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覺得姚樂天之所以叫自己過來,多半也是想要求自己阻止莊璧濤等搜查林家當鋪,畢竟當鋪這一行本就不怎麼幹淨,要是鐵了心的查那麻煩肯定不小。
因此儘管知道可能會把莊璧濤得罪死,但是莫東河爲了迴護姚樂天,依舊決定死活不能讓莊璧濤帶人搜查林家當鋪,要不然被他們查出問題來的話,不僅林家要完蛋,姚樂天也會跟着遭殃。
可就在他準備跟莊璧濤硬頂到底時,卻聽到姚樂天傳念給他道:“隊長,不用攔着,讓他們查吧。”
讓他們查?莫東河心裡一怔,不知道姚樂天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反應卻是極快,冷哼一聲,話鋒一轉道:“你是大隊長,職位比我高,權力比我大,你要是鐵了心的搜查我也無法反對。”
算你識趣。莊璧濤心裡冷笑,臉上卻是全無表情。其實他剛纔都已經打算好了,要是莫東河真的阻攔的話,就算是撕破臉皮他也要一查到底,只要找出證據來,到時候鐵證如山,不僅能夠收拾姚樂天和林羨魚,同時也能好好教訓一下莫東河。
“既然這樣,那就請你讓開吧。”莊璧濤道。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莫東河道:“查歸查,不過莊大隊長這麼做終究是不合規矩,若是查不出來問題的話,還請莊大隊長給我們雲天西衛一個說法,包庇同僚這樣的罪名我們可擔不起。”
“要是查出有問題來呢?”對於莫東河的話,莊璧濤沒有明確表態而是追問了一句。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莫東河看了姚樂天,見他神色平靜,於是道:“我們雲天西衛絕不姑息。”
既然剛纔姚樂天傳念給自己讓他們查,莫東河就猜着姚樂天多半是早有防備,因此這番話說的是相當有底氣。
“那就一言爲定。”莊璧濤點頭答應下來。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是穩操勝券,根本不可能出現查不出問題來的情況,所以莫東河的要求答應了也無妨。而有了莫東河的表態,哪怕是回頭他對姚樂天窮追猛打,雲天西衛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而無法干涉。
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莊璧濤當然不會拒絕。
“好。”莫東河點點頭,看向林羨魚道:“羨魚,我聽說你們可是有不少好茶,既然莊大隊長來了,還不拿出來待客,我可正好沾沾光,陪着莊大隊長在這裡等候結果。”
“是,劉朝奉,你陪着他們去搜查,他們想看哪裡就看哪裡,不要阻攔。”林羨魚一點頭,從儲物袋子裡掏出了茶葉、茶具等物,隨即開始在當鋪的前廳中煮水泡茶。
莊璧濤也沒有執意要跟去裡面搜查,因此並沒拒絕莫東河的提議。而他留下來更是爲了盯緊姚樂天和林羨魚,免得他們耍什麼手段。
聽到林羨魚吩咐劉朝奉的話,莊璧濤不由得眉頭微皺,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料。因爲林羨魚的態度實在是太過平靜了,絲毫沒有一丁點的驚恐和不安。
他之所以會這樣,要麼是
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之前收的那些個東西有問題,要麼是因爲早就已經發現了問題並且有了應對之策。
如果是後一種可能的話,那麼這一次越界來查案惹的麻煩可就大了。莊璧凡心裡暗暗琢磨,反覆的分析會是哪種情況。
對於自己之前親手設的局,莊璧濤還是有着相當大的自信的,那些盜墓所得的贓物他都是親眼看過,並且還爲了保險而特意找人鑑定過,並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這些東西的來路不正。
這也是莊璧濤有信心可以用這些東西瞞過劉朝奉雙眼的原因之所在。
對於劉朝奉多年來鑑定寶物無一次走眼的眼力,莊璧濤早有耳聞,對於這樣的人才莊璧濤也早就想要將其據爲己有。
實際上,莊家想要對付林家,不僅是因爲莊璧凡貪圖林慕水的美色以及兩兄妹的才華之外,也是看重了林家那些忠心耿耿同時又能力不凡的掌櫃和店員,至於林家剩下的這些產業,實際上反倒不是重點。
其中劉朝奉就是早被莊家看重的人,只可惜劉朝奉對林家忠心不二,想要挖牆角的話基本上不可能。
所以莊璧濤纔想出了這樣的一招,既是爲了幫弟弟莊璧凡對付姚樂天和林羨魚,又是想要一舉搞垮林家當鋪及林家的產業,進而將劉朝奉一舉收復。
想到莊家下屬的那些個鑑定法寶的人們全都沒發現問題,莊璧凡頓時又有了信心,他不信旁人都發現不了的問題劉朝奉就能夠發現。即便是他真的能夠發現,只要這些東西還都在這裡,那麼一個收取贓物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
就在林羨魚剛剛將水燒開,還沒有來得及泡茶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之前進去搜查的那些天衛走了出來。
“別拿走,那些東西不能拿走呀。”劉朝奉跟在後面,滿臉惶恐的喊着並且試圖阻攔,但是卻被其他的天衛攔住。
“怎麼樣了?”莊璧濤見到這些人手裡的東西,心裡頓時大喜,但是臉上卻是一點喜色都沒有,反倒多了幾分沉重。宛如是因爲果真查出了問題而心情不佳一般。
見狀莫東河不禁臉色微變,難道姚樂天和林羨魚並沒什麼防備?那剛纔他爲什麼不讓我阻攔?如果真的查出了問題,那可就糟糕了,這可怎麼辦好呢?
