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魯王意外被抓, 導致整個宣之礎與他的籌謀徹底瓦解,在抓獲了魯王的當天, 羽衛軍與一個將軍直接帶軍隊包圍了北成郡王府, 根據得到的消息把宣之礎抓獲之後,挖開了他家的地道, 曝光了他藏了許久的一些兵器和暗人。

宣之礎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還在等待着宣之璐帶着皇后大勝歸來,就被軍隊直接端了鍋, 捆成一團與他的幾個幕僚暗人一股腦投入天牢與宣之璐去做了伴。

抄家削爵幾乎只是短短時間內,京城許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直低調的北成郡王府就忽然敗了, 整個郡王府只有有孕的北成郡王妃和風側妃安然無恙, 被悄悄用一頂小轎送到了京中某個偏遠的宅院中。

與此同時北卓郡王府也被盤查了,北卓郡王被帶走問話,郡王府暫時許進不許出, 圍了起來。以及一些小官,忽然就被一股腦全抓了起來, 投牢待問罪。

這些動作只是短短時間,雷厲風行,等人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這麼大的動作自然是讓人們投以關注, 而很快,關於此次北成郡王府的罪名就下來,公佈於衆了。

謀逆。

同時一個已經消失了許多年的人的名字再次出現在這次事件中,魯王宣之璐。

朝堂上一聽到這個名字, 哪裡還有不知的,當即就議論紛紛,覺着還是要篩一遍,以免讓這個如今的亂臣賊子對江山社稷做出侵害的事情來。

這件事牽連太大,本來許多朝臣都以爲會掀起巨浪,結果關於宣之礎宣之璐這對謀逆的兄弟的事兒整個過程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悄無聲息就算是瞭解了,只是那些牽扯進去的官員動盪有些大,罷免下獄了幾個,隨即就把朝中新人提拔了上來,改了一改底下陳舊不變的一些班底。

這幾天宣瑾昱很忙,被這幾件事絆住了腳,天天早出晚歸,有時候通宵達旦在勤政殿與朝臣議事,難得有休息的時間。

蔻兒在前朝幫不上忙,也不能去搶這種時間,只能從生活上着手,自己學着燉了湯,天天熬着粥送去勤政殿。

她本住回了中宮,最近爲了省點時間和宣瑾昱在一起,又搬回了泰華殿。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次,蔻兒也覺着有些麻煩,索性搬了大部分的來,打算老老實實在泰華殿長期待下去了。

她學習能力不錯,燉湯什麼的天天變着花樣,宣瑾昱每天接到宮女送過來的食盒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算是在百忙之中有了一絲慰藉。

宣瑾昱忙,作爲中書侍郎的方令賀也忙,他也有時都回不了家,與幾個同僚住在附近的排房中。

這會兒正是深夜,更深露重,方令賀撩着袖子攥着比正在苦思冥想,忽然味道一股香味,順着想起擡頭看去,坐在上首的宣瑾昱正打開了食盒,從裡頭取出來一盅湯,食物的香氣就此而來。

方令賀眼神在食盒上繞了一圈,再看看身前小几上放着的廚房統一做出來的糕點小粥,有種悵然的感覺。

上首的宣瑾昱哪裡能沒有注意到方令賀的眼神,他取出湯勺舀了舀湯汁,笑吟吟道:“這會兒先休息休息,皇后爲朕做了碗湯,朕不能浪費了皇后的美意。”

說着說着,他溫和地問方令賀:“舅兄,這分量十足,不如朕給你分一點?”

