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電視臺裡兩個堵心人物都走了,程一笙心情也好了很多,她很少這樣處理討厭的人,第一次把自己不喜歡的人強勢地趕出去。別說,這種滋味兒,還真是很好受。
怪不得人人都喜歡權利!
下班的時候,方凝都感慨地說:“電視臺清淨很多哈!”
說完,她還有點可惜地說:“以後啊,少很多八卦,生活多無聊!”
程一笙瞥她,“人在的時候你嫌麻煩,人不在你又嫌沒八卦,太難伺候了你!”說完,程一笙往門外看看說:“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八卦好了,想想外面是簡易在呢還是阮無城還是一起在?”
“程一笙,你就不能饒了我啊!非得讓我心裡敲鼓是不是?”方凝低呼。
程一笙笑,“我看你很有閒情逸致啊!”
“我呸,想起自己身上這事兒我就頭大!”方凝說着,還忍不住用手晃晃頭。
兩人正說着,後面傳來叫聲,“程主播、方主播!”
兩人回頭,看到汪盼跑過來,手裡還拿着淡紫色的卡片。汪盼幾步跑到兩人面前,將手裡的卡片分開,往前一推,兩人面前,一人一張,然後笑着說:“程主播、方主播,明晚慶祝我的節目首播成功,你們過來捧場吧!”
方凝笑着問:“喲,男朋友給辦的吧!”
汪盼羞澀地笑了,不過還是點點頭算是承認。
程一笙也大方地接過請柬,笑着說:“有時間一定去!”
汪盼是希望程一笙來的,但是她也清楚,程一笙這樣的腕恐怕不是自己那個小宴會能夠請的動,所以並沒再多說什麼,笑着走了。
方凝低聲問:“酸了嗎?”
“酸什麼?”程一笙裝傻。
方凝嘆道:“爲什麼自己碰到的就是爛男,調教成好男人了,又成別人的男友,倒黴啊!你後不後悔?”
程一笙笑,“我當然不後悔,碰到他是賤男,只是爲了讓我等待殷權的到來,一切就都值了。哪怕碰到千萬個賤男,碰到一個殷權,那也是我的幸運!”
方凝聽的直抖雞皮,“真是肉麻死我了,你還能更肉麻嗎?”說着,一擡頭,她又驚歎,“好漂亮的花兒啊!”
程一笙看過去,發現馮子衡捧着一束藍色妖姬在門口送給汪盼。他上身穿着白色休閒襯衣,下身是白色的牛仔布料褲子,整個打扮真跟白馬王子似的,不過他黝黑的肌膚顯得陽剛極了,再加上白色,有一種潮男的感覺,總之比起以前那個紈絝公子的馮子衡,真是強了不知多少倍。
電視臺門口,不少羨慕的目光都望向汪盼,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方凝問:“誒,我怎麼沒見殷權送你花兒?”
“殷權悶騷!”程一笙簡潔地總結了一下。
“噗”方凝忍不住笑了,問她:“你家殷權要是聽你這麼評價他,不知做何感想。”
“不讓他聽到不就行了!”程一笙笑得很狡猾。
“一笙!”馮子衡的聲音響了起來。
程一笙看過去,原來他還沒走,攬着汪盼的腰,正含笑看着她。
程一笙笑着點了點頭,客氣地說:“來接女朋友啊!”
馮子衡爽快地承認了,“是啊!”他跟着說:“一笙,汪盼是新人,明天慶功晚宴,你幫忙來捧個場行不行?算是幫我的忙?不然的話,可能來的人還真不多,我怕到時候不好看!”
汪盼眼睛裡閃爍着感動的小星星,淚汪汪地看着馮子衡。
程一笙其實沒打算去的,畢竟她跟汪盼又沒交情,再說她也很少去參加宴會。可是現在,她爲難了!
