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般寧靜的生活,白陌羽將浮生埋入土中,神界雖不像那所謂的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卻也真的是比凡間快上許多,五十年,浮生初成,已經香氣濃郁勾人,地下也已百年,新一次的輪迴開始。
白陌羽爲自己倒上一杯浮生,品讀了自己的一生,笑了,“他們都以爲我輸了,但是勝負卻還未定,閒逸只是讓他們鬆懈的工具,我的苦修他們可從沒看見,千年的苦修,到時候弒父也只是時間問題,只要他不觸及我的底線,現在,該下界去迎接寒的歸來了。”
放下浮生,站了起來,白陌羽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樣,依舊在喝酒的“白陌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千萬不要露餡啊。”
白陌羽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桌前的“白陌羽”一副慵懶的樣子,細細品酒,過着一日又一日。
去到凡間,白陌羽直接去了位於皇城的摘星閣,摘心閣前廳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地方,但是後院都是下了陣法的,只有會破陣的人才能進去,而這陣法也是白陌羽獨創的。
白陌羽帶上白色的面具剛剛走進前廳,一個戴着玄鐵面具男人迎了上來,“屬下拜見主上。”
摘心閣上下看見自家老大這個動作,他們一直都知道老大不是摘心閣真正的主人,只是暫時管事的,但是從來沒見過主上的他們一愣,就着不怒而威的氣勢,雖不曾見過,這個主上他們也認了,回過神都跟着行禮,“拜見主上。”
免了衆人的禮,白陌羽和男人來到了後院,男人摘下面具,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很是猙獰,但是卻清晰可辨,這個男人就是在神界攔住白陌羽去採釀製浮生的“孽”的那個神兵,當初白垣和齊城想要除掉他,相鬥之時臉上被劃了一刀,實力懸殊,他終是不敵,劍沒入心臟,本以爲自己死了,卻意外地出現在了凡間,還有一封信和一瓶丹藥,上面有着白陌羽的指示,也就有了現在的摘心閣和現在的他。
白陌羽也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他讓人人神共憤的臉,依舊是淺淺不達眼底的笑意,看着男人道,“你做的很好,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心喜,但是幾十年下來一個表情的他已然是個面癱,“屬下王琦。”
白陌羽看着男人臉上的傷疤問,“爲何不治好自己的臉,我記得我有給你藥。”
王琦眸子一寒,充滿了肅殺,“屬下要用這道疤記住白垣和齊城給我的痛,總有一天,我會還回去,在主上的帶領下。”
白陌羽笑了,“白垣是我父親,你爲何認爲我會讓你做出傷害我父親的事?”
王琦也笑了,“因爲主上從來沒有認爲他是你的父親。”
白陌羽轉身離開,“你是知我的,但也不全是,至少曾經,曾經他是我最敬愛的父親。”
翌日,皇城又多了兩個消息,一是摘星閣閣主回來了,那個神秘的摘星閣的主人,窺天機,算天命,轉塵輪,定今生,摘星閣,無所不知,這裡,能算出你的前世今生,福禍大限,只需支付足夠的代價,萬事皆可成,摘心閣是所有大陸上人們敬畏的存在,更可謂那個神秘無比的閣主“無”。
另一個消息則是尐胤大陸有了第二位皇子,更有消息稱,皇帝要宴請摘星閣閣主,爲其洗塵,也請摘星閣閣主爲新生的二皇子取名,可見摘心閣現在的地位。
今日便是洗塵宴的日子,白陌羽戴着面具,月牙白的華貴長白,腰間別着一個白色的簫袋,玉簪束髮,就這樣進了宮,身邊還跟着王琦。
現在離晚宴還有一段時間,面見尐胤皇,尐胤皇免了白陌羽的禮,以後見了任何人都可不用行禮,尐胤皇見到白陌羽很是激動,他們一族能統一,摘心閣功不可沒,歷代先皇都曾教誨,萬事不可得罪摘心閣,只可恭敬,不可無禮。
雖然白陌羽帶着面具,但是那一身怎麼也擋不住的風華讓尐胤皇也心生敬畏,領着白陌羽走至二皇子的寢宮,四目相對,靈魂深處的感受讓白陌羽知道這個嬰兒就是殤寒君第十世的轉世。
心生柔情,白陌羽用自己微涼的手指戳了戳嬰兒的小手,卻反被抓住,白陌羽也沒有掙脫,看着嬰兒的對着自己笑了,你還是喜歡我的,尐胤皇看着這一幕也很是開心,能得白陌羽歡心,這個孩子將來必是人中龍鳳。
嬰兒瞥到白陌羽腰間的簫袋,伸手去抓,卻因爲起不來怎麼也抓不住,快要哭了,很可愛,白陌羽解下簫袋,取出龍吟紫簫,放到嬰兒的身邊,看着嬰兒將其抱緊懷裡,感受到龍吟紫簫的開心,白陌羽笑了,“真是個聰明的小傢伙,這本來就是送給你的見面禮,它是龍吟紫簫,以後就是你的了,至於名字,小傢伙就叫宇文寒吧,高處不勝寒,我卻希望你能嚐到那寒,那樣的話,你就是王者。”
白陌羽看向尐胤皇,“宇文寒,可以嗎?”
聽着白陌羽的一番話,尐胤皇心中大驚,這個孩子必是他尐胤之福,王者嗎,尐胤皇笑道,“好,這個名字極好。”
尐胤皇上前了一步,看着宇文寒溫柔的笑道,“宇文寒,本王的孩子,以後你便是宇文寒了,本王的寒兒,將來必是騰飛的巨龍。”
晚宴無趣,白陌羽卻因身邊的宇文寒一直待到了最後,給足了面子,離開皇宮,白陌羽去了一趟魔界。
以神秘人的身份告知了他們宇文寒便是殤寒君的轉世,讓他們在合適的時機在他身邊保護他,護他覺醒迴歸,若有事可去摘心閣找王琦,王琦會帶他們找到自己,魔界的裘卿綸,欒昚,鍾離情現在還不知道神秘人就是白陌羽,他們對這位神秘人幾乎只在殤寒君之下了。
回到摘心閣,白陌羽取出鳳翎古琴,“千年了,我又可以爲你撫琴,我好想當面談給你聽,莫要讓我等太久。”