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他說
她是個吃貨,初見時,手捧一袋薯片,低頭不語,認真的吃着。她總說,“我媽說吃的不可以浪
費,所以我秉承這一原則恭恭敬敬的對待每一份正餐和零食。”我笑了,世間怎會有如此可愛的小女生,
如倉鼠一般啃起薯片來,兩腮鼓起,令人總有一種想要上前撫摸它那正在低下專注吃食物的頭。
其實,我和劉念一直不熟,儘管我們高二同過一年班,高三也同過一年的班。她是班裡的學霸,總
是備受班主任關照,由於她分來我們班是以綜合第一名的成績,班主任對她青眼有加。而我總是個讓班
主任傷腦筋的調皮的男學生,我喜歡和班長等人混,但我比班長的成績好,後來的成績也比劉念好,可
是班主任卻對我視而不見,或許他比較喜歡乖巧又成績好的女學生。
說回劉念,她在我印象中是個比較靦腆的女生除去吃貨的形象。我記得高二有次上物理課,老師叫
她起來回答問題,我看見她的耳朵分明紅了,或許是因爲太過於緊張了。但我還是覺得她很可愛。
她真的是個很靦腆的人,每一次傍晚回到教室她總是低着頭走進教室,後來我才知道她的性格與她
的家庭有着很大的關係。
雖然我一直都有關注她,但我們之間卻並沒有太大的交集,可能是我們坐的不是很近的緣故。
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和班長等兄弟準備弄一個畢業聚餐。於是,我們開始一個一個地鼓
動班裡的同學參加。一天傍晚,劉念正要回教室。我和班長叫住了她,我盡吹捧之能事,和班長一唱一
和說得她心動了,但我看出她還是有點猶豫,沒有一口答應我們,不過事情還有轉機的。
我不知爲什麼這麼想她參加,可能是覺得人多比較好玩,或者說我覺得她挺好玩的。
可是她高考之後還是沒有參加聚會,這讓我有點沮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她參加了報考志願前的
一次聚會,這讓我很意外。那天晚上,我們幾個同學一塊玩耍,雖然只有她和她同桌兩個女生,但她還
是玩的很開心,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那麼開心的樣子,也沒有見過她唱歌的樣子。
那晚,衆人逛完超市吃完晚飯一同漫無目的走着邊吹着路邊的風。她突然聽到路邊的店放着的
歌,於是她很興奮地唱起來了,“大聲喊出我愛你時刻把你放心底”,她突然回過頭跟我們說“我們去唱歌
好不好?”興許是大家都走累了想找個地方坐坐,一致通過了提議。我們去開了個K房,劉念是第一次去
唱KTV,她好興奮好興奮,浪慣的我並不覺得有什麼,這麼會有那麼天真而可愛的女孩子,都快成年了第
一次去KTV,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她在唱歌,她認真唱歌的樣子和在學校讀書一樣,那麼的可愛,我看着她
不住地微笑,我想,我可能是喜歡上她了。
(二)她說
我想,我在班上或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吧,可是當劉淵和班長叫住我的時候他們說我參加聚會很重要,沒有了我聚會就沒有意思了。
那一霎那,我又一次不爭氣的變得臉紅耳赤了,許是因爲第一次有人說自己有多麼的重要,不再是可有可無。又或許是因爲劉淵,他在女生宿舍是個常談起的男生,舍友們都誇他爲人熱心,學習又好。
這樣,在那個荷爾蒙分泌旺盛的雨季班上的女同學都對其另眼相看,可是,班主任卻一直對劉淵不冷不熱的。沒有人知道是爲了什麼,照理說應該沒有老師會不喜歡這樣優秀又熱心幫助同學的學生,可是班主任確實是個例外。
但我還是理性戰勝了感性,我真的很想很想答應他們參加畢業聚會,可是我不知道畢業之後該如何回家,尤其是在拖着那麼多行李的情況下。我一直都不喜歡過早的打算,尤其是在沒有把握的前提下,我不知高考會考的怎麼樣,如果不行的話或許真的會復讀。
有時候我很羨慕劉淵他們,又能玩又能學習,而我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我不敢放縱自己,害怕一不小心連僅有的已得到的一點微不足道的成績都化爲烏有了。
我不是不喜歡玩耍,也不是不喜歡笑,我只是害怕害怕害怕。可能對於未知的明天,每個人都會有恐懼,只是恐懼的程度不同而已。像我這樣一無所長,還患得患失的女孩子可能不配擁有幸福吧。
其實,藏在心底一個秘密,我喜歡劉淵,可是我誰都不能告訴,畢竟可能我對他只是單純的仰慕而已吧。他和我其實也沒有太大的交集,我喜歡他,就像喜歡月亮一樣,遠遠的看着就好,或許靠的太近會互生嫌隙。只要我看到他時,心裡是暖的 臉上是微笑的,如是,便好。
求之不得,不求而得,這往往是人生常態。我最後還是沒有參加他們原本組織的畢業聚會。後來,等高考成績的那個暑假,我一直待在家裡,我想可能是要好好重頭開始複習一遍準備復讀了。正在我萬念俱灰之時,他們又組織了一場聚會,我參加了,基於在家也是無所事事。
我沒有想到他們帶我走進了一個新的世界,我終於進了一次KTV,唱的不亦說乎,不到凌晨兩點KTV的打樣時間都不肯走。我還玩了旋轉木馬,夾了一直以來很想夾的娃娃機,那都是我的第一次經歷。