馮子衡之於她的特殊自然不是因爲他是她的前男友,而是他求過她。當時她被莫習凜帶走,其實心已經處於很恐懼的程度,馮子衡從天而降,把她救走了,她心中的感激,自然無法言喻。如果說他求她複合什麼的,她自然不可能答應,但是現在他求她幫他的女友,這個其實沒什麼,幫忙不是不可以。
如果他救她能用這個幫的話,她倒是樂意的。
“好,明天晚上我會去!”程一笙還是答應了。
汪盼臉上立刻露出感激的表情,興奮地說:“程主播,謝謝!”
程一笙溫和地笑,“不用謝!”
方凝心裡嘆氣,這人情算是欠下去了。
程一笙與方凝轉身離開,阮無城已經迫不及待地叫:“方凝!”
方凝臉色立變,嘟嚷着:“這廝,甩都甩不掉!”然後衝程一笙擺手說:“走啦!你家殷權肯定也等不及了!”
如果不是因爲馮子衡手裡攬着另一個女人,殷權早就衝上去了。他就知道,這男人得有目的,看吧,現在開始出手了!
程一笙上了車,殷權淡淡地問:“剛纔談什麼呢?”
他沒有露出吃醋的樣子,這個馮子衡也不全是草包,懂得讓程一笙失去戒心。馮子衡弄一個女朋友,還是程一笙的同事,這下程一笙就不會以爲馮子衡對她有什麼想法了,從而放下戒備。可是馮子衡找的又是她的同事,不可能跟她沒有接觸,這樣機會不是慢慢就有了?
這個彎子繞得雖然大,從長遠來看,卻比薛岐淵這種近水樓臺的,更有效果。
想不知不覺地打動她?殷權心想這就是白廢力氣,她要沒結婚那還行,現在結了婚,能動心?等着去吧,地老天荒下輩子你也等不到。
“哦,明天馮子衡給汪盼辦個宴會,慶祝首播成功,讓我幫忙捧場去!”程一笙關上車門,隨意地說。
“你去?”殷權還是走了個形勢問她。
“本來是不想去的,不過馮子衡求我幫忙,還是去吧,就算還泰國時的人情了!”程一笙轉頭問他:“你不想讓我去嗎?”她知道這男人可是極度小心眼的。
“去吧,明天我陪你!”殷權痛快地說。
“啊?”程一笙以爲自己聽錯了,一臉的驚訝。
殷權一指敲上她的頭,“再裝傻,明天不準去了!”
“嘿嘿,聽到了,老公,真是意外呀!”程一笙挽起殷權的手臂,笑得諂媚。
這可是爲了另一個男人啊,殷權心裡這叫一個別扭,但他仍舊沒有表現出來,誰讓他沒保護好她,給了別的男人機會呢?所以他就要受着,對待不同情敵要用不同的辦法,這個馮子衡爲了她煞費苦心,設這麼大一個局,她是不可能看出來的,但他作爲男人的直覺,不可能看錯。他就陪着馮子衡,看到底能玩出什麼鳥兒來。
“少廢話,回家伺候好我!”殷權十分大爺地說。
“沒問題,回家我做飯!”程一笙積極地說。
瞧瞧,爲了別的男人,都做飯了,殷權心裡這叫一個酸啊,別提多酸了!
晚上,薛岐淵下了班,直接回到家,汪欣一直等他,上來就問:“你讓安初語離開電視臺了?”
薛岐淵坐到沙發上,問她:“您怎麼還管她的事?這回她有點過分了!”
“我跟你說,小安是冤枉的,我想了半天,覺得她根本就沒有這些膽量,肯定是程一笙乾的,冤枉小安!”汪欣走到他面前,彎着腰認真地和他說。
薛岐淵嗤笑道:“程一笙根本不屑幹這樣的事,安初語什麼膽子?還不是您給的?”
