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羽憐憫地看着神色慌亂的洛氏,到現在,她還在維護這沈復,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一旁的洛儒風已經聽得義憤填膺,大聲喝問道:“羽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沈冰羽點頭。她當然也希望那不是真的。可是那日從貧民窟出來,她便看到了那個孩子,長得跟哥哥小時候可真像,後來,她便派人去盯着,果然被她的人看到沈復和那女人親熱的一起出現,而那個孩子還叫沈復——父親。
沈冰羽的點頭就像是一根銀針戳破了洛氏最後的救命氣泡,她瞪大眼睛看着沈冰羽,突然全身一軟雙眼一閉,暈倒了過去。
洛氏這一暈,可嚇壞了沈冰羽,她自責不已:明明知道母親身體不好,鬼醫還特意交代了不能讓她受刺激,自己怎麼就忘了,還跟她說這些呢!
洛儒風也嚇了一跳,當即就想找沈復的麻煩,還是沈冰羽勸住了,告訴他沒事,他才安下了心。
而此時的香荷院裡,柳姨娘和沈詩夢這邊的氣氛也不怎樣。
“沈詩夢,你到底是不是不要臉啊,啊?叫舅舅,也虧你叫的那麼親熱,你看看,人家理你了嗎?啊?人家連鳥都不鳥你,你上趕着用臉去貼人家的屁股啊!”柳姨娘氣急敗壞地指着沈詩夢罵道。
剛剛在門口和松仁院你的一幕實在是讓她太生氣了,她自己也是有哥哥的,每次她哥哥來的時候,讓沈詩夢喊舅舅她就是不喊,如今居然對着那個女人的哥哥喊得那麼起勁,這不是丟她的臉面嘛!
“本小姐願意,你管得着嗎?誰叫你哥哥沒錢啊?我就要叫‘舅舅舅舅!’你看,舅舅還給我送了一串手鍊呢,你那個哥哥有嗎?有嗎?啊?”沈詩夢本來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哪裡忍得住這麼被柳姨娘罵,當即就還口道。
一邊說着,還一邊伸出手,露出晧腕上帶着的一串瑪瑙手鍊。
那瑪瑙大約有一個小指那麼大,看起來晶瑩剔透,色彩斑斕。其實,那不過是洛儒風被她煩的不行,隨便
塞給她的一個小玩意,比起送給沈冰羽的禮物來,那可是天差地別。
當然,沈詩夢並不知道這一茬,不然的話,只怕她就沒有那個心情去炫耀了。
柳姨娘直被她氣得心口疼。
沒錢這事是她能決定的嗎?
說起這事,這難道能怪她嗎?當初她明明讓沈復給哥哥安排一個撈油水的職位的,可是沈復卻說那樣會被人詬病,所以纔不了了之。
要是哥哥能有個官噹噹,她自己也比較直的起腰來不是?
可是,就算是沒錢,她這個做外甥女的就能不要自己的舅舅嗎!
對於這個不懂事的沈詩夢,柳姨娘有心想再教訓一頓,可偏偏沈詩夢又油鹽不進,最後只好讓她回去。在她走之前,柳姨娘放心不下,最終還嚴令讓她不許再叫舅舅了!
沈詩夢哼了一聲就走,想也知道根本沒有把柳姨娘的話放在耳朵裡。
柳姨娘見她這樣一幅樣子,自然又是氣得半死。沈詩夢卻是不管不顧地離開了。
晚上,心情不好的柳姨娘打了暗號找來了那個沈冰羽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黑衣人,本想着朝他訴訴苦,沒想到卻引來他的一頓臭罵。
“蠢貨,你還不如你女兒呢!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跟洛氏爭什麼高下,而是和洛氏還有沈冰羽打好關係,這樣,等洛氏死後,你纔有機會坐上沈夫人的位置,洛氏的嫁妝才能拿到手,懂嗎?”黑衣男人心情很不好,說話的語氣也深寒得可以。
他心裡對柳氏越來越不滿,總覺的她最近越來越不懂分寸了,而且,要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每次有事沒事就找他來,有好幾次都差點碰上沈復。
“都說左相大人對你寵愛異常,怎麼你還是不滿足呢?恩?”他夾起柳姨娘的下巴,輕佻地問道。
而柳姨娘竟然也不害怕,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剛好碰到那人的手腕,那人嘴角掛上一絲輕蔑的笑,嘴裡罵道:“果然是個娼……婦”一邊說着,手也不老實起來
。
柳姨娘卻似乎對那人的粗話並不覺得反感,反而更加賣力地配合起來。
暗處的沈冰羽無語地皺了皺眉頭,她不過是覺得白天時柳姨娘的神色有些怪異,晚上便想着來看看有什麼情報沒,不想雖然聽到了隻言片語,但是又再一次看到了這麼勁爆的場面。
不過那個男人的話倒也不差,話說沈復一個月中倒有半個月宿在這香荷院,怎麼柳姨娘倒像是還不滿足的樣子呢?
當然,這只是一點八卦,沈冰羽好奇了一下也就過了,根本沒有往心裡去。
倒是那黑衣人說等到孃親死後,柳姨娘纔有機會坐上沈夫人的位置,那他們怎麼知道娘會死?難道說?
孃親中的蠱毒就是她們下的?
沈冰羽一驚,殺意蔓延開來。
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屋裡的男人就發現了異常,冷聲喝道“誰!”,也顧不得在乾的好事,提起褲子就追。好在沈冰羽在殺意外露的那一刻就發現了不對,第一時間運起輕功跑路了。
男人沒有追到人,但是疑心已經起了,也不管還躺在牀上的柳姨娘,再次警告她別隨便叫他,便閃身離開了。
只不過,柳姨娘沒有發現,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赫然是沈詩夢的如夢院。
柳姨娘正值三十幾歲年紀,正是如狼似虎的時候,那黑衣人剛剛又將她撩撥得春心蕩漾,哪裡肯就這樣放他走?可那人有武功,她又沒有,最後只好讓在門外守夜的護衛進來。
那護衛是柳姨娘的心腹,跟柳姨娘也是有一腿的,房裡的動靜其實早就弄得他心癢難耐了,只是礙於身份不能闖進去。如今柳姨娘叫他,他自然是非常樂意。
兩人一直折騰到快天明,柳姨娘這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或許是頭天晚上黑衣人的話還是起了點作用,儘管一晚上都在耕耘,柳姨娘第二天一早還是早早起來了,給老夫人請過安之後,便餓着肚子到了輕雲院。
美名其曰:伺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