“回稟大隊長,之前得到的舉報確有其事,我們在林家當鋪的倉庫中搜查出了這十四件可能是盜墓所得的贓物,請大隊長過目。”說着剛纔的那個小隊長就將手裡拿着的一柄飛劍遞給了莊璧濤。
“這些東西……不能拿走呀。”劉朝奉依舊在賣力的哭喊,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讓人看見了很難不懷疑他心裡有鬼。
“劉朝奉,你倒是說說,這些東西我們爲什麼不能拿走?”莊璧濤說着猛的一拍桌子道:“以你鑑定的法寶從來無一出錯的眼力,難道看不出來這些東西都非尋常的法寶,這些都曾經是一些門派和家族中名噪一時的前輩修真者生前用過死後又陪葬的物品,現在竟然在你們
林家當鋪,我倒要問你,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怎麼回事?我家的當鋪怎麼會有這些東西的,不可能,絕不可能。”林羨魚滿臉惶恐的連連搖頭,隨即又瞪着劉朝奉道:“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東河一聽這話,臉色更是越發難看。他現在越發覺得這根本就是莊璧濤設了局要算計林家,同時把姚樂天也一起給裝了進去。
可是莫東河看了姚樂天一眼,見他臉色平靜,不僅又是一陣疑惑。想要以靈識傳念詢問他究竟的衝動也暫時壓了下去。
“收來的。”劉朝奉似乎也是認命了,滿臉無奈地回答道。
“收來的?”莊璧濤怒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曾經是陪葬物品嗎?有人拿來典當又怎能是正經來路,你不馬上去天衛舉報已經很不應該,你竟然還敢收購,這簡直就是知錯犯錯,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說到這,莊璧濤看向一臉惶恐的林羨魚道:“還有你,林羨魚,你身爲天衛,本就應該秉公執法纔對,可是你家的產業中卻在收購贓物,簡直是知法犯法,天理不容。”
“還有你。”莊璧濤又看向面色平靜的姚樂天,道:“你剛纔說林家當鋪也有你的股份,那此事也就跟你脫不了干係,剛纔你阻止我進店搜查,只怕是在做賊心虛吧?姚樂天,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呀,剛剛當上天衛沒幾天就敢犯下這樣的罪行,簡直是無法無天到了極點,來人吶……”
“有。”跟着莊璧濤同來的一衆天衛齊聲答應。
“給我將他們全都逮捕,帶回東衛去好好審問,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哪來的膽子竟敢犯下如此的大罪。”莊璧濤說到這,瞥了一旁的面沉如水的莫東河一眼道:“莫隊長,我這麼做你不會有意見吧?”
“有。”莫東河一咬牙,道:“就算姚樂天真的犯了錯,那也該由我們雲天西衛來處置,還輪不到你們東衛來管,另外此事畢竟是發生在我們的轄區,就算是要查辦也得由我們來查,就不勞莊大隊長多費心了。”
莫東河現在已經從姚樂天過分平靜的態度上看出來點端倪,但是具體怎麼回事卻又不是太清楚,因此他也不敢態度過於強硬,不過死保姚樂天的立場卻是並沒變。哪怕是因此而跟莊璧濤撕破臉皮他也在所不惜。
“哼……”莊璧濤見他這樣,頓時臉色一沉,當場就要發作。
“誰說這是陪葬物品?”就在此時,原本失魂落魄一般的劉朝奉忽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來,怒道:“莊大隊長,你不要血口噴人,老朽在林家當鋪當了這麼多年的朝奉,一直秉承着絕不收贓的宗旨,尤其是少爺曾經三番五次地叮囑過我,寧願當鋪不開張也不能收贓,所以老朽從來沒有收過贓,莊大人,你就算是天衛也不能信口開河,胡亂冤枉好人吧。”
“你說這不是陪葬物品?”莊璧濤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此反應似的,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來人,把證人帶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