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穆君暖臉色白了,杜欣宜更得意了,眼角眉梢都透着嘲諷的笑。
“暖暖,你說說,這是爲什麼呀?”
穆君暖喉間一哽,沉吸一口氣,淡淡的道:“這和你沒什麼關係。”
“讓我猜猜好了,啊,你說,二叔會不會根本不想和你結婚啊,像二叔那樣優秀的男人,什麼世面沒見過,暖暖,你對二叔來說,還是太嫩了吧,呵呵。”
杜欣宜邊說着,邊掩脣輕笑。
穆君暖白了她一眼,沒打算理會她,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只是,她纔剛走出一步,就被杜欣宜抓住了。
“誒,暖暖,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樣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穆君暖掃了一眼杜欣宜抓着她手的手,冷聲道:“鬆手,你覺得我對你需要什麼禮貌?杜欣宜,你還真以爲你是我姐姐了?在這穆家,我穆君暖的姐姐只有一個。”她說完用力抽手而出。
“你!”
杜欣宜臉有些紅,梗了梗脖子,怒道:“暖暖,我也不過是好心提醒你,你可別好心當驢肝肺,我看二叔對你,不過是玩玩罷了!你真以爲他會娶你?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你對他來說,就是一時的新鮮罷了,說不定,他還是在你身上尋找一種刺激感呢!你還真以爲平日裡他寵你愛你,就是一切了?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的話,他絕對不會不想娶她的。”
穆君暖輕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你和他都同居了這麼久,結果今天奶奶一說結婚,他就那樣的反應,呵呵,我想,是個人都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還真不知道暖暖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呢。”
“欣宜!”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杜欣宜的話。
她們擡頭一看,就見蕭灝沉色走了過來,他徑直走到杜欣宜的身邊,“胡說什麼呢你。”
“我哪裡有胡說了,我說的是事實,”她撇看了穆君暖一眼,“要是二叔對她。真心實意,怎麼會不願意和她結婚,我這個做姐姐的,不過是好心,怕她被人玩了還不知道。”
“好了,就你話多,暖暖和二叔的事,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的,你趕緊回包廂,奶奶正找你呢。”蕭灝說道。
杜欣宜撇嘴。
“暖暖……”
穆君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直接從男人身邊繞了過去,徑直朝包廂走去。
回了包廂,她坐回位置上,心中,卻多了悶悶的感覺。
當身邊的男人將螃蟹掰好放到她的碟子上的時候,她看着這本該很讓她有食慾的螃蟹,一下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怎麼不吃,不是很愛吃螃蟹?這是他們這剛到的蟹。很新鮮。”穆亦霆說道。
她微擡眸,看了眼男人,終是沒開口說什麼,低頭悶悶的將螃蟹吃了下去。
吃完飯後,一家人坐着聊天,邊聊天,邊賞着月,他們的這間包廂有個很大的落地窗戶,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頭的明月。
今天的月亮並不算很圓。
穆君暖看着這清冷的月亮,此刻沒有了賞月的心情。
她走到穆正和沈佩雯的身邊,說了幾句,便離開了包間。
從剛纔開始,小人兒的臉色就不太對。
他見她拿起了包,離開了包間後,也迅速跟了出去。
穆君暖走的很快,她走到酒店門口後,伸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只是,她的一隻腳纔剛踏進出租車裡,就被一股力量往後一拽。
砰。
車門被關上。
她轉過頭,就看見是穆亦霆。
“去哪裡?!”男人沉聲問道。
她輕眨眼,淡淡的道:“沒什麼,臨時有點事。”
穆亦霆看着她,眉宇微揚,“臨時有事?什麼事?嗯?”
穆君暖緊咬着脣瓣,她隨便掰扯了個理由出來,“小靈兒找我,說有急事。”
男人的雙眸緊鎖在她的身上,這樣強烈的目光,讓她沒有辦法直視,她有些心虛的微垂着眼眸。
而就在她沒反應過來之際,男人拿起手機,竟直接撥通了白倚靈的電話。
“白倚靈。”
此刻白倚靈正和家裡人吃着飯,這驟然一下接到穆亦霆的電話,她實在是受寵若驚外加詫異不已,“是我。有什麼事嗎?”
