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加上大學,我在這城市定居八年。

本來沒有八年,幸好我大四讀了兩遍!!

狗日的大五!!

我對小夫妻有深深的恨意,恨之入骨!!

甚至我生活中唯一的樂趣,那掛曆下的一個洞,也希望沒有挖開過。

因爲在那一場公司戰役中,我希望失去工作的,只有我一個。

我希望,沒有出現過的,只有一個人。

沒有人記住她,她曇花一現,可是你們以爲她在遙遠山林。

沒有人懷念她,她愛理不理,可是你們以爲她在寂寞深處。

我們依舊KTV,依舊大牌檔,依舊領着15號的工資。

到了今天,我還在這個破公司快樂的工作着。

~~~~~~~~~~

一進大學就租房,從沒換過。

當時我RP還在萌芽期。

第一來合租的是個眼鏡男。

一看就是殺星際,看漫畫,無數古怪習慣,長期壓抑**的未來BT叔叔。

我壓根沒敢和他說話!!!

同一屋檐下,不能不碰頭吧??

我晚自習回來,開門,他在那轉悠……

他拿着只破解放鞋,象打電話在那打……

我那個寒,忍不住說,喂,這你也能打通??

他說,哦,是打不通!!

然後他拔出鞋墊,說,那我換一張卡……

我就沒敢繼續接觸……

到了上牀睡了,他那邊正在嘀咕嘀咕,我正好吃了個蘋果,HP上來了,忍不住貼着牆壁聽……

收音機開着,我cao,他呆在屋裡,聽什麼交通臺啊??

狗日的眼鏡男還在打電話,運氣不錯,還直接打進臺裡去了……

收音機:這位聽衆,你有什麼問題要反映?

眼鏡男:MB的,我被個狗日的司機撞了!!

收音機:請問是什麼車撞的你??車牌號多少??

眼鏡男:沒車牌號,是公交車,101路!!!

收音機:那現場情況是什麼樣子的??

眼鏡男:我就站在人行道上,狗日的101就衝過來,一下把我撞得貼在車前窗上!!!!

收音機:那它停車了嗎??

眼鏡男:停個P,司機說一減速,就沒有空氣壓力,怕我從窗子上掉下來!!!

收音機怒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司機??!!那你現在在哪??

眼鏡男:我還貼在車窗上!!

收音機沉默了一會:滾!!替我問候司機!!

我聽得冷汗直冒……

眼鏡男換了個臺……

MB的,是個推銷節目……

收音機:這位聽衆,你也是¥¥洗髮水的用戶嗎?

眼鏡男:是啊,最近我分叉了!!

收音機:分叉不要緊,只要你堅持使用¥¥洗髮水……

眼鏡男:我分叉的是小,也有用嗎??

收音機沉默了一會:那你切掉一個,擦點碘酒,記住,碘酒和酒精不能同時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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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貼着牆差點聽暈過去……

眼鏡男又換了個臺……

是個法制節目……

收音機:你好,諮詢什麼問題??

眼鏡男:有人慫恿我切掉自己小!!!

收音機沉默一會:那你切了沒有??

眼鏡男:沒有……

收音機:那慫恿的人還沒有形成犯罪事實,這樣,等你切掉了,我們就去抓他!!

換臺……

美食節目……

收音機:您有什麼私房菜要交給大家嗎??

眼鏡男:爲了抓罪犯,我把小切掉了,我想燉個湯,請問怎麼燉??

收音機沉默一會:如果是童子雞,就過水去毛文火烹,如果是帶蛋雞,就去皮瓦罐悶三個小時。

換臺……

就這樣,我一直聽到凌晨兩點多!!!

~~~~~~~~~~

眼睛男沒過一年就搬了,搬進來的是對研究生夫妻。

看樣子是中文系的!!

半夜我又趴到牆上!!!

男:爲何你兩岸猿聲啼不住??

女:只因你

我惡狠狠地想,TMD,怎麼不MB的日出江花紅勝火,飛雪連天射白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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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客一次次的換,我的RP依舊保持在耳朵緊貼牆壁的階段。

直到有一天,來了個短髮女強人。

她來住了一個多月後,我發現她的過人之處!!

外面只要有鞋匠吵架,大媽搏鬥,姑嬸火拼,夫妻對抗,她立刻飛也似奔赴現場,搶佔有利地形!!

每次她一搶到好位置,我們就會發現大家肩並着肩……

門那邊本來掛了個日曆,從沒仔細看過,有天我發現是1987年的,隨手就想把它扔掉,結果發現日曆背後

有個洞。

洞立刻觸發了我的靈感,我cao,以後可以不必只用耳朵,眼睛也充分發揮作用了!!!