“我?小安可沒求過我什麼!”汪欣一副置身世外,與她無關的架勢。
“媽,您真是小瞧她了,她這個局布得漂亮啊!季憂憂惹了她,所以她得知季憂憂的背景後,先是傳季憂憂緋聞,然後再挑釁吵架,讓季憂憂自己說出過分的話,她再錄了音給孫太太聽,孫太太出手把季憂憂趕出電視臺,還痛揍一頓,這些,就是安初語做的事,我要再不處理她,她就真的無法無天了!”薛岐淵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心底厭煩極了。
“不可能,小安才畢業,能做出這麼縝密的事?你就蒙我吧啊!我看啊,就是程一笙乾的,程一笙有這頭腦。”汪欣一口咬定。
“媽,程一笙不屑於做這些事,她有這頭腦,可她從來不把這頭腦用在害人上面,她想讓誰走,直接說句話,就能把人趕走,何苦這麼麻煩?”薛岐淵攤開手,挑起眉。
“這你就不懂了,這叫借刀殺人,維護她的好形象啊!”汪欣也有話說。
薛岐淵真不知道老媽到底怎麼了非得認準程一笙不好,他懶得再說,只是擺手道:“行了媽,別討論這些了,沒用!”
“好,不討論,那你得答應,讓小安重回電視臺!”汪欣提出條件。
“那不可能,我的命令都下去了,再反悔,您當我這臺長成天玩兒呢?”薛岐淵肯定地說。
“那你這樣的話,我就只能放出流言,說小安是程一笙逼走的!”汪欣也威脅起來兒子,其實她是真不希望他同意。
“您是跟我對着幹怎麼着?”薛岐淵也不耐煩了,眼看在暴怒的邊緣。
“你要是有女朋友我也就不管了,再說我就看小安順眼,當不成你女朋友,我也認她當幹閨女,怎麼都是咱們薛家的人,薛家的人不能隨便讓別人欺負吧!”汪欣這是跟兒子槓上了,她就是覺得程一笙不好,然後現在看安初語好。
“媽,遲早有您後悔的!”薛岐淵冷冷地說。
“後悔不後悔你別管,現在說吧,什麼時候讓小安回電視臺?不然我就真的說程一笙壞話,我說到做到!”汪欣一臉的堅定。
薛岐淵的臉已經沉得不能再沉了,他緊緊抿着脣,黑着臉,半晌才說:“等程一笙離開電視臺,安初語才能進!”
汪欣一聽心倒是放下不少,不是說程一笙馬上就生孩子去了嗎?到時候障礙掃除,安初語也成了名主播,兒子也愛上了安初語,一切不是很完美?
“好,就這樣說定了!”汪欣哼着小曲兒,放過了兒子。
薛岐淵嘆口氣,到時候再說吧,如果程一笙休息了,沒人能頂上,還是得安初語。
安初語一直等着汪欣的電話,說是不怎麼擔心,還是惦記着這事兒的,她就看薛臺的態度了,如果真的沒事兒,那今後,就真無可顧忌。
汪欣上了樓回到房間裡就給安初語打電話,報喜地說:“小安啊,等程一笙走了,你就回電視臺,都說好了!”
安初語有點失望,不過再轉念一想,這樣也不錯,省得自己在電視臺打雜,受這個氣受那個氣的,程一笙不是快走了嗎?於是安初語非常快地說:“謝謝伯母,我還以爲這回要走呢,沒想到……真是多虧您了!”
“呵呵,傻孩子,跟我還客氣什麼?”顯然安初語殷勤的態度,大大取悅了汪欣。
“伯母,您真像我的媽媽一樣,我好感動!”安初語的聲音,都哽咽了,只不過電話那頭卻在笑。
不明所以的汪欣,傻傻的感動了,“我何嘗不是拿你當成我的女兒!”
得,開始述母女情深了!
安初語應付完汪欣,已經一身輕鬆,這段時間她可以敞開了玩,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看看季憂憂,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季憂憂面前。
季憂憂住在哪個醫院,不難打聽,電視臺門口保安都知道,她還能打聽不出來?
