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幽一怔,心中感激。忽然想到李凝的話似乎不合自己的意,頓時怒氣狂涌:“小雜種,誰要你救啦?你當真以爲我打不過那孽畜?”
李凝毫不留情的反脣相譏道:“你若打得過它,老子早就飛昇啦!”
風幽氣的大怒,擡手一巴掌拍在了李凝身上。
這一巴掌拍的結實,只讓李凝在空中顛顛晃晃不已。雖說風幽重傷,但其修爲深不可測。這一巴掌就算未曾用足力,卻也讓李凝臉色紅腫大塊,眼淚鼻涕稀里嘩啦的往下留了下來。
李凝哇呀一聲竟然哭了,罵道:“你個老雜種,打不過便打不過罷,幹嘛欺負我來?”
風幽本欲回罵,忽覺身後巨熊靠近。他心中一急,喝道:“去!”
腰間的飛劍疏忽間朝着身後沒影的飛去。待李凝奔出七丈之多的時候他頓時喝道:“爆!”
這一聲‘爆’字,何其威猛?
‘砰’的一聲炸響,原來是風幽捨棄自家的飛劍將其引爆阻敵了。
那巨熊忽見飛劍朝自己射來,眼中頗爲輕蔑。熊爪一把捏住飛劍,可哪裡料得風幽本就有意將飛劍讓它奪去?那巨熊拿了飛劍本來心滿意得,哪知風幽趁此引爆了飛劍來。
那飛劍本來品質就不俗,被風幽引爆時便如同**一般轟炸了下來。
瞬間將樹林許多地方夷爲平地,那巨熊的左掌被生生炸斷。幸虧它皮厚,若非如此非死不可。
‘嗷嗚’一聲哀嚎,巨熊撿起自己斷掉了的左掌跌跌撞撞的朝着蒼茫山深處跑去。
飛劍轟炸的威力四處橫掃,李凝但覺一股大力撲來。接着熱浪直襲全身。他身子‘呼’的翻出去七八個跟頭種種的跌在了地上。頭髮早已被燒焦,胸中氣血翻涌哇的吐出一口血兒來。
一時之間,骨頭似是閃了架一般。
“老雜種,嘿嘿。那熊兒跑啦!”李凝咳咳的吐血,只覺得此生最痛的一次就是這一次了。又忽然想到自家能夠如此吐血,卻不曾哭啼,頗有大丈夫的風範。
他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高興了起來。
“老雜種!”李凝吃力的翻身一看,發現趴在地上的風幽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雜種?”李凝心中一驚,慌忙去扶。他環抱着風幽的後頸脖子,右手去報風幽的腰。手掌伸處,粘粘的難受之極。那風幽‘誒喲’一聲哼哼唧唧的道:“小雜種,別的手伸進我肉裡啦!”
李凝嚇了一跳,果然發現風幽的後背被炸的成了爛肉。
“老雜種要死了麼?”李凝嚇得聲音有些發顫,摸着良心兒說。風幽老頭雖然平時兇巴巴了些,不講道理了些。脾氣又臭又硬,但卻心腸大大的好。
李凝對風幽有些許的眷戀,眼見風幽氣若游絲心中不禁又怕又惱。
這次風幽奇怪的沒有反駁他,道:“是啊,老子快不行啦!”
李凝聽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不活啦,老子也不活啦,...”
一時之間,殘敗的樹木,林中淒涼無比。
濃重的血腥味兒擴散,李凝害怕血腥味會引來野獸。止住了淚喝道:“罷啦,你還有救咧。我揹你回山,你還有救咧!”
他說罷,將風幽的身子駝在了背上。哪知風幽平日裡淨吃些什麼東西,身子沉重無比。李凝本來就受傷不輕,腳下‘砰’的一聲一劃頓時摔子了地上!
風幽‘誒喲’一聲,苦着臉道:“你還是放下我吧,你這樣折騰我非死不可!”
李凝倔強,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臉反而更髒了來。他哼道:“死什麼死?你可聽說過‘關雲長刮骨療毒’的事情麼?
風幽不曾聽過那些個故事,道:”他又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李凝聽言甚是得意的道:“三國時期,蜀國有一大將名關羽,字雲長。他使得一手青龍偃月刀,重大八十二斤!”
