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可聽說這王啓懷手中有一份明代的富春山居圖,不過這圖只是一半,他一直想弄點另一半。”楚江雲敲打着大腿,眼中閃過戲謔之光。
“什麼!你竟然有另一半富春山居圖?”陳如玉嘴巴張得老大。
楚江雲並沒有回答,說起來,這富春山居圖的另一半在自己手中也是一個巧合,老道士那破道觀裡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富春山居圖當年掛在楚江雲的牀頭上……楚江雲拿來遮牆上的光!
刑偵大隊在市中心,陳如玉到來之時,除了刑偵大隊隊長冬谷生之外,其他的人,都還沒有到來,這冬谷生看起來約莫四十年齡,一把絡腮鬍,左臉有一塊疤痕,右臉有一小處燒傷的痕跡,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見陳如玉來,只是客套地說幾句話,不溫不火。
冬谷生把陳如玉引到會議室外的客廳休息之後,竟然轉身去辦公室繼續工作了,至於楚江雲,他只是隨意掃了一眼,想必,他把楚江雲當做自己的隨從警員了吧。
這番動作讓楚江雲眉頭一皺,低聲說道:“看來,咱們來早了啊,你說,爲什麼這些個標榜自己是大人物的人,總是要遲到那麼幾分鐘?”
“這樣才能秀存在吧,喂,你是不是覺得受冷落了?”
“沒什麼,只是對這大隊長的態度有些好奇罷了。”楚江雲說道。
陳如玉掩面一笑,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他對咱們太過冷淡了?”
“可不是,好歹來杯茶水。”
陳如玉笑容一斂,說道:“你不知道,冬大隊長就是這秉性,他是我從小的偶像,聽說他以前是特種兵,不過後來轉而幹這一行了,他是華夏有名的鐵面無私,他不知破了多少國際大案,在京北這塊,還真沒有哪個隊長能有他的名聲,看見他臉了吧,聽說是在東倭和五名特工交手受的傷,至於他那燒傷的右臉,聽說是爲了救人弄傷的,他是我偶像哦,重要的是,至今他還單身哦。”
楚江雲只聽見最後一句,說道:“這麼說,你對他竟然有意思,你期望他老牛吃嫩草?不對,你看起來年齡也不小了。”
“我去你的,他哪裡老了,我哪裡老了,總之,不准你詆譭我的偶像。”
“是是是,聽你這麼一說,這谷大隊長倒還真是令人佩服。”
就在楚江雲和陳如玉閒聊之際,辦公室響起了一陣掌聲,一名一臉油光的男子左右伴隨着兩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油光的男子,自然就是副市長劉金權了,這人看上去有四十歲的樣子,但實際上年齡已經有五十了,聽說他是唯一一個沒有進市委常委的人,這從某種程度上說,他這一生的官運,已坐到盡頭了。
而在劉金權的右邊,是一位杵着柺杖的男子,此人濃眉大眼,手中拿着一根金絲柺杖,走路大開大合,沒有半點瘸拐,想必手中柺杖,只是一個裝飾品,這人年齡比劉金權還大幾歲,雖然退休在即,不過他卻是官運亨通之時,他就是市區檢察官王啓懷了。
至於劉
金權左邊,是一位年齡約莫二十五六的女子,面容姣好,身夾一個黑色公文包,頭髮盤起,一聲西裝,走路挺胸直腰,是個案件記錄員。
這劉金權剛一進辦公室,目光先定格在陳如玉胸前,然後再掃了一眼楚江雲,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昨晚聽說這陳如玉竟然有了主,還是個小白臉,這讓劉金權一宿未眠,全把時光耗在了幾名按摩女身上去了。
今日前來,竟然見陳如玉這般高調,劉金權心中一火,但面上卻笑意連連,說道:“呵呵,小陳啊,你已經先到了啊,我還說派專車去接你。”劉金權說完,還把右手微微伸出一點,想要和陳如玉握手。
只是這握手的禮節,本來素有講究,陳如玉官比劉金權小了兩個檔次,按理說應該是陳如玉主動伸出手去握手向領導打招呼,但是陳如玉原本就討厭劉金權,只能裝悶葫蘆,而劉金權心中想佔點小便宜,於是用這種小動作暗示陳如玉。
陳如玉只是從座位上站起來,至於握手的事,陳如玉只能裝聾作啞了。
劉金權吃憋,眼中閃過一絲尷尬,身旁還有兩人看着呢,再說這刑偵隊長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彷彿能看穿心思一般,難免讓劉金權臉上有些掛不住。
有了憤怒,就會有宣泄口,而這宣泄口,就是陳如玉旁邊的楚江雲了。
這楚江雲見衆人進來,竟也不起來,而是手中把玩着一卷泛黃的畫軸,倒騰幾下之後,塞入袖口不見。
楚江雲暗自觀察,冬大隊長一雙眼睛依舊深邃無比,只是看了楚江雲的動作後,臉上的傷疤抽搐了一下,要說反應最大的人,自然是檢察官王啓懷了,他只看了一眼楚江雲手中的畫軸,柺杖竟差點拿捏不住,一雙眼睛盯在楚江雲的手中,再也挪不開了,而劉金權身邊的女子,則眉頭一皺,說道:“陳警官,這是你們局的新來的科員麼。”
這話是暗示陳如玉身旁的楚江雲太過失禮了。
不過陳如玉哪裡能管得了楚江雲,只能任由他鬧了。
楚江雲拍了拍手,站起來說道:“這位小姐真漂亮,你這麼一站,我還以爲你是我女朋友呢。”
“流氓!”女子先是一笑,接着卻憤怒地吼道。
楚江雲咳嗽一聲,無視劉金權已經落下的臉,說道:“哎呀,看我想事情出神了,抱歉,她纔是我女朋友。”楚江雲拉了一下陳如玉的小手,見陳如玉並沒有抗拒,楚江雲竟然大膽吻了一下陳如玉的臉蛋,“呼,真是過癮啊!”