可是錢是他們付的,我雖然玩的很開心,但心裡還是有點不開心,我的父母從來從來沒有帶我怎麼玩過。我在感激他們的同時,也爲自己感到一絲難過。
後面,他們也組織了幾次這樣的聚會,因爲很喜歡唱K,我都去參加了。我沒有想到慢慢的我和劉淵熟稔起來了,我們幾乎天天都聊,聊出了暢聊之火。
每一段感情都有個高峰,我和劉淵也不例外。
(三)嬲
劉念和劉淵終究還是有緣無分。一天,劉念終於鼓起勇氣向他表明心跡。她從來都不是個喜歡主動的人,可是她知道有的人如果不去爭取就真的錯過了。
她說,“我喜歡上一個男生了”。他很好奇問你喜歡誰?“我喜歡的人是,劉淵”,她對着手機傻笑,想着他們以後在一起的場景。
可是他發了兩個表情,一個是噴血,一個是笑哭。她不懂他的意思,或許他是不喜歡她的吧。
她連忙的發了一句,“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好好做朋友,開個玩笑都不行嗎”,強忍着心裡的難過她裝作若無其事。難道自己真的那麼差勁嗎?或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吧。
他其實很想告訴她,他也喜歡她,可是兩個人大學不在一塊,他也在害怕,害怕得到了又失去,怕她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好。但這樣其實也挺好的,還能以朋友的身份互相關心,朋友比戀人更長久。那就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吧。
然而,她不能理解。她還是選擇了漸漸讓自己離開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七夕,他的一個好朋友向她表白,她有點猶豫,她知道自己不喜歡那個男生,她喜歡的是劉淵。可是那個男生約劉念出來的時候無意中談到劉淵已經拍拖了,而且已經是第二個女朋友了,那個男生說其實劉淵只是看起來很優秀,在宿舍和他一樣的。
劉淵在劉念建立起來的良好形象頓時崩塌了,她不知原來他和自己想象中的樣子不一樣。原本是因爲想趁機打聽劉淵近況的,雖然她想着要放鬆了,但聽到他的朋友這樣評價他,她也是很難過,難道自己真的有眼無珠?
劉念正發着呆,那個男生拉着劉念走進了電影院,,卻不想碰見了劉淵,他和另一個女生牽着手。她好難過,心痛到難以言說。整場電影她都一直心事重重,無心於劇情,她在想劉淵還有那個女生。
那個男生突然伸過手來,摸着劉念的臉,她一震。他說,“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嗎?”她心裡很亂,這是第一次有男生向她表白,不是劉淵,不是他,她笑了,是啊,他都有女朋友了,哪裡還會在乎自己呢?
許是出於和劉淵置氣的心理,她點了頭,實則心有千斤墜。那個男生的手似乎得到了鼓勵,他用手扭過了她的頭,猝不及防的吻向了她的脣。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初吻沒了,沒得那麼突然,可是心裡卻有種報復了劉淵的快感。是啊,她當了那麼久老師同學眼中的乖學生那麼久,她好累,她也想放縱一下,反正他又不在乎自己了。
那個男生其實不是劉念喜歡的類型,他看起來痞痞的,可是她卻選擇相信了他口中的劉淵,或許那就是她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了。
(四)代價
那天電影放映完,那個男生牽着劉念的手進了遊戲廳,他帶她夾娃娃,試圖使她開心起來,可是她還是悶悶不樂的。不知不覺,天已黑了,劉念回不去家了,沒有到家附近的公交了。
他帶她回到自己的家,他的家裡沒有人,她發現他家有一打啤酒,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俗話說醉能解千愁,她打起了啤酒的主意。提議喝酒,他也不反對,就那麼一人一杯的喝了起來,其實本來那一打啤酒他是上次劉淵組織同學聚會喝剩下的。
劉念不懂那辣喉嚨的飲料爲什麼成年人那麼愛喝,不過,喝酒好像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她只顧想着劉淵和劉淵那個女朋友的事情,不知不覺把自己灌醉了。
後來的事情,她不記得什麼了,只感覺自己全身好熱。次日,她發現自己全身痠疼,身邊躺着她的新男朋友,種種跡象表明自己昨晚真的是放縱過度了。
她雖然惱怒自己,但事情畢竟發生了,哭也是沒有用的。她趁着他還沒有醒來,穿衣離開了,她不知如何面對這個一夜之間成了她男人的男生,也不知以後如何面對劉淵。
那晚上之後,那個男生時不時和劉念道歉,承認自己禽獸不如,趁人之危,但表示自己會盡到男朋友的責任,希望劉念能原諒他。
劉念兩個月後發現自己有了懷孕的人症狀,去小診所驗尿發現真的是懷孕了。
後來她只好一個人去做人流,既然是錯誤的生命她就不應該讓它繼續,她也與他一刀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