當天晚上,我洗完澡,深呼吸幾次,就過去貼着洞看那女強人在幹嗎……

我一貼上去,就發現對面也有隻眼睛盯着我。

兩隻眼睛互相對着。

大家沉默了一會,說,你好,吃過了嗎??

~~~~~~~~~~~

這個女強人後來成了我的同事,還MB的當了經理……

女經理上任三天,就出事了。

有天上班早了,辦公室裡一個人也沒有。

我剛坐到位子,就看到前排有人蹲在辦公桌下面!!

仔細一看,那人蹲着還在踮腳,我就知道,是田園犬。

因爲他每次看熱鬧,雖然嗅覺靈敏,但是速度太慢,老是落在大家後面,所以只能踮着腳,結果養成了習慣。

我好奇死了,小聲問:田園犬,你練腳力啊??

田園犬:噓噓噓,經理馬上來了,我得讓她以爲沒有人在辦公室!!

我更加好奇:爲什麼啊??

一羣人小聲喊:閉嘴!!!

我左右看看,每個辦公桌下面都人頭晃晃,全蹲着。

我好奇得要死,又不敢問,趕緊也蹲下來,屁股碰到個人,頭一回,是三朵金花。

我說:你腦子進水了??!!MB穿個迷彩服幹嗎??!!辦公室又不是綠的!!

三朵金花一拍腦門,說,對啊,狗日的我還從淘寶定購的!!

我說:MB的那你搬棵發財樹來,躲在樹上說不定還有用。

三朵金花去搬樹了。

結果她搬不動:MB田園犬快來幫忙!!

兩個人一起把樹搬到三朵金花辦公桌邊上。

一會我又感覺屁股撞到人。

我發火了:你不是有樹嗎??幹嗎老蹲在我後面啊!!

三朵金花發火了:MB老子爬不上去啊!!

我喊,爬不上去你不能搬個矮的啊!!

三朵金花喊,辦公室裡就這一棵啊!!!

我喊,那你不能搬一盆月季啊!!

三朵金花一想也對,就又搬了盆月季回來。

這時候大家躲在桌子下面喊,閉嘴閉嘴,經理來了!!

經理一進門就問:三朵金花,你頭上頂着盆月季幹什麼??!!

~~~~~~~~~~~

大家心裡都在想,犧牲你一個,幸福全人類!!!

她左右看看,所有人都蹲着,有人用拳頭衝她晃,有人衝她做吐口水的姿態,有人卸掉鋼筆套子衝她瞄準,最BH的是吳副經理,做着要撕一份文件的樣子,我仔細一看,是三朵金花的工資報表……

我想了想,拿起訂書機威脅她,快,出去自首!!!

三朵金花站出來,說,哈哈哈,經理,你看,這月季多青蔥啊!!!哈哈哈,今天怎麼您來這麼早,大家都還沒來呢!!哈哈哈,我出去買個早飯!!!

說完她就竄了!!

經理也沒注意,直接站到她的辦公室門口,一副等人的樣子。

這時候進來一個人,是冬雷震震夏雨雪!!!

大家集體石化!!!

那時候他還沒這個外號。

冬雷拿着個拖把,一路拖過去,拖到一個辦公桌,就有人遞一張鈔票給他,他就假裝什麼也沒看到,心滿意足地繼續拖下一個……

拖到我這裡,我沒帶零錢!!!

我小聲問:能不能刷卡啊??!!

冬雷一邊拖地,一邊遞給我一張白紙。

狗日的!!我忍痛在白紙上寫,今欠冬雷人民幣十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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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雷走到經理面前說,我遲到了,對不起啊!!

經理:我已經升職了,你升了沒有???!!不要再糾纏我了好不好!!

冬雷:我也升了啊,我以前只掃大廳,現在22層樓全歸我掃!!

~~~~!!!

全場石化!!

難道這兩人是青梅竹馬,結果女的被物質污染,其心變質,要拋棄男的,投奔上流社會??!!!!!

~~~~~~~

冬雷從拖把柄上解下來一個塑料袋,說,我從老家帶了點落花生給你!!

全場心想,落你媽bi!!!花你媽bi!!!求愛送你媽bi的花生啊!!

經理一副要發作的樣子:你約我就是送花生???!!我不吃,拿走!!

冬雷:我以爲自己已經很瞭解你,看來要繼續努力啊!!

經理:我們才認識一個月,你瞭解個P啊???!!

冬雷張張嘴,說:要不先吃個飯吧,樓下的王婆油條糰子真不錯!!!

全場心想,油你媽bi!!!團你媽bi!!!你怎麼不去請她看黃梅戲的啊!!!

我心想,才認識一個月,還以爲是兩小無猜!!冬雷我小看你了!!

經理忍住火說,我不吃,我自己有餅乾!!

冬雷:什麼牌子的??

經理:奧利奧!!

冬雷:有夾心的啊!!奶油的還是巧克力??!!!給點我吃吃來!!

經理終於發彪了:滾!!!自己去買!!

冬雷也發火了:老子自己買就自己買,老子用錢問你買!!說完他掏出一張紙條,說,10塊錢夠不夠???!!!

我心想,你MB就直接用老子的欠條買餅乾啊???!!

經理看樣子只想早點打發他,說,我給你一年時間吧,要是你能升級,我就考慮考慮!!

~~~~

大家心想,清潔工再升,MB的能升成CEO啊??!!

~~~~~

但是冬雷很興奮,說:好,你等我!!冬天打雷狗噴血,人人無經期!!!

~~~~~~~~~!!!!!!!!!

全場核子爆炸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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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抓狂了,喊,是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

冬雷震驚地看着她:想不到你發這麼毒的誓!!!好!!我一定等你!!

經理忍無可忍,砰地踢門進了辦公室!!!

冬雷喊:落花生你還要不要啊??!!

全場心想,要你媽bi啊!!

~~~~~~~~~

後來我問三朵金花:你怎麼知道冬雷今天早上要幹這個事情的啊??

三朵金花:他託田園犬送紙條的,結果全辦公室人人看了一遍,最後紙條還給吳副經理弄丟了!!

我大驚:那拿什麼給經理??

三朵金花:因爲要看的人太多了,所以田園犬就複印了好幾份,最後拿了一份複印件給經理……

我心想,你MB的太狠了!!

~~~~~~~~~

一月後,落花生調到了人事部,吳副經理扶正,冬雷還是在掃地!!!

一年後,小夫妻家的家傳卡車被沒收,我和他們全家坐在警車上,直奔冬雷起飛的地方……

想不到他驚天動地的事情,就是跳樓……

如果SB也能起飛的話,我們公司就是一個飛機場。

而冬雷表哥,就是機場裡唯一一架波音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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