方令賀乾脆利落的答應了:“多謝陛下好意,那臣就卻之不恭了。”

湯多也是事實,蔻兒裝的分量足以三五人,宣瑾昱叫了小黃門來給在座的一人分了一點,明晃晃稍微偏袒了下自己這個舅兄。

用完了湯,其中一個也還年輕尚未婚配的官員嘆氣道:“如果成婚之後可以有人這樣關心自己,我也還真想成婚啊。”

“說的好像你成婚了就能遇上一個持家賢淑的好妻子一樣。”另外一個已經成婚的中年官員笑道,“可遇而不可求的。”

這種變相誇着蔻兒的話讓宣瑾昱和方令賀都很受用,一個兄長一個丈夫都揚起了一臉自得。

連續多天的辛勤,方令賀等官員終於可以在深夜之後回家,而宣瑾昱也可以回去找蔻兒了。

爲了正事,宣瑾昱素了好些天,終於有了時間,他就像是餓極了的兇獸,就差把蔻兒拆吃入腹了,折騰的蔻兒哭得嗓子都有些啞,睡夢中都在哽咽。

這一頓宣瑾昱是吃飽了,心滿意足,蔻兒受罪了,大早上的還做夢夢見了被兇獸追,起來了也是滿身怨氣。

特別是在發現她渾身都佈滿了曖昧的痕跡後,蔻兒忍不住暗罵了句:“呸,禽獸!”

以往宣瑾昱還算剋制,基本沒有讓她怎麼受過罪,可是這一次時間有些長,他一次性不吃虧的全部退討要了回來,可不是禽獸行徑麼。

蔻兒起身後腰痠背痛,泡了好半天才勉強緩解了下,她趴在浮板上泡着泡着的時候,忽然想到當初她出宮回到風家,和風嬈嬈說話時,嬈表姐曾經說過野獸什麼的,一開始她還懵懂不解,到了現在,她終於明白了當初嬈表姐說的是什麼。

就連徐嵐師兄這種文弱些的都能野獸,宣瑾昱又是個常年習武身體健壯的,說他禽獸都是委婉了。

蔻兒嘆氣,捏了捏自己細弱的胳膊,苦惱了。

要不要撿起來當初學的那兩份花架子,起碼能夠在有些時候稍微把宣瑾昱抵擋一二?

可是憑藉她自己的話,還是不太現實吧?蔻兒忍不住嘆了口氣,眼神哀怨。

皇后心情不佳,底下宮女們想着法兒逗她樂,花香趁着給蔻兒打扇的時候,含笑道:“稟皇后,婢子得到消息,關押在天牢的太妃亭氏和婕妤樓氏已經要定罪了,兩個人都是死罪。”

“哦?”蔻兒手撐着腮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睜眼,眸中略有深思,“亭氏且不說,樓氏的家人可有什麼動作?”

提起這茬,花香笑容微微斂了斂:“樓將軍那裡的確有些動作,試圖用自己的軍功來換樓氏,但是陛下已經拒絕了,畢竟樓氏所犯之罪無可饒恕。”

蔻兒想了想,微微蹙眉:“樓家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吧。”

樓婕妤犯的是死罪,但是樓家眼中只怕看不見她犯的罪,只能看見自己家的女兒要被處死,自然是不會眼睜睜看着的,再加上之前樓家的小女兒有過試圖邀寵的行爲,可以判斷樓家還是有些野心的。

特別是現在,樓婕妤死罪,樓珍因爲之前傳給樓婕妤不實慌話而遭到了掌摑訓斥,兩個女兒都遭到了帝王家的厭惡,這對如今立不了軍功的樓將軍來說,是一個對他們家的重創。

真的就會這麼容易收手麼?

蔻兒輕輕叩了叩手邊小几上放着的茶杯,若有所思。

這件事宣瑾昱從來不對她提,她也不太清楚這些人被收押了之後事情,花香這麼一提,她纔有了兩份心思,等到了宣瑾昱回來後,蔻兒難得主動問起了前朝。

“陛下,魯王和北成郡王現在是個什麼章程?”

蔻兒與宣瑾昱坐在一塊兒,她主動幫宣瑾昱揉了揉手腕。他捏筆的時間長,有時候小臂肌肉會痠疼,蔻兒心疼他,會盡量給他揉一揉用熱氣騰騰的帕子給他敷一敷。

宣瑾昱手肘撐在案桌上託着腮,一手挽着袖子,他側眸笑吟吟看着蔻兒認真給他捏着手臂,聞言道:“謀逆死罪,等從他們口中再獲取一些消息,爭取把不乾淨的一次性清掃了就能處死他們了。”

蔻兒點了點頭:“他們涉及的深麼?”