穆亦霆淡淡的看了身邊的小女人一眼,然後緩緩開口道:“你剛纔找了暖暖?說有急事要讓她過去找你是嗎?”
一旁穆君暖急急的想要讓穆亦霆掛斷電話,她踮着腳,想要拿走穆亦霆手上的手機。
而穆亦霆手微微擡高,他們兩個之間身高差本來就很多,穆亦霆這樣,她就更拿不到手機了,只能乾着急着。
“沒有啊,我在家吃飯呢,沒和暖暖通過電話啊。”
聽了白倚靈的回答,男人脣角勾起笑來。
他看着她,一副你的謊言被拆穿的模樣。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他說完,便將電話掛斷了。
穆君暖有些懊的一撇脣。
“白倚靈並沒有給你打過電話,更沒讓你過去找她。”
穆君暖沉默。
“爲什麼要走?還撒謊騙我,你到底要去哪裡,嗯?”
她沉默幾秒,撇脣,“算了,不去了,回家!”
說完轉身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穆亦霆快步跟了上去,同時給虞凜打了電話。
穆君暖走到停車的地方的時候,虞凜已經在車子那候着了,見她過來,他恭敬的喚了聲,“小小姐。”
穆君暖悶悶的嗯了一聲後,上了車。
虞凜看了眼穆君暖,緊接着又看到自家少爺跟了上來,關上車門後,他繞到駕駛座上了車。
穆君暖坐在車上,腦袋扭到一邊,看着車窗外,一句話都沒有說。
穆亦霆始終看着小人兒,亦沒有說半個字。
車子到了公寓後,穆君暖下了車,快步朝公寓裡頭走着,絲毫沒有理會身後的男人。
到了樓上,她拿出鑰匙開門。
也不知怎的,鑰匙插進去後,她動了半天,都很不順,門也沒有打開。
她本來心裡就煩躁,現在連門都和她作對!
她憤憤的踢了門一腳,“連你都和我作對!氣死我了。”
穆亦霆走上前頭,將小人兒拉開,接過鑰匙,他一動,只聽咔噠一聲,門,開了。
這情況,讓穆君暖眉心更是一皺。
她快步走了進去,一進屋,隨意脫了鞋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順帶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了。
劇烈的關門響聲讓男人朝房間那邊看了一眼,他換上鞋後,朝小女人的房間走去。
只是,他剛要扭動門鎖……
門被鎖上了。
房間裡,穆君暖窩在牀上,被子蓋了全身,連腦袋都沒露出來。
“暖暖,開門。”
屋外男人低沉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傳來。
被窩裡的穆君暖睜着眼睛,聽着門外男人的聲音,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男人的聲音不斷傳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沒了動靜。
一陣沉默。
她慢慢的露出雙眼睛。
外頭是真沒了動靜,想來男人應該是走了。
而就在她剛要從被子裡鑽出來的時候,忽然,碰的一聲,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還沒從這巨響聲中回過神來,就看見男人欣長的身子,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定定的和男人對視了幾秒後,連忙又鑽進了被窩!
“暖暖,出來。”
“我想睡覺了,你出去。”
穆亦霆坐在牀邊,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被子,“我再說一遍,出來,你這樣會憋壞的。”
“憋壞就憋壞,不用你管。”
男人的眸色沉了下來,直接將她的被子拽開。
被子被拽開,穆君暖轉身,背對着男人。
男人輕嘆一口氣,起身繞到另一邊,“好了,你到底在鬧什麼?嗯?”
穆君暖緊咬脣瓣,她看着男人片刻後,坐起身來,“穆亦霆。你想娶我嗎?”
她忽然的話,讓男人微微一愣。
片刻後,他勾脣輕笑,“怎麼忽然問這個了?是剛纔媽提了這事的緣故嗎?”
