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叫做貝恩的木偶。
被打扮得漂漂亮亮,揚起最甜蜜的微笑,帶進會場,逐個向臨城有名望的人打招呼問好。
“這位就是森切尼家的小姐啊?”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握着唐芯的手輕吻了一下,“這是西方的禮儀,我沒有做錯吧?”
唐芯麻木地點點頭,“是這樣的。”
中年男人握着唐芯的手還不願意放開,樊景洲的目光驟然一冷,他像是被刀刺到了似的,猛然鬆開唐芯的手,尷尬的笑了幾聲,“賢侄啊,你比你父親當年還要厲害啊。”
提到自己的父親,樊景洲的表情並沒有放鬆多少。
“伯父,我先去跟周市長打個招呼。”樊景洲直接摟着唐芯的腰將人帶走,再也沒有碰觸她被別的男人親過的手。
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有些緊,唐芯似乎感覺道他有點生氣。
突然一個人的出現,她又驀地發現,樊景洲的注意力全部消失了。
打扮端莊優雅的席希兒,挽着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走進會廳,瞬間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生的巨星,一顰一笑都那麼迷人。
樊景洲一直追隨着她的倩影,儘管她身邊已有一個不能取代的位置。
唐芯發覺腰上的力道減小,幾乎是逃一般走到角落去。
侍應放了一杯香檳在她面前,唐芯完全沒有發現侍應古怪的神色,慌張地把香檳全喝到肚子裡去。
她不會喝酒,只是希望酒精能像別人說的那樣,把她的煩惱帶走。
可是才坐了一會,她就覺得頭暈,身體內還有一團無法消磨的熱火在炙烤。
她想要樊景洲的擁抱,想
窩在他結實的臂彎之中……
這種羞人的想法讓唐芯幾乎要坐不住了,她滿臉赧紅,睜着眼睛尋找樊景洲。
他就在人羣中,和席希兒聊着天。唐芯站起來,腳步踉蹌地朝他走過去,氣若游絲地呼喚着:“樊景洲……樊景洲……”
可是樊景洲只顧着和席希兒說話,根本沒有注意她。
他的目光只在一個人的身上,一想到這點,唐芯頓時覺得胸口想被炸開了一樣疼。
唐芯跌跌撞撞的走過去,不知道被誰一撞,險些摔倒,幸好被人扶住。
“謝、謝謝。”
“不用謝。”
唐芯根本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在意識徹底拋離前,她只看到那人不懷好意的笑容。
……
“我們三個真的很少聚在一起啊。”席希兒挽着秦皓的手臂,笑意甜甜的,“等我到國外拍完了戲,我們要一起去旅遊才行,就像以前一樣。”
“度假會所那個案子,你真的打算重新啓動?”秦皓突然問道。
面對好友,樊景洲沒有隱瞞,“年底前會開放,到時候會邀請你們。”
“之前那麼大的動靜,我以爲你都要放棄了。”秦皓道。
他不僅不放棄,還要做得更狠,把森切尼的一切都奪到手中!
樊景洲朝秦皓一笑,握着晶瑩的酒杯,裡面的香檳果香馥郁,他一口喝下,一滴也絕不放過。
秦皓知道他肯定會有什麼大動作,“那森切尼家的小姐你打算怎麼辦?”
“爺爺喜歡她。”
“看來好日子不遠了啊。”席希兒戲謔地看着他,心中卻滑過一絲不痛快。
樊景洲只笑不語,反倒
是秦皓一手將席希兒帶在懷中,“那我們的好日子呢?要不就一起辦了吧。”
“秦皓……”席希兒把白皙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我們談過的,我還想多拍戲,你也答應過我不強迫我的。”
秦皓苦笑着鬆開懷中的香軟,“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拒絕了我那麼多次的求婚。”
席希兒不再解釋,有些惆悵地走到一邊,秦皓朝樊景洲聳聳肩,立刻追了上去。
又再一次留下樊景洲。
曾經他們三個人,像是影子一樣分不開彼此。在他的世界,除了爺爺就只有席希兒和秦皓。
他那麼討厭女人,卻默默地把席希兒捧着手上,又放在心尖上,細心的呵護着。
在得知好兄弟也喜歡席希兒時,他自私地先去找了她,然而她卻告訴他,我喜歡的是秦皓。
他年輕的時候那麼地幼稚,把秦皓說成了世界上第一大壞男人,然而席希兒還是那麼倔強地說,“我就是喜歡他!”
第二天,兩人拉着手走到他的面前,那時候他明白,那一句‘我喜歡你’永遠留在口中。
自願成爲守護者的角色,站在他們的身邊。
影子雖然還是連着,卻分成了兩個,他一個,他們一個。
回憶結束,樊景洲立即恢復一臉的冷漠,不遠處的秦皓和席希兒又緊緊相擁。
時間推移,他們都長大了,可那份痛從來沒有減少。
她是他想要抱卻抱不得的女人,她始終是他心底最純潔的愛情。
樊景洲轉開目光,熱鬧的會廳他再也無法融合了。
可是……
視線掃過會廳,樊景洲的劍眉越皺越深,那個女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