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雲海已經意識到,說與不說,對他來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他的手上有三條人命,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他心裡面很清楚。
接下來,任憑李雲帆怎麼問,蒲雲海都沒有任何反應。有一句老話是這麼說的:死豬不怕開水燙。此時的蒲雲海,和躺在砧板上的死豬差不了多少。
蒲雲海啞然失語。
李雲帆朝譚曉飛擺了一下手。
譚曉飛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副手銬,走到蒲雲海的跟前。
蒲雲海擡起頭,毫無表情地望着錚亮的手銬,眼睛裡面寫滿了絕望的神情。
嚴小格也走了過去,其實,這是多餘的。
譚曉飛左手抓住蒲雲海的右手腕,將手銬戴在了蒲雲海的手腕上。接着又將手銬戴在了蒲雲海的左手腕上。
鄭峰捋起衣袖,時間是五點一刻。
李雲帆又擺了一下手,然後站起身。
譚曉飛和嚴小格架起蒲雲海,朝門外走去。
在蒲雲海坐的椅子上,有一塊溼漉漉的圖形。
蒲雲海兩腿揸開,緩慢挪步,夾着一褲襠的尿,走路自然要彆扭一些。
老侯打開教室的門,和彭師傅撞了一個滿懷,老人是來喊同志們吃晚飯的:“李局長,可以吃飯了。”
“彭師傅,我們現在到公社去。”
彭師傅看了看耷拉着腦袋的蒲雲海,沒有再說什麼。往門右邊讓了讓。
嚴小格和左子健押着蒲雲帆走出教室。
下走廊的時候,同志們看見教師辦公室前面的走廊和走廊下面站着好幾位老師。
老師們目送着同志們押着蒲雲海走出學校的大門,目送着嚴小格和左子健將蒲雲海推進汽車,最後目送着汽車駛進蒼茫暮色之中。
十分鐘之後,汽車駛進了公社大院。
李雲帆剛把汽車停穩,公社大院的門口又閃進兩束燈光。
卞一鳴和王萍、譚曉飛他們回來了。
鄭峰推開車門,跳下汽車,跑到第二輛汽車的跟前,拉開車門。
卞一鳴跳下汽車。
李雲帆和老侯也跟了過來。
“鄭局長,蒲滿堂經不住嚇,終於招了——繩子就是他搓的。”卞一鳴低聲道。
“太好了。”李雲帆道,“嚴小格,你們把蒲雲海帶到拘押室去。”
黑暗中跑來一個人,到跟前纔看清楚他的臉,原來是毛書記:“走,吃了飯再談工作上的事情。”
嚴小格和左子健押着蒲雲海朝派出所走去,李雲帆一行隨毛書記朝食堂走去。
卞一鳴一行三進石頭寨,經過很多個回合的較量才從蒲滿堂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卞一鳴一邊吃飯,一邊敘述了這一段非常重要的經歷。我們都知道,繩子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證據,所以,蒲滿堂的答案對同志們來講至關重要。
卞一鳴一行三人第三次到蒲雲海家去,蒲滿堂連院門都不想開:“我說同志,你們就跟走馬燈似的,到我家來了好幾回,該說的,我不是全說了嗎?”
“大爺,很抱歉,我們又發現了新的情況,麻煩你開一下院門,讓我們進去談,好嗎?”
“你們就在外面說吧!你們還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