她沒有否認,“你回答我。”
“如果我說,我想娶,你願意嫁嗎?”男人反問。
穆君暖努了努粉脣,“如果我說我想呢,如果我說我現在就想和你結婚呢?那你是不是現在就會娶我?”
男人的眸光,淡了下來,“暖暖,今晚媽的話只是隨口一說,你年紀還小,這些事情現在不需要想那麼多。”
年紀還小。
他剛纔也是用這話搪塞的!
“我年紀不小了,我已經二十二了!已經滿足了法定結婚年齡!”她說道。
她又不是十八九歲的人,還要用那年紀小的理由搪塞她!
男人沉默片刻後,脣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這麼着急想嫁了?暖暖。你的年齡確實到了法定的結婚年齡,但是,你現在這年紀,說起來,也並不大,不需要那麼着急,嗯?”
聞言,穆君暖呼吸一窒。
片刻後,她輕輕點了點頭,淡淡的道:“嗯,也對,你出去吧,我想睡覺了。”
穆亦霆看她,“今晚在這睡?”
穆君暖點頭,“你出去吧,我累了,今晚就在我自己這屋睡了。”她說完,直接躺了下去。閉上雙眼。
穆亦霆定定的看着牀上的小人兒許久,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在聽到房間門關上的一剎那,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杜欣宜的話,一遍又一遍的迴響在她的耳邊。
她強迫着自己不要去想,強迫着自己入眠。
可是,腦子卻根本不受控制。
睡也睡不着,又沒有辦法控制住不去想那麼多。
簡直煎熬到了極點。
她在牀上輾轉反側了許久,都沒能入睡。
她索性起身,她剛下牀,忽然聽到外頭傳來的動靜,她眉心皺了皺,快步走到門口,開了門,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穆君暖問道。
穆亦霆轉過頭看她,“媽剛纔打電話過來,說是杜欣宜進了醫院,讓我也過去看看。”
如果不是沈佩雯親自打電話給他。他是斷斷不會理會這事的。
杜欣宜進了醫院?
穆君暖有些怔然。
“怎麼進了醫院了?很嚴重?”
剛纔吃飯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說話還中氣十足的,這一轉眼,就進醫院了?
穆亦霆走到她的身邊,“聽說是摔了,大概是傷到了肚裡的孩子了吧,你乖乖在家睡覺。”
穆君暖看着男人,點了點頭。
……
穆亦霆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原以爲那小東西已經睡了,可是一進門,就聽見電視機的聲音,再一看,就見那小人兒窩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他眉心一皺,走了過去。
他走到小人兒身邊,這才發現,小傢伙居然坐着睡着了。
他看着,有些哭笑不得。
拿起一旁的遙控器將電視關了。然後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他剛將小人兒抱起,懷裡的人兒就嚶嚀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這熟悉的面容,“你回來了。”
“嗯,不是讓你在家好好睡覺?怎麼還看起電視了,還在客廳就睡着了。”
穆君暖努了努粉脣,眼睛半睜半閉的,“我是睡不着的,後來看了看電視,又着了,對了,杜欣宜怎麼樣了?是怎麼回事?”
穆亦霆將她抱回了房間,放到了牀上,“孩子沒了。”
穆亦霆這話一出,她一怔,驚訝的看着他,“孩子沒了?沒了是什麼意思?”
“送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大出血,大人是搶救過來了,肚子裡的孩子,沒能搶救過來。”
穆君暖粉脣因詫異張着。
實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情。
她平日裡和杜欣宜的關係是不好,平日裡,杜欣宜仗着自己懷孕,趁機對她使喚來使喚去,懷了個孕,尾巴就翹到了天上。
可是……縱使如此,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無辜的,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這忽然就沒了,這衝擊力也是很大的。
她皺眉,“怎麼會這樣?吃飯的時候,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是在酒店摔跤的?”
“不是,是在她自己家裡,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穆君暖輕嘆了口氣。
穆亦霆看她,“你很爲她惋惜?”
