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幾個亂成一團時,黃浩傑的手機突然響徹個不停。當他掏出手機時,臉的笑容瞬即凝固在了那裡。
“完了,完了。關慶這孫子,把狀告到他舅那裡了。”
“什麼個情況?”
初來乍到的潘澤強,下意識詢問道。
在黃浩傑去接電話時,任曉峰把剛剛的事情‘添油加醋’的闡述了一遍。當然,剛剛肖勝的表現,自然沒有漏掉。
“老幺可以啊!畢業這一兩年,嘴巴學利索了?”去拍着肖勝肩膀的潘澤強,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
擡起頭的他,在看到黃浩傑‘哭喪’着臉扭過身後,立刻喊道:“老幺剛剛有句話我很欣賞。光腳的還能怕他穿鞋的?我那還缺個維繫老客戶的助理。底薪兩千塊,五險一金。只要老客戶有續費,你能拿提成。哥哥保你月入五千朝。”
“真的假的強哥,我可是在編老師一個月才一千八的底薪。”
“別在我哭窮,你年底的績效和加班費是多少啊?不過,你真的可以在我那掛個職,掙點外快啥的。”
待到潘澤強說完這話,任曉峰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我怎麼覺得二哥在搞傳、銷啊。”
“滾蛋!保監會和銀監會都合併了,國家直接接管了。你懂個錘子……老四,老馬給你電話幹啥?”
“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
聽到這話的哥幾個,面面相覷的互望之後,由潘澤強先伸出右手道:“弄他個錘子!”
‘啪啪……’
幾人的手心疊羅漢般架在那裡,大聲吆喝一聲後,在‘強哥’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殺向了馬金華的辦公室。
彷彿又回到了那段‘崢嶸歲月’,跟幾個室友並排而走的肖勝,覺得既興奮又幼稚!不過,這感覺真的是好舒坦。
那個時候,學校對於他們最大的‘殺手鐗’便是不給予畢業證。這才讓哥幾個平常做起事來‘束手束腳’,現在畢業證都特麼快‘發黴’了,還能受制於你的‘脅迫’?
有了自家兄弟撐腰的黃浩傑,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唯唯諾諾’了。於一個男人而言,沒人生下來都是軟骨頭。全特麼被現實逼迫的。
能站着討生活,誰又願意跪着?
這應該是男人血性的一面吧?
待到幾人趕到馬金華辦公室時,裡面已經坐了三五個男子。而受了委屈的關慶‘乖巧’的站在馬金華身旁。一臉諂媚的給這幾人端茶送水。
當他看到門外的黃浩傑時,立刻變得趾高氣揚起來。在看到肖勝也隨他一起來後,更是身處右臂的指向其道:“是他剛剛威脅我。”
在他說完這話後,其一名男子坐在那裡扭過身。看到潘澤強幾人一同擠進辦公室後,這個男人立刻站起身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誰讓你們進來的?”
爲首的潘澤強毫不退讓的反問道:“你又是幹啥的?你能進來,我不能進來啊?”
‘砰……’
“你跟誰說話呢?我告訴你,這是私人地方,沒經人同意是……”
待到這廝剛說完這話,往外探頭的肖勝看了下門牌,輕聲反問道:“什麼時候農校的副主任辦公室,成了私人地方了?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別告訴我說是馬金華哈。這個辦公室是兩個人的,鄭老師是我們的老班主任。他雖然不在,我們不能在這等他啊?”
“還有,回答你第一個問題。跟誰說話呢?我想跟誰跟誰……”
“放肆,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年輕在這胡攪蠻纏?鄭老師的學生?呵呵,這素質?”拍案而起的馬金華,立刻反駁道。
“你馬金華的學生,我沒見素質我們高哪兒去啊?”嘴絕對不饒人的任曉峰直接硬懟道。
“怎麼說話的?”
“這樣說話的……”
霎時間,兩人直接‘羅對鑼鼓對鼓’的對峙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馬金華,氣不打一處來的瞪向以潘澤強爲首的幾人。而關慶則在一旁煽風點火道:“劉所長,是他,是他剛剛在宿舍裡威脅我。”
剛剛與肖勝對峙的那名男子,聽到這話後,立刻冷笑道:“是你在宿舍裡,威脅他人安全吧?我告訴你,你已經觸犯了……”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連對方都沒說話的直接反駁道:“別嗶嗶,有證據你報警,沒證據消停會兒。你口口聲聲的說我威脅你,我怎麼威脅你的?如果你不說清楚,我可以告你誹謗。”
“還報警?我告你,這位是……”當關慶神采奕奕的報出肖勝身邊這個男子的來歷後,潘澤強等人多少有些忌憚的望着這廝。
畢竟是執法系統的人,一旦真鬧大發了,說不定真捅出個大簍子。
“這裡是大學城,即便有摩擦也是由大學城屬於這裡的執法機構的管轄。城南?還輪不到他跨區域指手畫腳吧?”
