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智平顧着泡茶，沒注意到她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你都比我年輕，應該比我這個老年人做得更好纔是。”
舒歡壓着嗓子，想着慕時嚴的警告，她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但我沒錢是真的，你女兒都買不起衣服了。”
“家裡那上千件衣服還不夠你穿？我看穿三年不重樣都沒問題，還要買什麼衣服？你爹地這衣服穿好幾年都不捨得丟。”
舒智平曾經過着苦日子，即使有錢了對自己的生活質量要求也不是很高，只是自己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就格外地寵愛，所以兩個人的習性也是有巨大的反差。
“好好好，你最勤儉節約了，簡直是我心裡的榜樣！可是，慕時嚴他讓我穿便宜點的衣服來上班，那家裡的我就不能穿了，你看這買衣服的錢也不少呢……”
“嗯，穿得低調點挺好的，不要引人注目。”
舒歡有點難過，他怎麼就聽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呢？
“你知道我銀行卡還有多少錢嗎？”
舒歡巴眨着眼睛，一臉地可憐兮兮。
“幾萬塊總有吧？”
“還真沒有……”
“歡歡，你這就有點過分了，爹地每個月給你的錢你都不知道存着點？”
他突然覺得讓舒歡早點出來磨鍊一下是個正確的選擇。
“哎呀，我存了，這一兩千不也是錢嗎？”
“這恐怕是你卡里上個月留下來的利息吧？”
舒歡承認地大大方方，“這可不是嗎？所以你現在知道我有多窮了吧。”
“現在知道了，所以你更要好好工作，家裡有吃有喝有穿，也不愁什麼，這個月忍忍就過去了，下個月就能拿工資了。”
“啊？你不打算援助一下你唯一的女兒嗎？”
舒智平嘆了一口氣，“我跟時嚴打賭了，要是給你錢我就輸了，女兒啊，其實一兩千也夠了，我當初三四百一個月都活得好好的。”
“你怎麼又跟慕時嚴打賭？合着他纔是你的親兒子吧，我就是你們兩個的工具人！”
“我會對一個工具人這麼好？好生養着到她23歲？”
“……”
“就這樣，我跟你李叔叔還有個約，你認真工作，奧利給！”
舒歡看着他動作不協調地給自己比劃加油的姿勢，忍不住被逗笑，“行吧，那你在那邊要注意身體。”
掛了電話的舒歡對着天花板長嘆一口氣。
也許這就是命啊！
再次打開銀行APP，查詢餘額，這1555.5的餘額彷彿都在笑自己多麼的悽慘。
這錢她是捨不得用了。
渾渾噩噩地過完了接下來的一個下午，終於讓她熬到了下班時間。
拎着包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真的讓她感動得想哭，從來沒覺得下午的六點鐘是如此的美妙。
不過，她一出門就碰上了從外面回來的慕時嚴。
突然想起自己可以向他借錢來着，於是她又立馬換上了一副甜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表情。
慕時嚴見她笑得像個傻子一樣，忍不住發問，“臉抽風了？”
“纔沒有！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進來。”
他邁着大長腿進去了，舒歡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
“說吧。”
“我能不能……預支一下這個月的工資？”
很難得，她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不能。”某人拒絕得乾淨利落。
這結果也是意料之中。
“那這樣的話，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你要幹嘛？”
“你不是讓我去買衣服嗎？我沒錢怎麼買？”
“我沒讓你買限量版高定製的衣服。”
“實不相瞞，我連幾千都沒有。”
雖然他知道舒歡花錢大手大腳，但是沒想到這錢也是真的沒存。
“你要多少？”
“不多，就一千！”
只見他掏出手機，正要給她轉賬，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又把手機放了回去，從精緻的男士皮包裡拿出一張金燦燦的卡給她，“我今天的轉賬額已經達到上限，這是SKY的購物卡。”
舒歡有些受寵若驚，不是吧，她只是想借一千塊錢，他居然直接給了她不限消費的SKY購物卡。
猛地覺得手裡的卡有些燙手，她信誓旦旦地保證，“我一定不會亂花，明天就還給你。”
“隨你。”
包裡揣着金卡的舒歡打算抄近路從SKY的高端商品區直接去普通商品區，誰知道好巧不巧的又碰到了購物的顧思微。
不過她沒有看到自己，還能乘機趕緊溜走。
還沒走出幾步，就被發現了。
“舒歡你給我站住！”
救命，這聲音聽得她就發慌。
舒歡像是躲着瘟疫一樣加快了腳步，結果還是被追上了。
“你跑什麼？本小姐還能吃了你不成？”
舒歡不矮，但是對方穿着七釐米的高跟鞋，她穿着平底鞋，頓時就顯得比對方矮了一些，氣勢上也略有不足。
舒歡小聲嘀咕着，“那可不？”
“吃了你你也給我受着。”顧思微看了看手錶，“你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時嚴哥是不是也要回家了？”
“他下班幹嘛我怎麼知道？我只是他的秘書，又不是他的貼身保鏢，其實我覺得你與其來巴結我，倒不如去色誘他的貼身保鏢。”
這方法她也不是沒試過，只不過當然不是色誘，就是買了很多禮品送過去，結果通通被送了回來，而且平時跟那些個保鏢說話的時候，那可是連正眼都不瞧她的，然後她就放棄了。
“你知道的我還會不知道？要是有用我纏着你幹嘛？”
舒歡兩手一攤，“那你纏着我也沒用。”
“我覺得有用就行了，你還沒說你來這幹嘛呢？”
本來舒歡是想直接說自己來買衣服的，但突然起了一個念頭。
“唉，我怕告訴你了你也會不相信。”
“有什麼不相信的？你說說看。”
被舒歡弄得神秘兮兮的，搞得她更好奇了。
“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不然我就直接失業了。”
顧思微頓時豎起了小耳朵，看來這肯定事關慕時嚴。
“你過來一點。”舒歡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把耳朵湊過來。
“慕總讓我幫他挑一個手鍊，說要送給一個特別的女孩子。”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