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再出現時,是被銀甲女子傳送到了第五層樓。
銀色的盔甲讓李凝找到了消失已久的力量,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伸展手腳之間,都會有一種爆發的力感。、
尤其是不再受壓制的血脈之力,讓李凝感受到了極大的膨脹。經過沙漠的洗禮,初時或許不會感到什麼。可是穿上盔甲後的李凝,不受桎梏時明顯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細胞得到了新生。變得更加堅韌,更加活躍。而真氣,近乎開始慢慢的充盈入了每一個細胞。這種感覺很獨特,讓人很舒適。
銀甲女子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之所以放過他只是因爲他的身份值得懷疑。銀甲女子很直接的告訴李凝,或許李凝跟她是同一個門派的。李凝則不去多想,在他看來。銀甲女子更像是魔教的妖女,自己的那個女師傅難不成也是魔教的妖女?
李凝下意識的迴避這些問題,不管銀甲女子是什麼人。李凝想要做的,就是走出這該死的隕妖谷。
他緩緩出現在第五層樓上,終於第一次看見了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那幫修者。這幫來隕妖谷爭奪千年木之心的人顯得很狼狽,幾乎都受了嚴重的傷。按照保太歲的說法‘無論他們在外面是多麼修爲高強的人物,但到了神殿之中,死亡會成爲他們打破神殿寂靜的代價!’
對於這一個觀點李凝心中下意識的贊同,因爲李凝太知道這神殿的可怕了。無論多高的修爲到了這裡,都會變成徹徹底底的凡人。而昔日在外面修爲強決的人物,到了神殿之中只能以凡人之軀跟那些一階二階修爲的人抵抗。
能夠走到第五層不死的人,修爲想來都是五階不弱於四階的。
而這四個修爲在五階高人,此刻卻顯得如此頹廢。他們此刻在神殿之中,只是一個身體素質過硬的凡人罷了。
李凝的出現讓他們無所應從,他們驚恐帶着戒備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李凝。看着這個看不清面目,卻渾身披着銀甲出現的人物。甚至可以說,他們連李凝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任何修士的警覺性都很強,尤其是修爲越高的高手越是如此。儘管他們修爲被神殿徹底的剝削,被神殿的主人徹底的遏制。但他們身爲修真高手的本能,是無法剝削的。
很快帶着戒備的齊齊看向突然白芒一閃而現的盔甲戰士,這個盔甲戰士除了一雙黑而清澈的眸子暴露在空氣中之外,他的渾身上下都被盔甲裹死無懈可擊。
李凝帶着笑意,只是淡淡的掃過了這些人。然後響起了他招牌的笑容和聲音:“諸位道友,早啊!”
李凝這一刻的聲音帶着半分的囂張半分的戲謔,聽在這些修士的耳朵中就放佛是嘲諷。他們儘管憤怒,但卻並不會做不理智的舉動。能到他們這個修爲的,不是名門正派的長老,就是自立門戶的教主。
其實他們完全會錯了李凝的意,李凝只是一直不憤這些傢伙早自己一步先來。而且徹底打破了神殿的寂靜,按照保太歲所說。如果沒有這些傢伙的打擾,保太歲有能力帶着李凝輕鬆走出隕妖谷。
而這些傢伙粗魯的舉動導致神殿中的那些沉寂多年的傢伙復甦,累得李凝幾度差點死去更毀掉了飛劍。
所有的人都警惕的看着李凝,想要找出適合攻擊李凝的任何破綻。可是李凝穿的像是龜甲一樣,根本毫無破綻可言。唯一能夠稱得上是破綻的,就只有他的那雙眼。
他們從李凝帶着善意的雙眼中看到了李凝帶着嘲笑的嘴,其中一個老者拂塵一旦走了出來冷哼道:“區區四階不到的鬼怪,怎能在老夫面前放肆?”
李凝氣笑了,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他李凝當年在逍遙派中都敢罵逍遙子,此刻豈能認這老者在自己面前囂張?
更重要的是,李凝似乎看見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那個人物身穿一身白衣,一柄乳白色的長劍透着冰天徹底的寒冷。身子高挑,酥胸起伏。然而性感的身子之上卻是總寒着一張似乎千年不化的臉,眸子中倒影出穿着盔甲的李凝。
這人正是據說出宗門歷練的張瑩瑩,按照李凝進入鎮妖之地時來算,自己差不多也有三年多未曾看見過這個女子了。
時間並未在這個女修士身上發生任何變化,她總還是帶着那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威嚴。不過值到此刻李凝才知道了,當初自己誤認爲張瑩瑩只有對自己是才板着一張臉。看起來是自己錯怪她了。
能在這該死的地方見到故人,這讓李凝產生了一種溫暖的感覺。不過有些糟糕的是,張瑩瑩身旁站着一個倒提飛劍的白衣男子。長相十分帥氣,頭戴綸巾。看他的氣質與張瑩瑩如此相近,而且兩人站在一處顯得如此曖昧。李凝不知如何心中忽然有些不快,一股寒芒瞬間在雙眼之中射出掃過在場所有的人。
這股寒芒足以被在場的人認爲是殺機了,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滯。他們很清楚自己等人在外面算得上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在這裡,他們已經沒有驕傲的本錢了。
李凝笑了笑,道:“不要誤解,我不是這神殿中復活的屍怪。難道你們沒感覺出,我是那種看起來很正常活潑的人嗎?”
這個時候保太歲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的聲音懶洋洋的卻足以惹人動怒:“臭小子,做人有什麼好的?你沒看見他們這幾個愚蠢的人類爲了一顆千年木之心就要浪費掉生命了嗎?”
通過這數月的相處,李凝和保太歲的關係不似那麼緊張了。隱隱的李凝感覺到保太歲有事情隱瞞自己,不過一切都無所謂。李凝並沒有打算真正把保太歲放出鬼旗。
李凝真是冷哼道:“你少說兩句話好嗎?”他衝着深藏在盔甲裡面的鬼旗道。
保太歲明顯不害怕李凝的恐嚇,頓時不屑的嗤笑道:“在我這種高智商的靈物眼裡,他們就是一幫螻蟻。恐怕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千年木之心的秘密其實是我故意透漏出去的。目的只是爲了引他們來...”他忽然戛然而止,發現自己廢話說多了。
李凝瞬間感覺到了四道包含殺意的目光,慌忙解釋道:“諸位道友別誤會,我跟這傢伙毫無關係。我也只是半路碰到了這個傢伙替天行道而已,事實上我這個人爲人十分正義!”
保太歲又反駁道:“你怎麼會和我沒關係,難道忘了這數月來我們的同生共死了嗎?”
保太歲事實上是有些自鳴得意了,其實如果他知道了李凝的想法他或許不會自鳴得意,因爲李凝從來沒有真正打算把保太歲從鬼旗內放走。這個禍害村民凡人的傢伙,在李凝的眼中就是一個十足的魔頭。這種居心不良之輩一旦放出,他日必然又有無數人慘遭毒手。
李凝絕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出去固然重要,除害再是最終目的。
好在李凝到底和保太歲患難過,所以決定不殺它但卻要把它永遠困在鬼旗內。只要自己還在一天,保太歲就有希望成爲一個有正義感的人。李凝相信保太歲終有一日會被自己感化的。
一切盡是後話,此刻保太歲和李凝旁若無人的對話已經引起所有人的怒意。一陣殺機在迴廊之中瀰漫,所有的人都緊繃着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