穆君暖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
她道:“我平時和她是不對盤,不過,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無辜的,活生生的一條生命,忽然就沒了,確實……挺可惜的。”
穆亦霆看着她,撫了撫她的發,“好了,不想那麼多了,嗯?時間不早了,你也該睡覺了。”
穆君暖擡眸看他,驀地,又想到了之前的事,心中那悶悶的感覺猶然在心,她撇了撇脣,沒再說什麼,躺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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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穆君暖從工作室出來後,就去了醫院。
她直接到了穆天鴻所在的病房,沈佩雯正好也在。
“暖暖,你來了。”
穆君暖一笑,點了點頭,“嗯,我看看爺爺。”
沈佩雯笑了笑,“弗蘭克醫生早上的時候來看過,他說你爺爺很有希望能醒過來。”
穆君暖一聽,眼前一亮,“真的?弗蘭克醫生真的這麼說嗎?”
沈佩雯點頭,“是啊,有了弗蘭克醫生的這一句話,我心中啊,也有了底氣,至少,每天的盼頭,更多了,希望也更多了。”
穆君暖看着病牀上躺着的穆天鴻,她現在唯一,最大的希望,就是爺爺能醒來。
否則,她一生都會內疚的。
她在病房裡呆了一會,陪着沈佩雯聊了一會。
“對了暖暖,一會陪我去看看欣宜那孩子吧,亦霆應該有告訴你吧?”
穆君暖抿脣,點了點頭,“嗯,告訴了。”
沈佩雯輕嘆一口氣,“哎,欣宜也是可憐,懷的孩子,好端端的,就這麼沒了,我現在想起來都有些接受不了呢,昨晚我們還在一起吃飯,聊起她的孩子,結果,幾個小時的事,就沒了。”
杜欣宜雖然不是穆家的親孫女,可是從她跟着杜蘇雅進穆家的那天起,沈佩雯就將她視爲親生孫女一般疼愛,杜欣宜懷的這孩子,她也是視作曾外孫來看的。
穆君暖輕嘆氣,沒說什麼,走到沈佩雯的身邊,扶着她朝外頭走去。
兩人來到了杜欣宜所在的病房,蕭灝在病牀前守着,見她們來了,打了聲招呼。
“欣宜沒醒嗎?”
蕭灝點了點頭,“剛剛睡下。”
沈佩雯走到牀邊,看着臉色蒼白的杜欣宜,嘆氣道:“哎,好端端的一個人,就弄成了這樣。”
一旁的蕭灝緊抿着脣,臉上呈現着深深的自責之色,“奶奶,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欣宜。”
穆君暖聽這話,一愣,有些不明白,下意識的開口問了句,“什麼意思?”
蕭灝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轉到杜欣宜的身上,“是我和欣宜起了爭執,才……不小心,害的她流了產。”
穆君暖更是詫異了。沒想到杜欣宜流產,是這樣的情況。
難怪剛纔蕭灝有那麼自責的神情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牀上本睡着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杜欣宜的視線在旁邊的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後,落在穆君暖的身上,她雙眸倏然睜大,猛地坐起身來,“是你,是你,都怪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她整個人就要朝穆君暖撲去,蕭灝見狀連忙摁住了她,“欣宜!你剛做完手術,不能這麼動氣!”
可是杜欣宜猶如瘋了似的,嘴裡不停的謾罵着,“穆君暖你這個賤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不會沒有了!是你奪走了他!你會遭報應的!”
沈佩雯也被杜欣宜這樣的舉動嚇到了,抓着穆君暖連連後退,“欣宜,你別這樣了,你纔剛做手術啊,身體要好好休養纔是啊。”
可是此刻的杜欣宜儼然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穆君暖眉心緊皺着,開口道:“奶奶,我和你先出去。”
她拉着沈佩雯走出了病房,關上了房門。
沈佩雯憂心忡忡的看着,沉嘆氣,“欣宜真是……怎麼會這樣。”
穆君暖安撫着她,“奶奶,別擔心了,她剛流產,情緒不穩定,我想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她理解杜欣宜失去孩子的痛苦絕望,可是,杜欣宜的不分青紅皁白,什麼都往她腦袋上扣的做法,也實在讓她厭惡。
穆君暖扶着沈佩雯離開了。
她們離開的時候,還猶然能聽到病房裡傳來的爭吵聲……
……
“杜欣宜!你鬧夠了沒有!你現在流產了,醫生要你好好休息,你知不知道!”蕭灝扣住她的雙手,憤怒的說道。
“我鬧?蕭灝,我流產是你一手導致的!是你親手推的我!你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這是第幾個了?對,第二個了!蕭灝你混蛋!”
