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一鳴意識到,他好像遺留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大姐,請你再回憶一下,這個人進去以後,有沒有出來過呢?”
“這——對不起,這我就沒有在意了,後來,我到菜場買菜去了。”
生活不會遺漏掉任何東西,但人遺漏東西是常有的事情。
“大姐,我們能不能到那兩個緊鎖的院門裡面去看看呢?”卞一鳴很自然就想到了那兩個神秘莫測的院落來。
“那得找我們汪主任,鑰匙在他的手上。”
“主任叫什麼?”
“叫汪鵬程。”
“他住在什麼地方?”
“住在大街上。”
“你能不能跟我們走一趟。”
“現在,你們暫時找不到他。”
“爲什麼?”
“他住院了。”
“住院了?什麼病住的院?”
“他的下肢嚴重感染,如果不是生病的話,他肯定會來上班。”
“只有汪主任有鑰匙嗎?”
“對,只有他有鑰匙。走的時候,他大概忘了交代這件事情。”
“汪主任住在哪家醫院?”
“這我不知道,這樣吧!我領你們去。”
汪主任家住在公園對面的一條衚衕裡面,門牌上寫着濱湖前街167號。
家裡面沒有人,門口鄰居說汪主任在地區第一人民醫院住院。
卞一鳴和童子強立即驅車前往勤將市。
七點半鐘,兩個人在第一醫院二病區見到了汪主任。
卞一鳴心中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汪主任是一個殘疾人,他在部隊當兵的時候,因爲一次山體滑坡,他的汽車被壓在一堆土石下面,人是扒出來了,但失去了一條腿,所謂“下肢感染”就是帶假肢的地方,因爲摩擦而嚴重感染,醫生說,如果在不及時進行清創和消炎,有可能引起敗血症。
汪鵬程提前從部隊回到地方,上級照顧他,把他安排在湖濱公園當副主任,前幾年,老主任病逝,他名正言順地當了主任。
在病房裡面照顧汪鵬程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是汪鵬程的老婆。
卞一鳴說明了來意之後,汪鵬程讓老婆跟卞一鳴和童子強回水漣取鑰匙,鑰匙在手提包裡面,包在牀頭櫃裡面。
八點二十分左右,汽車停在了湖濱前街——汪鵬程家附近一個空地上。汽車只能停在這裡,因爲,到汪鵬程家有一段比較窄的衚衕。
女人打開家門,走進房間,打開牀頭櫃,汪鵬程的手提包放在裡面,女人從手提包裡面拿出一串鑰匙。然後交給了卞一鳴。
離開汪鵬程家以後,卞一鳴和童子強驅車回到了招待所。
鄭峰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卞一鳴和童子強。
卞一鳴向鄭峰做了簡單的彙報。
鄭峰凝望着卞一鳴的臉。鄭峰的眼神之中有兩種東西,一是激動,他沒有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卞一鳴和童子強就掌握了非常重要的情況。
鄭峰眼神裡面的第二種東西是欣賞,卞一鳴已經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了,鄭峰所欣賞的不僅僅是卞一鳴的奇思妙想,更多的是卞一鳴隨機應變的能力和一往無前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