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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姐姐一直在修煉啊。”
話音落下,陽光普照的典雅亭臺內安靜了一瞬。
許元略微愣了一下,隨即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有些多餘,輕聲的笑道:
“也對,以她的性格如此的空閒時間也只會修煉。”
許歆瑤聞言輕輕笑了笑,瞥了一眼相府分給冉青墨廂房的方向,輕笑着說道:
“哦對了,青墨姐姐還說她又欠你一個人情。”
許元挑了挑眉,他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大冰坨子的人情沒用,怎麼這又欠一個了:
“爲什麼?”
許歆瑤歪頭想了想,低聲說道:
“青墨姐姐大概是覺得,這麼多天來一直用我們相府的源晶修煉有些過意不去吧。”
“.”
許元眼眸之中流露了一抹不解,但很快也便舒展了眉頭。
那位父親授予他那幾近等同於副國級的權力讓他隨隨便便就能以此謀取數以百萬計的銀兩。
如今他的眼界隨着所經歷的事情以及在相府之內的地位提高而開闊,可大冰坨子卻依舊只是劍宗宗主的徒弟。
雖然身份上他與冉青墨看似差不多,一個宰相之子,一個國師之徒,但實際上卻是有着天差地別。
畢竟,
相府是宰相的相府,而劍宗卻並非國師的劍宗。
若用許元前世的話來講,
他現在身份相當於壟斷巨企的百分百控股人的子嗣,而大冰坨子則只是一個地方企業董事長的徒弟。
整個相府都是他老爹的,他自己可以不限量的取用這個相府這個“巨企”內的一切資源,但國師只是劍宗的董事長,大冰坨子想用劍宗的資源還得經過劍宗“董事會”的同意。
想到此處,許元脣角不自覺的流露了一抹莞爾笑意。
他想到了自己初遇冉青墨時,少女手裡提着墨劍,揹着行囊,連須彌戒都沒有的樸素模樣。
這一個多月以來逮着相府這不限量供應的源晶猛薅,以冉青墨那性子多半是受之有愧。
按下前去相府外院見一見這位少女的心思,許元再度望向了眼前的四妹。
但還未等他說話,
許歆瑤瞥了一眼自己抓住的晧腕,溫笑着提醒道:
“哥,你能把手鬆開了麼?歆瑤還得去格物院召集陣法師呢。”
許元眼神一滯,隨即輕咳着鬆開了對方那纖細的手腕,頓了一瞬,繼續問道:
“那她現在是什麼修爲了?”
分別一年,他的修爲已然從分別時的六品鐵身境界突破至瞭如今的四品融身。
聽許歆瑤這麼一說,大冰坨子這種吐納的速度應該是沒有遇到瓶頸,但考慮到許長歌那傢伙也是快二十歲才突破的源初之境,方纔十八的大冰坨子應當還是在大宗師之境徘徊。
當然,許元問這個倒不是說他想以融身之境逆戰大冰坨子這個大宗師。
人,要有自知之明。
融身之境與大宗師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他再清楚不過,即便如今他的硬件已然拉滿,但相府之內隨便一個普通大宗師也不是他能對付的,更別提大冰坨子那種同階無敵的天之驕女。
他主要是覺得自己能破防了。
對於這個問題,許歆瑤略顯古怪瞥了這三哥一眼,反問:
“哥,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修爲麼?” 許元挑了挑眉,隨即探出靈視掃過眼前的少女,輕聲道:
“凝魂。”
“所以伱是覺得我一介凝魂能勘破青墨姐姐的修爲?”
“.”許元。
許歆瑤輕哼一聲:
“這種事情你得去問問大哥,或者父親他們。”
說罷,她轉過身子便要離去,但走了兩步之後又停在了典雅亭臺入口的臺階處,回過那雙似水美眸,略微遲疑的說道:
“哥之前歆瑤答應你的陣紋法器已經做好了。”
“陣紋法器?”
許元愣了一瞬,眼神有些不解。
許歆瑤看到對方這幅表情便知這三哥多半是忘了,美眸之中流露一抹無奈,隨手從須彌戒中掏出一個又粗又長的黑匣子:
“這個,不過現在哥你應該用不了,畢竟催動這些法器是需要源炁,等我回去改一下再交給你。”
看到這個物件的一瞬,許元立刻回想起來這是當初在盛山縣時眼饞的物件。
《滄源》中能讓這四妹能以凝魂之境逆斬大宗師的寶貝。
巴雷特.咳,墨匣。
盯着這面前這多啦A瑤手中黑匣看了數息,許元腦海中莫名想到一個問題。
若是這東西威力能再放大個數十倍,能不能一槍崩了皇宮裡那位聖人?
正思索間,許歆瑤微微一笑,輕聲補充道:
“其他的護身陣法法器,以及靈風靴歆瑤也都爲三哥你打造了一套,不過都需要根據哥你現在體內那黑色的源炁重新設計一下。”
許元輕輕擺了擺手,迎着對方的目光笑道:
“最近爲兄暫時都不會出遠門,倒是不急於這一時。”
“那歆瑤走了?”
“去吧,爲兄在此等你的消息。”
話落,許元看着快步離去的倩影消失院落,在亭臺內靜坐了數息,也便起身朝着自己的廂房走去。
沒有現代化的娛樂設施,沒有書籍香茗,又不能修煉,唯一的娛樂項目逛勾欄還得出府,剩下的也就只剩下睡覺了留給許元。
因爲許歆瑤那丫頭鬧得那一出烏龍而避了幾天風頭,發現大哥與父親皆是沒有計較的意思後,許元除了睡覺以外也便多了一項娛樂項目——翻閱每天被呈遞給老爹的奏摺。
當然,許元也沒忘記抽空聯繫婁姬讓她去調查一下那位大漠神女的動向。
一開始這老女人還想着拒絕,但經過他的一番軟磨硬泡後,婁姬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過許元倒是覺得這應該是婁姬看在毛了他須彌戒中那數百萬兩銀子和物資的份上。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
隨着每天遞上來的奏摺,許元能夠清楚的知道北境的戰局的走向,也知道的那邊戰事已然整個天下的局勢越來越緊張。
原本偶爾會出現在內院的老爹逐漸看不見人影,許長歌在養好傷後也出了府,而許歆瑤則天天在格物院忙碌鼓搗着爲他解決修煉的問題的陣法。
外邊的局勢似乎越來越亂,而許元他卻依舊維持着兩點一線的閒適。
直到某一天,許元在一份奏摺之上看到了一則信息。
許長天,遇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