頗爲冷靜的肖勝,直截了當的回懟了回去。
如果說剛剛任曉峰闡述肖勝的‘所作所爲’時,哥幾個還覺得有點誇張的話,當現在他們看到這廝的表現後,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當年那個沉默寡言的老幺,依然氣場十足的站在這裡。面對各種角色,絲毫不虛。
是打腫臉充胖子,還是真的有所依仗?
“跨區域指手畫腳?小子,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能讓你在裡面……”
“不信!別瞪我,我是真的不信。絡社會,曝光度不從前。即便沒有曝光度,我也不相信你一個電話,能把我們怎麼樣。社會經驗告訴我,真正的大咖是不屑於在這跟一羣剛畢業的‘學生’裝、逼的。只有那些‘一瓶子不相伴瓶子咣噹’的人,才能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來。”
說完這話的肖勝,按響了座機的免提。伸了伸手的示意道:“知道號碼嗎?不知道直接打妖妖靈。我要看看這事鬧大發了,到底是誰臉沒光。因爲我們在宿舍裡抽了根菸,馬金華的親外甥把狀告到了城南某執法機構小領導那裡。爲什麼要跨境報警?因爲這個人是馬金華的學生。”
“這是一個即將參加‘職稱’評選的老師‘師德’。我的母校農校,在他們這類人的領導下,何嘗不繼續走着下坡路?你信不,這事一旦見報或者了頭條,不單單你的老師,連你都一擼到底。”
待到肖勝從容不迫的說完這話時,現場一片寂靜。在衆人沉默了數秒鐘後,男子覺得面子掛不住的吼道:“你唬誰呢?”
“我唬你的!打,現在打電話。你敢讓人來,我敢把事捅大。”
說到這,肖勝面對性的點向關慶道:“還記得我剛剛給你說的話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對於我這類人來講,沒有公職、也不需考慮過多的影響。即便是鬧到最後,我充其量也是被‘違規違法’的羈押幾天。但你們不同,一招走錯,滿盤皆輸。我敢賭,你敢嗎?”
說這話時,肖勝掃視了下在場其餘幾人。看到沒人再吭聲,面帶微笑道:“賭不起,別在我面前裝大灰狼。”
說這話時,肖勝隨手拉了一個凳子,擺在了潘澤強旁邊。伸手說道:“二哥,坐!”
“黃浩傑!我不管你從那裡找來的這幾個無賴,我現在很肯定的告訴你,從下週開始,你不用來學校了。”
“你嚇唬誰呢,不來……”
不等黃浩傑說完,身子倚在凳子的肖勝,掏着耳孔道:“四哥,你在這當教導員是跟學校籤的勞務合同吧?你的檔案在學校!換而言之,開不開除你,需要校人事部進行考覈後,再做出決定。而不是一個系副主任能決定的吧?”
“再說,你是鄭老師的助手。他纔是你的直接領導,考覈需要他把關。怎麼着也輪不到馬副主任吧?從隸屬關係,再到檔案歸屬……我想來想去,都跟馬金華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說到這,肖勝扭過頭望向馬金華道:“馬副主任啊,貌似你的這番話,很沒含金量啊。別跟我說,你打聲招呼能搞定哈。你是教書育人的老師,不可能這麼沒‘師德’吧?當然,如果你非要承認自己是這樣的老師。得,那隻能證明我的母校是瞎了眼,才請你來當老師。”
“你,你……你們給我滾出去。”
“趕緊的,誰的手機有拍攝功能,趕緊把馬副主任這一醜態拍下來。放到,標題我想好了。這樣醜態百出的老師,爲什麼能參加所謂的‘職稱’評選?副標題是:師德都被狗吃了。”
“舅舅,舅舅……”
“馬老師,馬老師……”
一幫人趕緊去攙扶着被氣的不輕的馬金華。而此時,站直身子的肖勝一字一句的補充道:“我再說一遍,我們來是在等候,我們所敬愛的鄭國科,鄭老師的。不是看你們在這給我們抖威風的!這間辦公室,不單單屬於你馬金華一個人的。我們來此的理由合情合理,你有什麼理由讓我們滾呢?”
面對肖勝的質問,全場只剩下馬金華氣喘吁吁的聲音。而308這幫牲口們,則呆木若雞的望向站在那裡‘侃侃而談’的肖大官人。
乖乖,這口才……
“老幺,俺們大區缺個副經理,你來吧……”猛然站起身的潘澤強,像是挖到寶似得一把拉着肖勝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