那風幽聽言淡淡的道:“好厲害麼?我便是千斤的東西也舉得起來!”
李凝呸的一聲紅着臉道:“那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人家區區一個凡人。受傷之後你說怎得?不吃**,用刀刮骨頭來愣是吭都不吭一聲。你可比的他麼?”
李凝邁着沉重的步伐,喝問。忽然風幽的聲音輕輕傳來道:“有一隻狼兒跟來了!”
李凝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果真一隻豺狼跟在身後。
這豺狼一聞見血腥味就會跟來,它們通常都是羣居。李凝此刻便看見浩浩蕩蕩的有七八十隻,若是平時這些沒有修爲的豺狼他決定不怕。可此次受了重傷,便是走路也有些吃力,如何對付得了這七八十隻豺狼來?
他不怕反喜道:“似這般弱的妖獸都出現在這裡了,說明我們快要走出蒼茫山外圍啦!”
風幽一愣,心中暗自佩服李凝的膽量來。
李凝冷哼一聲道:“我好怕它們麼?今日裡我便來一個趙子龍七進七出!”
“那又是什麼本事?”風幽道。
李凝道:“那趙子龍也是三國時,蜀國的大將。嘿,他用...七進七出!”
李凝腳步加快,每一步落下額頭上都青筋暴起。只因爲他的腳其實早已扭傷,加上揹負風幽這麼個沉重的傢伙。架風是不行的,徒步卻又極爲吃力。
雖說吃力,但憑着他的修爲邁步而行卻也速度不慢。身後的那七八十隻豺狼總是遠遠的跟隨,不急不緩。
憑着在俗世中的經驗,他知道這些豺狼一定在想着如何把自己包圍。
豺狼通常狡猾,非得等將敵人包圍時纔會動手。
一人羣狼行了一夜,竟然都不曾落後。直至天明之時,七八十隻豺狼竟然齊齊將李凝堵住。
李凝嘿的一聲,喝道:“老子等你們很久咧!”
不知何時,風幽早已昏睡過去。被李凝一喝頓時驚醒,只見李凝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日裡自己送他的妖丹。只見他將妖丹朝豺狼堆中拋去,喝了‘爆’字。
接着閃身朝着遠處飛撲。
轟然炸響,這妖丹雖然威力不比的自家那個極品飛劍引爆的威力厲害,卻也將那七八十隻豺狼炸燬了一半。
泥土撲簌簌的落在二人身上,風幽笑罵道:“好小子有一番本事!”
李凝嘿的一聲道:“老子如果沒本事,當年尋仙的時候早被野狗吃辣!”
風幽只是嗯的一聲便不多說話了,李凝吃力的爬起身,馱着風幽繼續走。淡淡道:“你和我說會兒話兒,我心煩死了!”
他又道:“你也不能睡,要不然就醒不過來啦!”
李凝怕風幽真睡了,忙給他打趣道:“風幽老雜種,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老雜種是個童子之身。我可告訴你,你老雜種要死非得去了媳婦兒再死不可!”
他又道:“娶媳婦兒可好玩啦,用紅色的大轎子把新娘子擡起來。到時候人人都想看可偏偏人人都看不得,你一人兒獨領了去洞房中看個夠。我告訴你,你如果現在不醒來到時候我可就搶在你前面去看你媳婦兒啦!”
他道:“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只給一個人下跪,那便是自己的媳婦兒。男子漢大丈夫誰都不跪,爲什麼要跪自己的媳婦兒呢?哈哈,那隻因爲男子漢大丈夫只愛自己的媳婦兒!”
風幽一路都只是恩恩的聲音,路上二人被野獸偷襲過。風幽皮厚,被鳥兒啄了屁股上的肉,只能痛的嗷嗷大叫。
光是徒步行走,就有一個多月來。
二人幾次三番都險象環生,等兩人終於基本脫離了危險之時風幽也差不多要死了。
“不能走了,再走下去我會死的!”風幽嘴脣乾涸的道。
李凝也累得氣喘吁吁,神經也不大對頭。他揹負着風幽淡淡道:“我,我給你尋個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