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李問道也忘了對姜文煥說聲謝謝了,轉身接着對帝乙和四位大臣尷尬地笑了下,既然受受已經幫他解釋了,他也就沒必要再多做解釋了。
“稟大王,當日太子殿下與東伯侯家的小娘子姜雯萱相逢與岐山腳下,當時微臣恰好與細君也在場,確實如大王所言,微臣看到了當時那震撼人心的一幕......”
在場之人的心裡,他已經很清楚了,兩個未來的親家要的是天定姻緣,外加天授人皇與人後的效果,其他人就是想聽個熱鬧。總之,這事啊,對於及其相信天授其命的商代的人來說,越轟動、越燦爛越好。
李問道來的路上就開始醞釀詞彙了,他將後世所有學到的華麗辭藻幾乎都翻了一遍,最後結合曹植的《洛神賦》和王勃的《滕王閣序》,洋洋灑灑而又非常不要臉的把那天下午發生的事,用白話文與文言文結合的方式敘說了出來。
別說當時不在場的衆人一臉驚羨地聽得津津有味,就連當時就在場的主人公之一的太子子受,也聽的一愣一愣的,心裡不停地犯嘀咕:“當時有這麼神奇嗎?唉,都怪我,幹嘛老想着沒錢怎麼坐船的事,這麼精彩的事情我都沒注意看,還是大哥厲害啊,不僅看了,還能如此美妙地給說了出來。”
終於,李問道吐沫橫飛地說完了,一曲完畢,萬籟俱靜,但此時無聲勝有聲啊!比干第一個站了起來,滿含激動而又非常嚴肅地向着帝乙躬身一禮:“大王,此乃天意,天意啊!臣弟早就聽說東伯候家的侄女端莊賢淑、賢良淑德,且悉通禮數,將來定能母儀天下、教化萬名(剛從李問道哪裡現學到的),若能與太子殿下結合,便是秉承天意,上天必然會降福祉與我大商。臣不才,願意做媒。”
作爲大王的弟弟,當朝太宰,王兄是啥心思,他要是看不出來,這太宰也就別幹了。眼看着王兄沉珂多年,恐怕難以支撐太久,臨走前想讓兒子將來能穩住江山,除了自己這幫大臣輔佐外,最大的心病怕就是雄踞東魯的那幾萬精兵了。
“好,好,好,老七呀,你能做媒最好不過了,就是不知姜愛卿意下如何?”
帝乙顯然非常高興,即是天意,姜恆楚哪會不從?商人是非常看中天意的。他這麼問,不過是因爲人家是女方,總得要詢問一下人家女方家長的意思才符合禮數。
“大王,此乃天意,也是小女的福分,老臣自是歡喜。只是小女自小粗鄙,怕辱沒了太子殿下。”
東伯候姜恆楚站起身來,滿臉含笑地對帝乙說到,他這就算是答應了。其實吧,他心裡也高興的不得了,自己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幼跟着世外仙人學藝,眼看都快十六歲了,這婚姻大事還沒頭緒,哪家父母能不着急呢?爲這事,姜夫人可沒少埋怨他誤了女兒終身。誰成想女兒這趟逢師命前往西岐,竟然遇上此等萬年難遇的祥瑞之事,而且現在,更是能與太子婚配,那女兒將來就是王后了,這真是老薑家天大的喜事呀。看來當初自己讓女兒拜仙人爲師,實在是非常正確的,嗯,還是我姜恆楚有眼光。
“此乃天作之合,微臣爲大王賀,爲東伯侯大人賀!”
李問道不失時機地插了句話。他這麼一說,其餘衆人也都跟着向兩位親家翁道賀,大家都是老江湖了,朝堂的局勢衆人心裡跟明鏡似的,如今這等安排,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哈哈哈哈,說起來還得多謝李大人夫婦一路互送小女與太子殿下,老夫這裡還沒來得及感謝李大人,真是失禮,失禮了。”
大王安心,他姜家也安心,況且又是天作之合,姜恆楚現在是滿臉都是喜悅之色。
“嗯,姜愛卿所言極是,這姻緣雖是天意,但李愛卿也是有功的,看來孤還得再行賞賜於你。”
君王一高興,賞賜自然是少不了的。
“大王,此乃天意,微臣不過恰逢其會,豈敢言功?不過,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愛卿但說無妨。不過獎賞還是要給的,這樣吧,你們夫婦現在居住的那套宅子連同院外的空地都賞賜與你了,另加五萬錢。受兒你看如何?”
帝乙顯然很信任李問道,這兩件辦得漂亮啊。不過兒子的房子,他拿來賞人,總得要問問兒子。
“父王,昨日兒就想把那宅子送給你李大哥了,又怕李大哥不肯,父王如今賞賜給李大哥,反而了了兒一樁心事。”
“微臣謝大王,謝太子殿下。”既然人家父子都想留下自己,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大王、姜大人、諸位大人,微臣常聽聞良辰吉日不可拖,既然太子殿下與姜小娘子乃天作之合,大王何不請太祝前來定個吉日?”
不能拖,趕緊讓兩人把親成了,李問道一進門就看出帝乙已經病入膏肓了。
大王病重,衆人心中都有數,李問道這一提議,立刻就得到了衆人認可。沒一會功夫,太祝就到了,估摸着也是早就等候在外了。
殷商重天意,好占卜,善觀星象,因此太祝這個官職品級實在不低,屬三品上大夫,僅比太宰低兩品,但屬同級。商王但凡有所事,基本都會問問他,因此他也算是商王的近臣。作爲近臣,自然懂得大王心思。很快,太祝就卜出了黃道吉日,下月初六。
還有二十多天,有點急了,不過既然是難得的黃道吉日,也不是不可以啊。
子受是一路傻笑着和李問道、姜文煥走出偏殿的。自打在岐山鎮外見到摘下面紗的姜雯萱時起,一顆年輕火熱的澎湃之心就落在了那丫頭身上,如今夢想成真,心裡比喝了碗蜜還甜,走路都輕飄飄的。
等着過了兩道門後,三人就分開了,子受急着去向母后報喜,姜文煥也是急着回家報喜,老薑家要出未來的大商王后了,這對於他家來說,可謂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