畢竟是謀逆,他們私下做的那些雖然有些是在他們掌控之內的,但是也有許多是他們不知道的需要去細查的。

一說話就分了心,蔻兒手上的力氣小了許多,與其說是按揉,倒不如說是撫摸,宣瑾昱胳膊一擰,反捏住了蔻兒的,含笑捋起了蔻兒的袖子,用手指在她細白的手腕上輕輕揉着,同時隨口道:“深是不深,就是有些雜,很亂,排查起來還需要花費點功夫。”

而且他也有些猶疑一點,詐死的魯王手中的牌,比起他估計的要多出來一些,而且這些牌都是之前宣之璐得勢的時候都沒有的,詐死後的他得到了這些勢力,總覺着讓人有些莫名其妙。

畢竟相比較而言,還是當初的他更有可追隨的可能性。

再小的官員也不是傻子,怎麼就悄悄的倚靠到宣之礎那兒去了呢?

宣瑾昱沉思,手中一不小心失了力道,捏的蔻兒吸了口氣:“疼疼疼!”

“嗯?”宣瑾昱發現攥在手中的蔻兒的手腕上已經多出來了一圈紅印,他眼中有些歉疚,輕輕揉了揉,“是我的錯。”

蔻兒沒有怪宣瑾昱的意思,就只是好奇宣瑾昱剛剛在想什麼:“陛下想什麼這麼失神?”

宣瑾昱低頭在蔻兒顯出紅印的手腕上吮吸了一口,吸出另一個紅印後,才貼着她的手腕勾着脣道:“在想朕的皇后。”

蔻兒:“……陛下以爲我會信麼?”

這也太敷衍她了吧。

“爲何不信?”宣瑾昱笑吟吟道,“朕想皇后不是天經地義的麼,朕在想,皇后肌膚嬌嫩,輕輕用點力就會留下痕跡,不知道……”

話音未落,蔻兒另一隻手直接擡起來牢牢捂住了宣瑾昱的嘴,她臉頰微微泛紅。

做了這麼久的夫妻,她哪裡還不知道宣瑾昱接下來要說什麼。不聽不聽,假裝不知道最好。

蔻兒直接就要轉移話題,只是可惜了她還未尋思到適合的話題,就被宣瑾昱舔了舔掌心,渾身一震時,被宣瑾昱一把抱了起來,宣瑾昱一臉正經道:“朕惹皇后生氣了,不如陪皇后盪鞦韆賠禮,如何?”

盪鞦韆?

蔻兒扒着宣瑾昱的肩眺望了一下半合着的窗,窗外已是月明星稀,一片夜色。

這個時候去盪鞦韆,說不定也別有一番滋味。

蔻兒如是想着,就乾脆地點頭:“好啊。”

難得他有時間陪她盪鞦韆,蔻兒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

抱着她的宣瑾昱也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第二天,蔻兒才知道,鞦韆或許不只是鞦韆,而宣瑾昱口中的鞦韆,再也不能信了。

隨着時間一天天的推移,宣之璐宣之礎的根底基本已經挖空,特別是泉寧州他們的外家,派去的軍隊直接掀翻了,把一切都掌控了後,順手替換了泉寧州的知州,重新把這個地方整頓了下。

樓將軍也做出了辭官求救樓婕妤一命的舉動,哀求着宣瑾昱。宣瑾昱回來和蔻兒商量了下,他的意思是堅決不放,殺了一了百了。

蔻兒也直接道:“若是樓家得用,稍微退讓一分,留她一條性命也無妨。”

“不需要。”宣瑾昱很果斷,“是用是棄,是朕說了算,不是他用來威脅朕的。也好,他退了朕也能提拔新人,換一換血了。”

宣瑾昱打定了主意蔻兒也就不勸他了,不多久,就得知了消息,亭氏樓氏賜白綾,宣之礎賜毒酒,宣之璐斬首。

其他的人抓了的判的判放的放,其中被扣押的北卓郡王在裡頭待了好幾天纔出來,回來後整個人都嚇到了,關了北卓郡王府的大門,足不出戶的,也就是宣臣也帶了酒去看他,纔算是第一次見人。

