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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貴神速,而且寧清縣這邊也不能不留人,單靠寧清縣的官兵、團練去剿滅那些潰散而逃的叛軍,也不現實。
考慮到演寧的老家就在九龍鎮,秦之初讓演寧帶着韓青石、老姬夫妻、關東神丐、孫得龍,又從定如、劍眉道長手下抽調了幾個人,一起留在了寧清縣,幫着寧清縣迅速地剿滅縣境內的叛軍,他則帶着剩下的十幾個人,一起趕往丹霞山。
飛到天上之後,秦之初就把他的擔憂跟劍眉道長、定如說了一下,兩人一聽,都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丹霞山的那些散修,站在道錄司和僧錄司的角度,那是一定不會放到眼中的,但是站在大周正在上演的奪嫡大戰中,那就是一股能夠左右天平偏向哪邊的決定性力量了。
一旦這些散修被安南王收服,將他們投入到戰場之上,那麼他們做爲秦之初的護衛力量,也必將面臨着巨大的壓力,甚至有可能因爲寡不敵衆的緣故,丟掉性命。到時候,就算是事後,道錄司、僧錄司替他們討回公道,報仇雪恨,那也跟已經隕落的他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了。
劍眉道長、定如一道一尼,飛在秦之初左右,“大人,貧道覺得事態的發展越來越不可控,我們就像是在狂風巨浪中掙扎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可能被掀翻。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要儘快平定安南王的這場叛亂,貧道怕這場叛亂再持續下去,弄不好就連道錄司和僧錄司都會捲入其中。”
秦之初嘆了口氣,“其實兩司已經卷了進來,我們不就是兩司中人嗎?還有那個姬佑君,所謂的小姬大師,本縣敢斷定,他肯定跟安南王有一腿。說實話,本縣也想早點結束這場戰爭,如果持續下去,對老百姓,對本縣,對很多人來講,都沒有好處。”
不管是對外戰爭,還是內部的戰爭,一個最嚴重的後果,就是人口銳減,丁戶越來越少,秦之初只希望有更多的人給他樹立長生牌位,當然是人越多,可持續發展的潛力越大。這場安南王挑起的叛亂,從根本上來講,就不太符合他的利益。
只可惜,他的力量太過薄弱,自己也不是那種咳嗽一聲,全天下都顫三顫的牛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場戰爭持續下去,他卻只能隨波逐流,爲了不被吞沒,只能盡力掙扎。
定如雙手合什,“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此乃歷史大勢。還請大人不要太過沉迷世俗中,盡力而爲就是了。”
秦之初苦笑了一下,“等會兒到了丹霞山,還要麻煩各位道長和大師,本縣絕對不能容忍丹霞山落在安南王手中。就算是不能把丹霞山控制在本縣手中,也要讓丹霞山中的道友保持中立,置身於事外。”
定如和劍眉道長這次沒有再推辭,兩人齊聲道:“請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全力配合。”
以他們倆爲首的這些道士、道姑、和尚、尼姑都已經越來越傾向於靠近秦之初了,何況,收服丹霞山,對他們也有利,他們作爲秦之初的護衛,自然是秦之初的力量越強,他們能得到的好處越多。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阻止安南王收服丹霞山上的散修,也符合僧錄司、道錄司兩司的利益。兩司絕對不會願意看到一個掌握着大量修真力量的大周皇帝出現的。
說話間,丹霞山蒼翠的輪廓就闖入他們的眼瞼之中。秦之初辨識了一下方向,就根據他的記憶,朝着全真道人的洞府飛去。
多半個時辰之後,秦之初等人飛過了幾座山頭,就遠遠地看到了全真道人的洞府。只見這裡早已變得一片狼藉,洞府外的幾座茅屋已經被火焰吞噬,盤森廣、鄺麗鳳還有盤林澤三個人倒在血泊中,也不知道他們是死了,還是在苟延殘喘。?全文字無廣告?在洞府口那裡,有幾個修真者堵在那裡,正在朝着山洞裡面喊話。
“全真道人,久聞你的大名。我們魏國府求賢若渴,還請你移駕到蓬萊島一趟。”
“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繼續負隅頑抗,就不要怪我們攻打你的這個烏龜洞了,不要以爲你躲在裡面就是安全的。”
……
秦之初遠遠地也聽不太清楚這邊的喊話,但是“魏國府”還是順着山風飄到了他的耳朵中,就這三個字,讓秦之初明白了許多事情。只怕是魏國府派遣出來的修真者已經或明或暗地跟安南王勾結在了一起,爲魏國府謀奪好處。
秦之初倒是沒有猜錯,半年前,京城的六大國公就密議派人過來,和安南王聯合,一起誅殺他。趕巧,他被百鬼門的鬼鬾蜮攆的雞飛狗跳,遠遁到了雷神島,無意當中躲了過去。
六大國公府派出來都是他們自己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嫡系,不可能出來一趟,僅僅爲了誅殺他一個人,他們更多地還是想着能夠趁機爲國公府謀取到一些利益。
六大國公府看準了不管是太子登基,還是安南王竊取了皇位,都不敢動他們,再加上,現在兩大皇子對壘,刀兵四起,正是混水摸魚的好時候,所以他們做事,也就少了許多的顧忌。丹霞山這塊肥肉,道錄司和僧錄司看不上,但是對他們來講,卻是垂涎欲滴好久了。
當然,安南王也不會白白地讓六大國公府當槍使,他暗中跟六大國公達成了協議,讓六大國公府助他攻城掠地。雙方有共同的利益,彼此間的利益又不衝突,自然是沒有任何意外的一拍即合。
另外,實際的情況要比這個更加的複雜,跟安南王同流合污,暗中達成了協議的,又豈止六大國公府?