杜欣宜一巴掌打在了蕭灝的臉上。
蕭灝沉聲,沒有和她計較。
“是我的錯。”
不管怎樣,杜欣宜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而她流產……也確確實實是因爲他生氣推的那一下。
謾罵聲在持續着。
蕭灝沉默着承受着。
……
杜欣宜流產的事情漸漸過去,她的身體也慢慢恢復了。
杜欣宜出院這天,是沈佩雯,蕭灝還有杜蘇雅他們來接她出院的。
將杜欣宜接出院後,杜蘇雅便收到了一通電話。
九度會所。
杜蘇雅來到包間裡,就看見男人坐在沙發上,手中拿着麥,唱着歌。
見她來了,男人衝她招了招手,她沉着臉色走了過去。
“不是說了,不要隨便聯繫我嗎!”
魏義新看着她,“可是我想你了。”
杜蘇雅有些頭大,“我知道!你不需要每次都說,你難道就不能爲我着想?你別忘了,我現在是穆太太!”
魏義新在聽到穆太太三個字的時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是穆太太?你是我魏義新的老婆!是魏太太!”
杜蘇雅擰眉看着有些反常的魏義新,“你到底怎麼了,我知道,我曾經是你的老婆,可是,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當年發生那樣的事,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你還會回到我的身邊嗎?”
魏義新忽然開口。
他的這話,讓杜蘇雅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魏義新雙眼陰沉,看着她,“我問你,你還會回到我身邊嗎!”
杜蘇雅眉心一皺,“你說什麼呢。”
“蘇雅,我愛你,當年的事情,是個意外,我沒死,我回來了,你本就是我魏義新的老婆不是麼?當年你以爲我死了,帶着一雙兒女嫁進穆家,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一個女人需要一個依靠,但是……我現在回來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到我的身邊了?”
魏義新的話,讓杜蘇雅呼吸一窒,她有些緊張的看着男人。
魏義新看她,笑着道:“蘇雅,和他離婚。帶着我的兒子女兒回到我身邊,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過日子,嗯?”
包間裡,一陣沉默。
好半響,杜蘇雅纔開口,“義新,我……”
她想說不能,可是話到嘴邊,她又有些沒勇氣說出來。
“你什麼?”魏義新靠近她,“蘇雅,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不想離開那個男人?不想離開那個家?”
杜蘇雅雙手緊握成拳,鼓足了勇氣開口道:“是,我不想。”
她這話一出,魏義新的臉色瞬間覆上了陰霾,“你說什麼!”
杜蘇雅梗了梗脖子,說道:“義新,我知道你愛我,可是,就像我說的,當年的大火已經將一切都燒沒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我現在在穆家,是穆太太,欣宜和焱煜是小姐少爺,你讓我們回到你身邊,就是要讓我們失去這一切是嗎?就是要讓我們陪你一起過苦日子是嗎,你太自私了。”
“我不會讓你們過苦日子的!”
“呵,不會?你看看你現在穿的衣服,看看你住的房子,我們跟你回去了,難道不是要過上和你一樣的日子?買個菜,要千算萬算的,說難聽點,我想買個幾百塊錢的包,大概都買不了!”
杜蘇雅邊說着。邊觀察着男人的神情。
她知道,她觸到男人的軟肋了。
“我會努力給你們的!”
“努力?你要努力到什麼時候?或者,等你努力到了,再和我說吧!”她說完,推開男人,起身,理了理頭髮和衣服,轉身就要離開。
魏義新一把拉過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蘇雅,你在那穆家,還不是要看人臉色,繼續和我在一起,在我們家,你就是第一,你想我擁有富貴的一切,我現在就可以做到。”
杜蘇雅一怔,“什麼?”
