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還真是玉鐲子,一定是女孩子戴的,我記得慕兒姐姐手腕上戴的鐲子跟這個顏色差不多。”
說着,月瞳拿過鐲子仔細看了下,又和自己左手腕上的玉鐲比照了一下。
“哥哥,我猜一定是一位少年買了準備送給心上人的。但是鐲子還沒送出去,不知爲何,少年就來到了這裡。然後累了坐在這裡休息,一不小心,就把鐲子遺漏在了這裡。那個少年怕是再也沒有回來了,不然他回來時一定會找到這個玉鐲的。”
說到最後,月瞳似乎還有點替那少年和他的心上人難過。
李問道不由得撓了撓頭,對於渾家的豐富想象力,他有點無話可說。仔細想想,還真有點道理啊,如果是女孩子戴在手上的,一般也不會再取下來。去年帶着月瞳回紫陽觀時,師父送給月瞳一副玉鐲子,李問道給月瞳帶上後,這丫頭就再沒取下來過。玉器性脆,也只有坐在臺階上時,從身上遺落纔不會摔碎。
看到月瞳似乎想把這鐲子戴在手腕上,李問道急忙說到:“別往手上戴。”
“啊,怎麼了,我想戴一下試試。”小嘴有點撅。
這一路走下來。李問道一直在留意着四周,可以說一路上都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雜物,或者說沒有任何人類的遺留物,爲何單單就在兩人眼前出現了這麼一個生滿石漬的玉鐲子?李問道對這個玉鐲的出現,感覺很奇怪,算了,萬事還是小心點的好。
“這上面的石漬對皮膚不好,你看你的皮膚又白又嫩的,我看還是別戴了。”
說着,就把渾家手裡的玉鐲子拿了過來,從衣袖裡拿出一塊渾家給他的手帕,將玉鐲子包裹了起來,塞進行囊中放好。
月瞳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臂,很滿意李問道剛纔的回答,也就不再理會那個玉鐲子了,反正她也不缺這東西,原就是一時好奇。
看着依舊深不見底的天坑,感覺這裡空氣很好,沒有異味,李問道覺得這應該是座死火山,於是就讓月瞳帶着他慢慢往下飛。越往下,氣溫越低,但是絕對沒有陰森寒冷的感覺,只能說越來越涼爽,月瞳下降的速度不知不覺就快了起來。
“小丫頭,這一路上可再看到什麼東西?”
李問道邊審視這四周,邊對懷裡的月瞳說着。
“沒有,什麼都沒有,真奇怪,要是人都來到了這裡,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
“傻丫頭,三千年了,就算有什麼遺落的東西,也早就風化了,你看連玉器上不都生滿了石漬嗎。”
“噢,哥哥下面就要到底了。咦,底下還有洞。”
兩人落足的地方就是這座火山天坑的底部,李問道大致能判斷出他們應該已經下降了四五百丈,也就是說,他倆已經處於火山底部百丈之下,此處的直徑只剩下了四五十丈。地面還算平整,只是陰暗潮溼,長滿了深褐色的苔蘚類植物,間或還有個別低矮的蕨類植物,一些褐色的藤蔓覆着在四周,並逐漸順着臺階向上生長着,但是基本都停留在十丈以內。
順着這些藤蔓,能看到一個佔據了半個底部的幽深空洞。也就是說,這天坑的底部,一半是人工修築的直接到底的臺階,另一半臺階只修到了空洞的上方,下面則是六七丈高的洞口。這洞口上方還修築了將近一人多高的圍牆,顯然是防止下來的人不小心跌落下去。
到了此處,修建這個天坑臺階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它就是給人往天坑裡走的。如無意外,幾十萬的封魔城百姓最後都走進了這裡,再也沒有出來。
月瞳依偎在李問道懷裡,任空洞裡吹出來的冷風輕撫着她的秀髮,和李問道一起默默注視着眼前寬闊的山底空洞。黑森森的巨大洞口就像惡魔張開的巨嘴,三千年前,它真的無情地吞噬過幾十萬人嗎?
“哥哥,你說當時的人們爲何會進入這裡?他們進去前心裡不害怕嗎?是爲了躲避什麼更可怕的事情嗎?”
“也許吧,幾十萬人一起進入這裡,應該是遇到了讓他們更加恐懼的事情,所以他們纔不得不躲進這空洞之中。只是,爲何三千年了,再沒出來過?”
也許是出不來了,也許是再也不敢出來。但是不管什麼原因,李問道都覺得有必要深入洞中實際探查一番。
“來,我抱着你,這地面是傾斜向下的,還都是苔蘚,又潮溼得很,你穿着繡花鞋不好走 。”說着,李問道就將渾家一把抱入了懷中。
“哥哥,我給你看着前方,你要順着我的目光看。”
月瞳美滋滋地安於郎君的懷裡,紫紅色的瞳光在幽暗的洞穴中閃耀着迷人的色彩。隨着洞穴的深入,裡面更加的黑暗,月瞳的瞳光反而愈發明亮起來。李問道順着渾家的瞳光往洞裡看過去,紫紅色的光芒稍微照亮了大約十丈左右的距離,然後就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之中。
“小丫頭,你的眼睛是不是夜明珠做的?”
“可能吧,我很小的時候,眼睛在月亮下就顯紫色了,好像是三歲吧。再後來,就算沒有月亮,只要在黑的地方,眼睛都有紫光的,而且越是長大,紫光越是明亮。十一歲血脈第一次覺醒後,紫色中開始泛着紅光,到了十六歲第二次血脈覺醒,就是成爲真正的血族聖女後,就完全變成現在這樣的紫紅色了。哎,可惜清清白白的聖女只做了一個多月,就被哥哥給糟蹋了,呵呵。”
李問道莫名地就有一陣負罪感涌上心頭,“小丫頭,看來咱倆遇到的太早了,是不是應該再讓你多清清白白幾年纔對。”
“不要,壞蛋哥哥,我都成老姑娘了才遇到你,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要不要哥哥現在就證明一下沒嫌棄你?”
“不行,這裡髒死了,我不要在這裡。”
防止地底空間壓抑感的最好辦法,就是不停地跟渾家插科打諢,說說笑笑。這一點李問道覺得自己做的挺好,月瞳被他撩的一會笑,一會發嗲,一會又撒着嬌捶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