陳如玉被楚江雲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面色通紅,而劉金權則冷哼一聲,說道:“小陳,注意點場合,作風問題,一直是市裡領導班子強調的重中之重,你這像什麼話,這要在領導中間傳開了,看你還怎麼混,小陳啊,你一直是市領導看好的人,不要跟這些個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你還年輕,難免犯錯,一定要改……”
楚江雲聽見劉金權這官腔不斷,頭上有一萬匹草泥馬飛過,“這就是官威?我去你大爺的。”楚江雲嘀咕道。
陳
如玉打斷了劉金權的話,“劉副市長,王檢察官,冬隊長,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開會了。”
劉金權被打斷話,面色一黑,正欲發作,冬大隊長推開會議室的門,用有些低沉的話說道:“資料都準備好了,關於萬邦集團製毒販毒一案,還請兩位領導指示。”
“劉副市長,冬大隊長說得對,現在這個案子,各方都盯得緊,外面那些記者都在等着消息,依我看,最好能今天有個結果。”
“那是,市委非常重視這件事,這就開會吧,把人都叫進來,無關人等,就不要進來了。”劉金權看着楚江雲,心裡不爽到極點,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劉金泉冷笑地想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等開完會,看我不收拾你。”
從辦公室外面走進來十幾號人,大部分是警察,這些人恭敬地站在劉金權的後面,劉金權一揮衣袖,走在最前面,衆人畢竟有秩序地進入會議室,只有檢查官王啓懷杵着柺杖,逐漸落在了衆人身後,杵着柺杖有意無意地靠近楚江雲,但是偏偏不說話。
楚江雲見狀,覺得有趣,這個人,還真是奇葩,楚江雲以爲他在怎麼急性子,也得等着會議完了之後,纔會來找自己,沒想到他對這富春山居圖這麼在意,不過這樣也好,楚江雲袖口中的畫卷又露出半截,順手撫摸了一下王啓懷的柺杖,低聲說道:“王檢察官這這柺杖是上等金絲楠木的吧,真是極品啊,只是這好柺杖得好好保養纔是。”楚江雲說完,竟用畫卷擦了擦。
王啓懷眼中閃過肉疼之色,往周圍瞟了一眼,低聲說道:“可是真品?你小子什麼來頭?”
在王啓懷的心裡,還以爲楚江雲是萬山派來的,只是這小子怎麼看都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真不真我不知道,也許王檢察官眼睛毒辣,能辨別出真僞,你不知道,我這畫,是從祖上弄來的,雖說只有半截,可畢竟一直細心保管着,只不過,有的鑑定專家說這是假的,也有的說是真的,你幫忙看看。”楚江雲展開一部分畫卷,在王啓懷眼中晃盪了幾下。
“自然,自然,我對古字畫還是比較有研究……”
王啓懷的畫沒說完,楚江雲卻將畫一收,直接丟給了王啓懷,“不用研究了,這畫是真品,就先放你這裡了,不過,今天你可要真正的做一次大檢察官才行。”
楚江雲說完,有意無意地拿出腰間的一塊玉牌,走在了王啓懷的前面。
王啓懷正對着畫欣喜呢,卻被楚江雲的動作瞬間定住了身形。
幾秒後,王啓懷手有些顫抖,彷彿此時手中的畫成了燙手山芋一般,“竟然不是萬邦集團,異能組織?他們怎麼會參與這樣的俗事了!”
就在王啓懷發呆之時,旁邊的會議秘書輕微的提醒了一下,王啓懷將畫卷靈巧地塞入柺杖,一臉心事地進入了會議室。
楚江雲見王啓懷竟然把畫丟進了柺杖,心中破口大罵:“原來這柺杖不是用來輔助走路的,特麼是用來收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