季憂憂被送進醫院,就沒人管了,季憂憂的父母已經趕過來,不明白女兒怎麼成了這相樣子,電視臺爲了推卸責任,實話實說,說她給人當情婦,被正房發現給打成這樣的,工作也沒了!
一時間,季憂憂的父母無法接受,父親心臟病發,住在另一間病房,只剩下母親兩頭跑,苦不堪言。
安初語到了季憂憂的病房時,季母正在照顧季父,安初語大搖大擺地進了病房沒人管。她看到牀上臉包得跟木乃伊似的人時,不由笑了兩聲,人往前走。
她湊近季憂憂看了一眼,然後笑道:“喲,睜着眼呢,我還以爲沒醒呢!”
這話夠損的,睜眼跟閉眼似的,那眼睛得腫成什麼樣啊?
季憂憂此刻目露兇光,就是這個女人把自己害成這樣的,她知道什麼都沒了,孫福來只跟她說了一句,“怪就怪你太貪心,也不會說話,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季憂憂想哭,她陪這個死胖子睡了這麼長時間,得到什麼了?就是些衣服跟包,還有首飾,也不是太值錢的。
她不知道,此時孫太太已經去了她跟孫福來曾經的家裡,把她的衣服都剪了,包也剪了,珠寶值錢的都拿走。季憂憂真是比跟孫福來之前還要乾淨。她要是知道了,恐怕想死的心都有。
季憂憂的兇光,安初語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已經看不出季憂憂眼中任何的目光了,那眼睛只眯成一條縫,誰還能看出裡面什麼目光?安初語雙臂環胸,坐到季憂憂牀前,溫柔地說:“怎麼樣啊?還敢惹我嗎?還敢潑我飯嗎?我告訴你啊,你不知道我是薛臺內定的老婆嗎?呵呵!”
她揚起頭笑完,又低下頭看季憂憂說:“像你這種只會做男人情婦的女人,是最蠢的。還找那麼一個噁心的男人,就更蠢了!要找,也得找個白馬當老公啊!情婦有結果嗎?”她伸出雙手,看着自己的指甲,靠在椅子上說:“我啊,先休息一段時間,等程一笙去生了孩子,我就接替她的工作,當訪談類節目的主播!羨慕嗎?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轉的這麼快吧!”
季憂憂一陣一陣的氣往外涌,突然她只覺得眼前一紅,喉間一腥,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呀,吐血了,好可怕啊!”安初語佯裝害怕地說,臉上帶着的卻是笑。
此時門一推,季母走進來一看病房裡有人,問道:“你是……”然後她看到女兒的異樣,雪白被子上的紅色,她大聲叫道:“憂憂,憂憂,你怎麼了?”
“伯母,我是她的同事,我幫您叫醫生,這八成是打成內傷了!”安初語說着,跑出去叫醫生了。不過她沒再進來,大搖大擺地走了。
季憂憂是被氣的,氣吐血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這麼快就沒了,賠了個乾淨。
殷權吃了程一笙做的全蛋宴,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心意在那兒,他還是覺得挺美味,這次程一笙去放水給他洗澡,他要求和她一起洗,開始被她堅定拒絕,不過第二天晚上的宴會在那兒擺着,程一笙後來自己沒底氣的就妥協了,暗罵自個兒沒骨氣。
殷權坐在沙發上翹二郎腿等着,此時電話進來了,他看到是趙總助來的電話,便站起身走到書房去接。
“殷總!”趙總助的聲音有點激動,“剛得到的確實消息,莫氏剛剛召開了高層會議,定在明天啓動廣告計劃,然後看廣告效果再來定生產計劃!”
殷權想都沒想,說道:“你們運作一下,僞造一個市場狀況良好的情況!”
他就是讓莫氏花大價錢進原料,到時候他一切斷莫氏原料,莫氏恐怕會急死的,簽訂的協議也會讓他們賠上一大筆的!
想到這裡,殷權那在馮子衡身上得到的不痛快,方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