秦之初對六大國公府嚴重欠缺好感,尤其是對魏國府,那更是一丁點的好感都沒有,有的只是憎惡和厭恨。他跟六大國公府交惡,歸根結底是魏國公的孫子魏旭晨口出惡言,當着智屏郡主、楚國府世子等人的面,侮辱秦之初的父親,秦之初爲了維護父親的清白,出手教訓了魏旭晨一下。
從那之後,就註定秦之初跟魏國府沒有任何和好的可能性了,況且,後來,魏臻聰和齊國公齊虞東更是接連數次派人刺殺他,雙方的仇怨越來越大。秦之初從來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是不會介意將六大國公府特別是魏國府、齊國府和燕國府三家國公府踏平的。
當“魏國府”三個字落到了他的耳朵裡,下一瞬間,他就把畫眉弓取了出來,對準了圍攻全真道人洞府的那幾個修真者。
如今,畫眉弓的拉力已經被調整到了最大,高達五石,秦之初還是輕鬆地弓拉滿月,手一鬆,一枝破甲箭以堪比流星的速度,激射而去。
幾乎是在符文箭離開弓弦的下一刻,破甲箭就射穿了那個修真者的後心,從他的前心傳了出來,那人身子一歪,就癱軟在地,至死都未能閉上眼睛。
那人不是沒有護身的法器、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只是箭速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根本來不起啓動這些護身的手段,更何況,秦之初現在製造的符文箭又精進了幾分,威力也更大了。這跟他修爲境界的提升以及對符文的理解加深、掌握了精準、精細控制真元的流動,有着很大的關係。
秦之初一箭射死一個魏國府的修真者,馬上驚動了其他幾個人,他們悚然而驚,“誰?”
秦之初卻沒有要回應他們的意思,在射出第一枝符文箭之後,又順手搭上了另外一枝,這是一枝加了佛文“定”字的符文箭,射出去之後,就有一道定身佛光牢牢地鎖住目標。他隨便選中了其中一名修真者,一鬆手,符文箭就飛了出去。
箭至人亡,又一個魏國府出來的修真者死在了符文箭下。
這時,剩下的兩個修真者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啓動了身上的護身符,躲在了護身罩中,“閣下誰是?爲什麼要偷襲我們?真是無恥之尤。”
秦之初轉過頭,對左右的定如、劍眉道長說道:“剩下的這兩個人交給你們了,他們身上的東西也歸你們。”
定如和劍眉道長已經決定上秦之初這艘賊船,這會兒也就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了,劍眉道長、慧能衝在了最前面,“一起上。”
那兩個修真者看着撲上來的十幾個道士、和尚,情知形勢不妙,嚇得從地上騰空而去,想逃到丹霞山深處,跟其他的同伴會和。劍眉道長、慧能等人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走,全力飛行,追了一小會兒,就把他們的去路擋住了。
秦之初一點也不擔心劍眉道長他們收拾不了剩下的這兩個修真者,他朝着全真道人的洞府飛去,落在了山坡上,他也沒有急着把躲在洞府中的全真道人叫出來,而是先去查看了一下躺在血泊中的盤森廣他們。
鄺麗鳳和盤林澤已經死透了,盤森廣還有一口氣在,秦之初連忙取出丹藥來,捏碎,敷在盤森廣的傷口上,然後又往他的最裡面塞了一粒救命的丹藥。
很快,盤森廣就呻吟出聲,“夫人,澤兒……”
“盤先生,尊夫人和令侄已經仙去了。你節哀順變吧。”秦之初說道。
盤森廣大叫一聲,昏死了過去。秦之初連忙用真元護住他的心脈,免得他受打擊不過,氣死過去。片刻之後,盤森廣又醒了過來,他看清了秦之初的面目,“太爺,原來是你呀。”
“是我。”秦之初點了點頭,“本縣得到消息之後,就馬上帶着人趕了過來,緊趕慢趕,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只救回來你。對了,令師還躲在洞府之中,你要是還能說話,就去叫門吧。令師乃是丹師,應該能夠讓你快點復原。”
盤森廣艱難地站了起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被一箭穿心的兩個修真者,“太爺,他們是你殺的?”
