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一間擁有獨立樓層的豪華套房。
屋內的裝潢別具匠心,大氣而不失優雅,房間一律的以淺灰色爲基調,大片的落地窗正對着繁華浩瀚的夜景,房間的正中央,是大理石建造的圓形噴水池,淙淙的流水聲在偌大的套房迴響着,氣氛極致。
如若是以往,白雅言早已參觀了起來,只可惜今天是想動有人也不會讓她動一下。
Kingsize的大牀上,醫生正爲白雅言心細的處理傷口,而在一旁擔憂得連眼睛也不敢眨動一下的事明澤楷和白梓琳。
在取出子彈但包紮的整個過程之中,誰都沒有說話。而直到醫生取下手中的手套,房門打開,一抹頎長帶着凌烈氣息的身影走了進來。
在牀上休息了一會兒,白雅言的神志也恢復了些。看向自己的肩口,她不得不誇讚,那個瘟神男叫來的什麼張醫生的技術真的很好,即便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之下,也能一點沒有弄痛她的傷口,而且包紮得就像是藝術品一樣,完美得無懈可擊。
“傷口已經處理完了,今晚暫時不要去動它。這是我的聯繫電話,到時候記得去我那裡取藥,當然,前提是你想讓傷口復原如初的話。”張醫生打趣說道。
“謝謝。”白雅言伸手接過。
張醫生溫然一笑:“不用客氣,爲你這種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話一說完,一道銳利的目光由身後射來,轉頭望去,是古鷹來緊繃的難看臉色。他收拾好東西轉身準備離開,在繞過古鷹來的時候,他戲謔的調侃了句:“能看到你吃醋的表情,還真不枉我大老遠的跑過來一趟。”
因爲張醫生的一句話,古鷹來的臉色更加陰沉。一雙承載着陰冷之色的眼眸望着牀上的白雅言,瞳孔一緊。
他之所以在意她,只是因爲她那眼神像極了梓琳的緣故,僅此而已。一瞬間,古鷹來的面色再度冷峻。
白雅言伸手費力的將外套拉上蓋住自己赤裸的肩頭,一旁的明澤楷迎了上來。
開口報告:“老大,局長讓我先回去一趟,那我一會兒再過來……”
白雅言擺擺手:“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可以搭taxi回去。”只是傷了肩膀而已,不過得等到那個老太太睡着了她才能回去。
“你一個人行嗎?”明澤楷不放心,伸手握住她的胳膊,目光之中滿是擔憂。“就算再怎麼強,你也只是個女人……”
見狀,一旁的古鷹來,眸光一抖,定格在明澤楷摟着白雅言胳膊上的大掌。
不知道爲何,他有種不爽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東西被搶了一般,那種心情。
“你現在是在歧視我性別嗎!”白雅言伸手給他一個爆慄,略顯蒼白的臉上是怒色。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她直接道:“別再廢話了,我受傷的是肩膀不是腳,趕快走吧。”
見她一再的催促自己,明澤楷只好遵照她的意思,免得她發火:“那好,我明天再去看你。”
明澤楷離開之後,方纔轉身出去的白梓琳回來了。
“雅言,我讓雲琛過來接我們,你可以下牀嗎?”白梓琳關心的問道,一邊幫忙想要扶她下牀。沒想到白雅言卻搖搖頭,拒絕了。
白雅言本來是寫想下牀,然而一聽到魏雲琛的名字,立馬又重新躺了下去。“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想再休息一會兒,況且我們不順路。”
見狀,一抹冷色自白梓琳清麗的眸底劃過。“你是打算自己回去嗎?”
“嗯。”
“那……我就先走了。”白梓琳也沒有就在說什麼,轉身望向一旁的古鷹來,微微點了點頭之後轉身離開。
白梓琳的身影一消失在門背後,白雅言臉上的笑容立馬就黯淡了下去,一雙瑩澈的眼眸之中滿滿都是落寞。
之前與魏雲琛的那一次,一夜之間,就讓她封存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統統涌了出來。她知道自己對於他不該再有任何的留戀,但是她控制不了,所以只能遠離他……
白雅言沉浸在悲傷的往事之中,因爲太過於專注,以至於都忘了這個房間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直到對方一聲冰冷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喜歡魏雲琛?”