宣臣也是大搖大擺去的,沒有避諱任何人,從北卓郡王府出來後,就直奔宮中,求見宣瑾昱了。

他所求之事也簡單,確定了宣之礎犯下死罪後,就提出要去送他一送,好歹是平日裡一直來往的兄弟。

宣瑾昱聽完了宣臣也的話,頭也不擡正在寫着硃批,過了半響,見站在殿中的宣臣也沒有話說了,他才態度溫和又不容拒絕道:“他有自己親哥陪着一道上路,不會寂寞,堂兄不用在意。”

“陛下……”宣臣也沒想到這個要求會被拒絕,他遲疑了下,“不過是略備薄酒去看看他,全了我們兄弟情義。”

宣瑾昱聞言,隨手把手中的硃筆一扔,看着宣臣也,微微勾了勾嘴角,卻顯得有些涼薄:“堂兄想要全你們兄弟情義,無可厚非。可是堂兄想清楚了,他犯的罪,是謀逆,是完全沒有把我這個皇兄放在眼裡。”

宣臣也愣了愣,半響,他才低下了頭,口氣淡淡:“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宣臣也達不到目的,很快就調整了心情,露出一個關切的姿態,吞吞吐吐道:“說來,臣聽見的消息中,得知皇后似乎有些……不知皇后是否受了驚嚇?”

“多謝堂兄掛記,不過朕的皇后一切安然無虞,就不勞煩堂兄操心了。”宣瑾昱淡淡道。

“那就好,”宣臣也露出了一個笑臉,“臣好歹是做堂兄的,得知此事稍微關切一下弟妹也是應該的,堂弟……陛下不要多心啊。”

宣瑾昱微微挑眉:“堂兄放心,朕不會多心。”

送走了宣臣也,宣瑾昱嘴角慢慢勾起了一絲冷笑。

帝后夫妻二人別的不說,許多事情會分享給彼此,像是今日宣臣也前來說的這些話,晚上宣瑾昱與蔻兒一起泡澡時,當做閒話說與了她。

蔻兒趴在浮板上,聽完了宣瑾昱的話,怒道:“他這還是在挑撥離間麼?”

“算是吧,唱戲唱全套,他不是個耐心不好的人。”宣瑾昱靠在沿邊,垂着的視線注視着波浪一圈圈的水面,嗤笑道。

宣臣也這個兄長,他看不懂也看不透。

蔻兒手撥弄着水花,嘆氣:“他到底是想作何,從去歲就這樣了。”

只是爲了給帝后二人添堵的話,他爲這麼點小事招惹宣瑾昱的不痛快,豈不是有病?

宣瑾昱也暫且不知,只能道:“總之,需要離他遠些。”

蔻兒對此毫無異議,點了點頭後,想起來什麼似的嘆息:“我可是沒有湊近他的可能啊。”

她一個皇后,除非家宴,不然宣臣也是不會湊到她面前來的,所以基本上這個叮囑就是沒有多少意義。

宣瑾昱卻有些執着:“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記着這點就是。”

“好。”蔻兒對此並無異議,隨口就應了。

先是宣瑾昱說了宣臣也的事,輪到蔻兒的時候,她就直接問:“陸昭可還好?”

她派了人去把陸昭從北成郡王府接了出來,暫時也不敢讓她回簡陋的陸家,在京中尋了出宅子把她安頓了進去,隱姓埋名的與風琰一起,在她派去的人照顧下正在安胎。

不過蔻兒很少傳消息出去,手下人也少有帶消息進來,這麼多天了她還不知道陸昭的情況,這會兒想起來了,就問了出來。

陸昭此人算是這件事中的大功臣,一開始宣瑾昱還對蔻兒這麼在意陸昭有些微微酸意,後來就想開了,無妨,這樣一個得用的人手,多在意一點他還是能忍的,反正蔻兒也只能偶爾見陸昭一次。

這一次陸昭從北成郡王府出來後,宣瑾昱因爲暗衛的原因,在她身邊派去了許多人,一言一行幾乎都是監視在數雙眼睛下面,隔三差五的暗衛來報,他對情況也比較清楚。

“好着呢,心裡頭鬆了一口氣,陸昭現在與之前沉默的樣子不同,聽說愛笑了些,積極養胎。”宣瑾昱道。

蔻兒忍不住又問:“那風側……風琰……不對,他叫什麼?”