魏義新勾脣笑。湊到杜蘇雅的耳邊,說了幾句。
杜蘇雅聞言後,臉色驟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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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府大選這天。
大選的現場,政界的各個政要都來了。
mr。
莫景焱,容梟,還有穆亦霆都在看着牆上的屏幕。
莫景焱掃了一眼身邊的穆亦霆,開口道:“阿霆,這個總府的位置,是那伏辛的了?”
一切都還沒有公佈出來,莫景焱也是僅憑猜測。
這三個候選人,成天力,雖然有舊勢力的支持,可是反對他的人也不少,像他們,就不會在背後推動成天力上位,而薄斐然……
薄家的勢力不小,可是那伏辛,背後也是有不少力量支持着。尤其還有他們。
穆亦霆看了他一眼,沒有迴應他的話,而是側頭,給桌子上的三個空杯都滿上了酒遞給兩人。
“看吧。”他淡淡的說了句,然後目光鎖在了屏幕上。
大選按照程序規則進行着。
三個人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這樣的情況,就連在場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臺上,成天力的表情不是特別好,甚至可以看出,有些緊張慌亂。
最淡定的,則是薄斐然。
他俊臉清冷,看上去很淡然。
三人之中,薄斐然是最年輕的。
當項目一項項公佈出來的時候,成天力額頭的汗更多了,雖然三人的情況不相上下,可是正是因爲這細小的差距,才讓他更加的緊張!
當最終結果即將宣佈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凝住了呼吸。
容梟和莫景焱更是死死的盯着屏幕,生怕錯過一點。
結果公佈。
莫景焱和容梟都是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莫景焱吶吶的張了張脣,看向容梟,“我……沒聽錯吧?是薄斐然?”
容梟眼裡也是驚訝,點了點頭,“是他。”
莫景焱連忙看向身邊的男人,“阿霆,你不是一直都是站伏辛這邊的嗎?怎麼會……”
這幾個候選人,除了自有的勢力之外,很多時候,都是靠企業家的支持,政商兩界是密不可分的。
甚至有時候,看似政、界權力更大,實際上靠的也是身後力量的扶持。
伏辛身後,據他們瞭解,除了唐子霖已經有了不少力量的支持,再加上穆亦霆的力量,按理說,他上位應該是沒問題的。可是卻沒想到,結果反轉了!
而且伏辛和薄斐然之間,前面幾個地方相差不大,可是到了後面幾項,距離就拉的老遠了!
“伏辛是唐子霖的一顆棋子罷了,像這樣的人,成了總府,只有弊而無一利,難不保不會成爲第二個成天力。”他說道。
莫景焱他們自然知道是這個理。
可是……
“阿霆,你之前不是答應唐子霖了嗎,現在這樣一弄,那你的解藥……怎麼辦?”
以唐子霖那眥睚必報的性格,想來,不管這伏辛是因爲哪一環節出錯了,他定是會將這賬算在穆亦霆的頭上的,這樣一來,只怕……
說到這,穆亦霆沉色。看向莫景焱,輕笑道:“景焱,你難道這覺得我替他將伏辛推上去後,他就會給我解藥了?讓伏辛上位,是他的第一步,他真正的目的,還是在密鑰身上。”
莫景焱聞言,抿脣,神色凝重,“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阿霆你的身體,再這樣下去,只怕吃不消啊。”
他是有見過好友犯病的。
那場面……
看了都讓人揪心。
一整晚,撕心裂肺的疼痛,疼痛沒法止住,只能靠其他的疼痛來轉移,所以每次發病,他的身上都會有着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穆亦霆眸光漸深,仰頭將手中酒杯裡的酒喝下,辛辣的酒,順着咽喉而下。
容梟見狀,開口道:“我已經讓相關的醫學權威去研究了,解藥……或許沒那麼快能出來,現在就看看能不能先研究出止疼的,能止止疼,也好過現在這樣。”
穆亦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緊,手,不自覺的撫上心口處,漸漸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