秦之初又點了點頭。盤森廣一聽,就有些困難地朝着秦之初彎腰鞠躬,“我替夫人和澤兒謝謝太爺。”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秦之初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如今丹霞山面臨着一個大危難,一個不好,丹霞山的修真同道就要遭受滅頂之災。本縣有意就此事跟令師商量一下,還請你叫來令師的府門,請令師出來。”
盤森廣知道已經容不得他推辭了,秦之初羽翼已成,不是他想拒絕就能拒絕的,況且,丹霞山已經是大難臨頭,他的道侶和堂侄都死了,他本人更是身受重傷,恩師也受到了嚴重的威脅,從個人的感情來講,也是無法選擇置身事外的。
盤森廣步履蹣跚地走到洞府的門口,取出了一塊玉符,將之捏碎,撒了出去。頓時,在洞府前,出現了一個新的門戶,跟外人所見的那個大門,有着數步的距離。
盤森廣走過去,敲打門扉,“師傅,是我。開門吧,秦之初秦太爺來訪。”
工夫不大,門就打開了,全真道人滿臉狐疑地走了出來。“秦之初不是到永|定縣上任了嗎?”
“全真道人,我們又見面了?”秦之初朝着全真道人拱手爲禮。
“真的是你。”全真道人陡然看到秦之初,又驚又訝,“太爺恕罪,請允許貧道先給小徒醫治傷勢。”
就在這時,劍眉道長和慧能等人已經把逃走的那兩個修真者抓了回來,兩人都被收拾的鼻青臉腫,面目全非,“大人,怎麼處置他們?”
“殺……”秦之初剛想說殺了他們,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一個人能夠修煉成功,非常不容易,如果只是貪圖一時痛苦,殺了了事,那就太浪費了。“算了,留下他們。等我抽出時間來,再處置他們。對了,他們身上的儲物袋什麼的,記得搜出來。”
全真道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兩個被一箭穿心的修真者,又看了看被活抓回來的那兩個。他連忙整了整衣冠,衝着劍眉道長、慧能等人躬身一禮,“丹霞山散修全真道人攜弟子盤森廣拜見幾位前輩。”
慧能說道:“全真道人,我們都是大人的護衛,你不用拜見我們,要拜還是拜大人吧。”
全真道人一聽,看秦之初的眼神就有些變化,他跟秦之初只有一面之緣,事後就沒有什麼聯繫了,即便日後聽到一些跟秦之初有關的傳聞,也都是通過盤森廣他們,他從來沒有刻意地打聽過秦之初的消息。
此外,秦之初在永|定縣大肆聘請修真者、武林高手等幫他守城,丹霞山中只有寥寥幾人得到了消息,得到消息之人唯恐有人跟他們爭搶丹藥、晶石,都是悄沒聲息的離開丹霞山,就沒有跟其他人說過。全真道人又是丹師,相對比較清高、矜持,這就導致其他人很難主動跟他親近。
秦之初淡淡一笑,“全真道人,趕快救治令徒吧。有什麼事情,咱們稍候再說。”
全真道人也醒過神來,秦之初是友非敵,想了解他,完全可以慢慢來,不急在一時。他朝着秦之初拱了拱手,“怠慢了。”然後就開始救治重傷兼失血過多的盤森廣。
秦之初雖然急着去救援丹霞山中其他的散修,但是他對丹霞山遠遠談不上熟悉,不知道其他的散修都在什麼位置,而且他跟這些散修之間並不熟悉,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面,貿然上門施救,人家未必領情。相比之下,全真道人在丹霞山中有一定的聲望和名氣,如果能夠帶上他,確實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另外,從“那四個修真者還未能攻陷全真道人的洞府”這個角度來講,丹霞山的散修們也都不是沒有一點防禦的手段,還不至於一點反擊之力都沒有。他們應該不是如同修築在沙灘上的城堡一樣,一觸即潰,理應可以堅守一段時間。
全真道人不愧是老牌的丹師,他在煉丹製藥上的天賦或許不如秦之初,他掌握的丹方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無法跟秦之初相比,但是他的經驗也是秦之初無法比擬的。僅僅花了一盞茶左右的時間,盤森廣的氣色就好了許多,呼吸也變得勻稱起來。
全真道人讓兩個道童把盤森廣攙扶到一邊,好好休息,然後走到秦之初面前,躬身一禮,“多謝太爺伸出援助之手,救了小徒一命,讓貧道得脫大難。”
秦之初單刀直入,“本縣可不是爲專門救你而來。全真道人,你或許還不知道,如今丹霞山有一場天大的禍事。安南王叛亂,糾結了不少修真者,侵入丹霞山,欲將丹霞山歸入他的治下,讓丹霞山中所有的修真同道聽從他的號令,你身爲丹霞山中有頭有臉,受人尊敬的人物,可不能袖手旁觀呀。”
全真道人尷尬一笑,“太爺,你太擡舉貧道了。說句讓人泄氣的話,貧道長於煉丹,拙於爭鬥,就算是有人覬覦丹霞山,貧道也是無能爲力,真要是赤膊上陣,也就是被人眼中一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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