古鷹來一雙深沉得令人猜透不出真正意味的目光冷冷的盯着白雅言寫滿悲傷的,心底一股莫名的悶痛,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聽到他的話,白雅言刷的下擡起頭,這才意識到他的存在。一抹的驚色自眼底閃過,當她迅速的想要用鎮靜倆掩飾自己的慌亂之時,忽然想到他的提問。
“你調查我?”一雙眼眸瞪大。
“哼。”一聲冷哼古鷹來的薄脣溢出,一挑眉,他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爲跟我睡過一晚,我就會對你上心嗎。”事實上話出口的那一剎那古鷹來就後悔了,他一向不愛管,也不屑管別人的事,然而這才他卻對她喜歡誰而在意。是因爲那個男人是梓琳未婚夫的緣故嗎?
“你!”白雅言被他的話氣的不輕。正想怎麼回擊他之時,忽然眼角餘光掃到牀頭櫃上的東西,那是方纔醫生從她肩膀中取出來的子彈。
白雅言順手拿起一看。是7……62mm的子彈,緊接着腦子裡自動就聯想到:FR-F2,具有高度射擊精準的狙擊槍,一般這種槍,用於遠距離打擊重要目標。
白雅言轉動了下子彈,發現在彈殼的表面,刻着一個‘K’字母。
“K?”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古鷹來看到她一臉震驚錯愕的表情,跨步上前,當那銳利的目光接接觸到她視線凝固的地方之後,眼底倏的一冷。
“是ken。”
Ken,一個惡名昭彰的國際殺手,也是各國通緝的對象。從政治家到資產家,只要是被他盯上的目標,沒有一個能夠逃脫的了。他就像黑黑閻王一樣,隨時有可能會取走人的姓名。
只是,這樣的人爲
什麼會盯上姐姐,白雅言兩道柳眉緊鎖。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一臉沉思狀的古鷹來,原本還有些不敢置信,但一看他的表情,立馬肯定了。
“他們的目標是你。”
古鷹來的目光一沉,沒有回答。
沉默,那就是默認了。
“爲什麼?”白雅言不明的問道,緊跟着立馬搖了搖頭該口問:“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據說,K的目標僅限權貴,這讓她開始懷疑他的身份。
古鷹來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連神色都沒有動一下。
見他不肯告訴自己,白雅言忍不住一陣窩火,“喂,好歹我也爲你擋了一槍,至少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這樣纔算禮數吧。”美目死死的瞪着他。不知爲什麼,每次他跟她碰上,心底總會火的要死,就像他前世欠了她幾百萬一樣。
古鷹來看着她好一會兒之後,冷冷開口道:“古鷹來。”
古鷹來?白雅言頓時一個激靈。
“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歪着腦袋思忖,好像在哪裡聽過。倏的,她想到了。“你是那個混蛋律師!”一聲低吼。噴火的眼眸死死的瞪着他,他就是該死的上次爲騰敬辯護的那個鬼律師!因爲當時他戴着眼鏡又沒有多少停留,所以她沒有注意到他的臉。沒想到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他!
因爲她那兩個‘混蛋’的字,古鷹來的眉頭緊鎖,凌厲的氣息自身上散發而出。
“我這一槍捱得真是有夠憋屈的!”白雅言有種想要嘔血的衝動,憤怒的眼眸一掃神色難看的古鷹來,她忍不住咒罵:“像你這種專門替惡霸辯護的律師,就應該讓K一槍解決了,爲這個世界除害。”
古鷹來一向認爲自己的自持力不錯,然而在這個一聲又一聲詛咒自己的女人面前,他發現再好的定力都會破功。
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低沉得仿若來自地獄深處的一句話自他喉間滾出,“休息夠了,可以滾了。”要不是看在她是梓琳妹妹的份上,方纔他早就把她丟出去了。
白雅言跟他槓上了,儘管身子虛得快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堅持不懈的跟他嗆聲,“酒店是你家開的?你憑什麼讓我走。還有?滾?我不會,麻煩你示範一次。”
她伶俐的口齒叫古鷹來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度,灰暗的表情,猶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陰霾,一股可怕的氣息環繞着他,然而某個女人卻一點知覺也沒有發現,不怕死的又說道。
“你一定從騰敬那裡收了不少贓款吧,所以這個套房的錢你付了吧,今晚我要睡在這。”白雅言說着,順手蓋上了被子。
仰望,透過鋼化玻璃吊頂,她能夠清楚的看到天幕布滿的繁星,一閃一閃,如鑽石一般璀璨。
這個女人真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古鷹來一雙森冷得攝出駭人目光的眼眸死死的瞪着白雅言,什麼冷漠無情在這一刻統統見了鬼。只見他眉峰一緊,伸出大掌想要將她從牀上拉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