宣瑾昱道:“廿一,不算是名字,反正他現在頂替了風琰這兩個字,就讓他叫做風琰吧。”

對於多出來一個風家人,蔻兒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對此隨便就接受了,她問道:“風琰他現如今要怎麼去做,收回去還是?”

他本是暗衛爲了完成北成郡王府而化身女子做了側妃,現在北成郡王府都煙消雲散了,他自然可以恢復本來暗衛的身份,繼續爲皇家效力。

宣瑾昱也知道風琰與陸昭的事情,他沉吟了下:“不若就保留他風琰的身份,讓他暫且陪在陸昭身邊,畢竟陸昭月份也大了。”

現在暗衛中並不是缺一不可,風琰現在別的不說,等他的孩子出世之後肯定會多兩份牽掛,這種情況下與其讓他回去暗衛中牽腸掛肚的,倒不如直接趁着這個機會給他轉正了去。

暫且先不安排他,讓他陪陸昭到生產,是他這個做主子的能夠給他的一些優待了。

提起陸昭與風琰,宣瑾昱忽然從水中伸手牽着蔻兒的腰把人拖了過來,雙臂一劃,水聲嘩啦四濺,蔻兒被他攬進了懷中,浮板被順手一丟。

“皇后。”宣瑾昱忽然神情嚴肅地看着蔻兒。

蔻兒只當宣瑾昱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臉色一崩:“陛下何事?”

“嬈表姐家的孩子該滿月了吧。”宣瑾昱旁敲側擊。

蔻兒恍然大悟:“對哦,多謝陛下提醒,我還沒有給璫兒準備滿月禮物!”

宣瑾昱嘴角一抽:“不是這個……”

見蔻兒一臉茫然,宣瑾昱繼續道:“陸昭如今快生孩子了。”

“是啊,我需要提前給她找好產婆吧……”蔻兒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嬈表姐說了,生孩子很疼。”

蔻兒口中剛說出生孩子很疼時,宣瑾昱忽然就啞了,半響,他在蔻兒疑惑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咽回了剛剛想說的話,輕描淡寫道:“朕的意思是,皇后需要準備些給孩子們的禮物了。”

蔻兒含笑道:“自然的,兩處兒我都會準備好的。”

宣瑾昱話沒有說出來,打量了蔻兒一眼,還是不甘心,索性不說了,直接做。

爲了擔心蔻兒口中會說出什麼讓他萎靡不振的話,宣瑾昱儘可能讓蔻兒說不出話來,只知道緊緊摟着他發出細碎的呻|吟。

宣瑾昱自從把前朝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對於一些夫妻閨房之事就十分熱衷,蔻兒看見他都有些害怕了,又覺着躲着他自己底氣不足,強撐着陪了宣瑾昱幾天,整個人都被搓得綿軟無力,已經到了翻箱倒櫃找藥丸子,試圖下藥讓宣瑾昱清心寡慾的地步。

蔻兒正捏着師父送來的藥盒裡的藥丸子一顆顆一看,外殿的晚香打了簾子進來,送來了一份拜貼。

“稟皇后,中書侍郎從勤政殿送來的信箋。”

哥哥?

蔻兒一愣,連忙去接信箋。

方令賀平日裡很少聯繫她,許多也都是通過宣瑾昱轉達,這還是方令賀第一次給她遞信呢。

蔻兒順手把藥丸往小几上一放,拆開了信,一目十行快速瀏覽了一遍,之後眼神發直,愣愣盯着信紙上所寫的內容滿是驚訝:“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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