭芷,還是因爲這個女人,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在來到這家酒店之後,他是那麼怕她會最終選擇和白劍鋒離開。永遠地從他身邊離開,那種恐懼感,讓他禁不住問出軟弱的話來。
可是問完之後,他又有些後悔。因爲他從吳蘭芷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嘲諷地表情,那表情讓他長久以來波瀾不驚的心有着細微地刺痛。
繼而軟弱不見,換上了一副狠戾地姿態,冷冷地說:“你即便選擇和他走,早晚有一天,我還會把你帶回來。”
吳蘭芷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冷笑一聲,彷彿他這句話她早就料到般,笑的極其嘲諷。
頓了頓又垂下眼眸盯着他緊緊攥着她的手說:“那你現在可以開了嗎?”錦李掌家範。
李錦身體一怔,猛地鬆手。這時才發現,他因爲太過於用力,而將她纖細地手腕攥出了高高地一圈紅腫。
吳蘭芷又輕輕地扯了扯嘴角,笑的越發的輕蔑。看她這幅柔弱地樣子,那手上的紅腫應該會很痛纔對。可是她卻像是別人身上的印記般,似乎和她沒有一點關係。
李錦地眼眸又不禁變深,他最厭惡的就是她這幅雲淡風輕地模樣。永遠都都是這麼一副雲淡風輕,好似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在她心裡激起波瀾。
不,也不是所有的人或事不會讓她動容。有一個人,那個人,只要一聽到他的名字,她都會臉色大變的。
“你最好能記住我的話,”李錦再一次冷冷地提醒。
吳蘭芷對他的提醒置若罔聞,眼神都不給他一個地往外走去。
李錦緊跟其後,兩人走到預定好的包廂,沒有敲門,李錦就先一步將門推開。裡面的兩個人猛然分開,因爲剛纔的激吻還有些紅腫地嘴脣泛着一層水光,分開之際還帶着一道銀絲。
李錦不禁輕笑,年輕人啊果然就是好,永遠都這麼激情四射,隨時隨地地都可以發情。
“我來了,”吳蘭芷清清淡淡地說,嘴角揚起一抹輕笑,可是臉色卻極其蒼白,剛纔的那一瞬間所見,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影響的。
白劍鋒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在外人面前親吻,尤其是在這兩個人面前,多少讓他覺得尷尬發窘。
不過齊玉寧倒是歡樂的很,她此刻的心情和李錦應該差不多吧!心裡都想咆哮,真他媽的吻得太是時候了。
“蘭芷姐姐,你來了。許久不見,氣色還不錯嘛。”齊玉寧歡快地打招呼,看看她的臉又順着目光看到她的肚子,笑的越發歡快了,說:“肚子裡的寶寶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有沒有想好名字?叫吳什麼呢,這個姓應該好起名字吧!”
“齊玉寧,”李錦在一旁臉色發黑,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
明知道這孩子是他的,自然要跟着他姓李,卻偏偏還要問她叫吳什麼,分明是要將他視若無物。
齊玉寧面對李錦地咬牙切齒,不屑地撇了撇嘴。要說以前她還怕他幾分,可是看到老爸對他的冷嘲熱諷就像是得了靠山一樣,她纔不怕他呢。
“能讓我們…單獨談談嗎?”吳蘭芷突然柔柔地開口問。
本來想和李錦鬥嘴的齊玉寧一愣,隨後看了一眼李錦,兩人不甘不願地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